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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装死了。
白陈戳了下系统,道:“我在这世上还有几日可活?”
“咦,宿主你不是该问你在这世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吗?”系统的语气像是见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
“这次任务注定要失败了。”白陈摇了摇头,“才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五,我却快不行了。想要将任务完成,实在是难上加难。”
“其实只要你让他没有毁灭世界的念头,你就能成功。”系统真诚地说,“譬如你死后,他为你殉情。”
“呵呵,你真是异想天开。”白陈冷笑起来,“他可是是一代君主,他可坐拥美|人,可享尽美酒,他凭什么要为我殉情?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曾经帮过他,为他出谋划策过的军师而已,而如今就算我死了,天下人也不会有人为我伤心难过。”
“可他没有,他没有去坐拥美|人,也没有去享受美酒。”系统不满地反驳。
可白陈却只是翻了个白眼,道:“你莫不是忘记了这个陛下才刚刚回来?他还没有喘两口气,怎么可能会去坐拥美|人?相信我,再过一阵子,他喘过气后,他就会去找美|人,去喝美酒,至于我?呵呵,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甲。”
“……”系统没再吱声了。
“说吧,我还有几日活?”
“十日。”系统闷闷地说,“十日后,你就会送离这世界,到下个世界去。”
“好,我知道了。”想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与这楚琛好歹也是相处了那么久,最终却那么快就要分离了,白陈心里头还是有点不舍的。
可是再怎么不舍,又能怎样呢?
白陈缓缓地睁开双眼时,他感觉到有一阵头重脚清,他瞬间想要呕吐。
可楚琛一见到他,瞬间高兴不已,“你醒了,你没有抛下孤,许宁,许宁……”楚琛似乎感觉到很兴|奋,他现在就像是失而复得,高兴极了的孩子,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所谓的君主的风范。可是白陈却只是朝他身上吐了一身。
“唔……走开!”吐完后,白陈便抬头看着楚琛,满脸歉意,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楚琛却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将衣袍给脱了下来,随后,也不嫌弃白陈浑身臭臭的,只是紧紧地抱着白陈,缓缓地合上疲惫的双眼,他低喃道:“许宁,你可知道,孤好担心你永远都不醒来,就这样把孤给抛下。”
“不会的。”白陈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抛下你?”
白陈:你可是我的任务目标,你可是大|爷,我怎么可能抛得下你?我还得给你做任务,这个世界完后,我们下个世界还得相见。
“许宁,孤真的很想你。”可楚琛却没有因为白陈的这番话舒缓了心情,他睁开深邃的眼眸,他深深地凝望着白陈,眼底似乎藏着无数的情,可是这些情却又无法吐露|出来,只是藏在心中,让人感觉蛮压抑的。
白陈:……没想到多日不见,这陛下竟然还成了这么文艺范儿的人了。
系统:……如果陛下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觉得他会吐血。
陛下将头埋进白陈的脖颈里,几缕青丝随着清风轻轻地飘扬着,而他俊美的面容却被碎发给遮挡住,让人看不清他面容上的情绪,只听他低喃道:“许宁,孤离不得你。”
对于楚琛所说的,白陈自然不是没有感觉,可他却只是叹了口气,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舍不得又如何?我还是得离开。
白陈深深地看了眼楚琛,便道:“如果有一日,我说的是如果,我有一日死了,你不要想不开。你要好好地活着,你可以结婚生子。这世上的美|人有很多,不要因为我这个特殊的存在,而把你给弄歪了,我不值得的。”
白陈与此人是真心的君臣,他虽然一直嘴上说楚琛不就是那个可恨主神的碎片吗?可实际上,他对楚琛还是有所谓的感情。
毕竟都相处了那么多年,就算只是养条|狗,也有所谓的感情了,更何况是人呢?
所以,白陈想要楚琛过得好。可白陈偏生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他不想楚琛想不开,他难得主动抚|摸|着楚琛的脸。这是在楚琛长大后,他第一次主动地摸。白陈认真而又缓慢道:“我能活到至今,完全是靠着你的药所吊着的。这些年以来,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活得如此久?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我死后,你会过得很悲惨。”说着,白陈便牵着楚琛,走到窗外,看着那片天下,他微侧脸,凝望着楚琛,微扬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道:“想起当年遇见你的时候,你可真是狼狈之极。不过,正因为狼狈,所以此刻你才要打下这片江山,不是吗?”说着,白陈的眉宇间便流露|出一丝怀念,他低笑道:“陛下,若许某走了,您莫要感觉到难过。当年您之所以打下这片江山,不就是为了不再被人欺辱,过上幸福美满的好日子吗?如今,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卑微到只能任人践|踏的质子了,也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辱的楚国皇子了,你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王了。你代|表着这个国|家。你将会享受到至高的权力,你可以坐拥美|人,坐拥江山,你可以……”
可话还没有说完,白陈的嘴却突然被人给堵上了,白陈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人,他想要拒绝这吻,可是他却只是被人给粗|鲁地推到墙上,被人轻轻地吻着。白陈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不过一会儿,白陈那雪白的肌肤便白|里|透|红起来,他那双清明的明眸此刻蒙上一层茫然。
楚琛轻轻地放开了白陈,他不敢吻太久,怕把白陈给吻坏了,他轻柔地捧着白陈的脸蛋,他看着白陈那布满了茫然的双眼,眼神倏地变得危险起来。
白陈作为一个病人,却显然没有病人的意识,所以,他被陛下给贴住后,体温正“噌噌噌!”地往上升。可他这位病人却根本没有发现,只是觉得有点头晕难受而已。
起初楚琛没有发现,只是以为白陈还在想要离开自己,所以才朝自己撒娇,心情更是大好,更加紧紧地抱着白陈不放。直到他发现白陈似乎双眼放空,一脸难受,连饭都不肯吃后,楚琛才发觉到此事大发了。
“来人!”楚琛立刻终止了这场宴会,连忙请御医过来。
楚琛虽在事发的时候,就已给许宁把脉,可他终究不是专|业人|士,他只感觉到许宁此刻脉象很乱。
“许宁,醒醒,给孤醒醒。”楚琛关心则乱,他见到许宁只能迷迷糊糊地回应自己,瞬间大怒起来,他怒而拍桌,愤怒道:“是谁给许宁下毒?!给寡人滚出来!”
