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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鸢抿唇不言,她深知,沈岐山高大魁梧、年富力强,又是沙场驰骋的武将,前世里可是个需索猛烈的主,如今突遭变故,心境可想而知。
怪道往昔屡将她戏弄却并未逾界,原来非是故意克制,再瞧那脾性阴阳怪气的,现皆有了出处。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落到这般田地,也是怪可怜。
沈岐山只觉背脊飕飕发凉,这毒妇是甚麽眼神?同情他吗?镇定的继续拭剑,是在同情她自己罢!
毒妇在富春镇水性杨花,同风流少年厮混、可不是一日两日,否则也不会声名狼藉。
他暗忖稍顷,忽然沉声道:“既然你已知晓,便不隐瞒,可怜你嫁我,此后余生再也不能享阴阳交配、床笫之欢,现想来是我太无情,你倒底才十九年纪,青春貌美、韶华正好时,不能箍住你陪我度这枯燥乏味的日子,现给你机会,若心底委实不愿与我过,亦不怪责你,自可收拾箱笼带弟妹离去。”
萧鸢惊睁双目,有些不敢置信,他费尽心机纳她做妾,才进门翌日就答应放她走:“老爷勿要戏耍我。”
“无根之人本就喜怒无常。”沈岐山表情依旧:“趁我主意尚未改变,你尽快抉择。”
萧鸢顿时心起波澜,一面儿仔细观他,一面儿低想,今世本就不想与他有牵扯,无奈滽哥儿惹祸上身,才被迫与他做妾,现他既然良心发现,不论真假,总要一试。
遂抿唇道:“既然老爷发话,自是恭敬不如从命。来世结草衔环报您恩情,我这就收拾箱笼,领弟妹离去。”即站起欲要离身。
“既然答应放你走,便不急于这一时。”沈岐山慢慢道:“我再问你两句话。”
萧鸢松口气:“老爷要问甚麽?”
沈岐山握住剑柄来回把玩:“我这剑长不长?”
萧鸢怔了怔,目光移向剑身,被他擦拭的青光锃亮,寒气逼人,莫说内行人,她这外行瞧着就觉价值不菲,点头回话:“长得很。”
沈岐山把剑竖起:“我这剑粗不粗?”
萧鸢细量宽度,暗算尺寸:“也粗得很。”又添一句:“我这样的女子是握不住。”
沈岐山眸光蓦得黯沉,接着问:“你看它直不直,挺不挺?”
萧鸢答:“又直又挺。”
沈岐山冷笑道:“可偏有人不识货,说它不长不粗、不直不挺、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
萧鸢有种不祥的感觉,眼皮直跳,勉力笑说:“是谁这麽没眼力见呢,明明是个好物。”
“偏就有这种人要当睁眼的瞎子,道听途说反信以为真。”沈岐山笑道。
萧鸢却笑不出来了,只听他道:“你走罢!”
此时不走又待何时,她连忙站起,给他福了福身行个礼儿:“三老爷多保重!”拔腿便要朝门方向去。
“你且等等,替我斟盏茶再走不迟。”沈岐山把剑“咣珰”入了镶满宝石的鞘套。
萧鸢只得走近桌前,拎起紫砂胎剔红山水执壶,往他面前同色盏碗里倒茶,眼见得满上,便将壶往桌面一搁,辄身就走。
忽听“啊呀”一声惊叫。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