以前许宁再怎么受伤,都不曾这般虚弱过,如今许宁参加这宴会,就变成这样,他自然怀疑是有人对白陈下毒,才让白陈变成这样。而白陈是在宴会出事的,下手的人,自然极有可能是这宴会中的人。于是,他下令让宴会中的所有人都不准回去,上至大臣千金小|姐,下至下人小厮丫环。
楚琛要将此事彻查,他冷冷地扫了眼在座的各位,冷笑道:“是谁做的,赶紧出来,否则,就别怪寡人滥杀无辜了。”
对于楚琛来说,白陈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他的许宁。如果此刻他无法从这宴会中揪出真|凶,他不介意将这宴会上的所有人给血|洗了。
正所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虽说这宴会上有许多达官贵人,朝|廷重臣,可是这天底下的能人又不是只有他们。
他们死了,大不了再请一批新的。
可若是许宁死了,他们就别想要活了。
在座的各位自然都瑟瑟发|抖。不知道陛下和这蓝颜关系的人们,光是看之前他们陛下宠这蓝颜的份儿上,他们就知道,如果这蓝颜真的突然呜呼去了,这陛下就绝对会让他们统统给他陪|葬。
而知道陛下和这许军师关系的人,个个更是害怕。其中尤其那威|武将军,更是心神慌乱,他可是知道陛下是多么地重视这位许军师,他知道若是许军师死了,就算他们填命,恐怕也无法让陛下息怒。他们这帮人瞬间个个都跪下来,齐齐道:“陛下,许军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若他们死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他们此刻之所以跪,不是想要让陛下饶过他们,让他们不死,他们只希望陛下不会牵连他们的家人亲朋好友。他们显然也是异常地尊重这位许军师,他们也知道如果没有许军师的存在,他们陛下以及这个国|家根本不会走得那么远。
所以,许军师,您千万不能死啊。
这是他们的心声。
可陛下楚琛却只是不经意地扫了眼他们,眼神冰冷,毫无一丝温度。
可他们却只是低垂着头,不敢发一言。
而那些不知情的人们当中,那些大臣们见到平日里陛下最重视的五年|前就已加入朝|廷的臣子们,个个都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那些大臣们更加地害怕不已,他们面面相觑,瑟瑟发|抖起来。
而千金小|姐们,则看到陛下如此宠爱这个蓝颜,个个都双眼冒着火花,手里撕着手帕,咬牙切齿不已。她们不明白,一个男人前不凸,后不翘,为什么就能将这天底下最有权有势的陛下给紧紧地抓在手心上,究竟是给陛下喝了什么迷|魂汤!
对于她们这点小心思,陛下楚琛自然没空搭理。他一直都在给许宁把脉,稳定许宁的状态,待御医们来后,他则退至一旁,半抱着许宁,让御医们把脉。御医们愣了下,他们显然是觉得这不合规矩。毕竟这不过是个病人而已,什么时候竟能让如此金贵的陛下抱着这个病人,并且伺候这病人了?
可是他们却不敢说废话,他们瞧了眼周围那些大臣们的模样后,再看了眼陛下那随时都可能杀|人的冰冷模样时,瞬间手一颤,小心翼翼地上前给病人把脉。
良久后,御医们把脉结束,收回手,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为首的御医则站出来,长叹道:“陛下,您莫要担心。这位公子只是身|子弱。由于太过于炎热,所以才会迷迷糊糊地昏|厥过去。只不过……”
“不过什么?”
“陛下,只是若是太过于炎热,这病人昏|厥前,应当会感觉到头晕。不知这病人是否跟您说过,让他凉快一点儿,或者说自己头晕?”
可陛下却并没有回|复,只是沉默起来,面色冷酷。
御医中的沈御医碰了下王御医,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上前道:“陛下,此人歇息会儿便可好,只是太过于炎热而已。”
听到这些话,陛下尚未说什么,底下的人们却统统都松了口气,个个都道:“没事就好,”
“对,没事就好。”
“就怕出事,幸好,许军师没事。”
“就是,如果出|事|了,那该如何是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是那些知情人们,他们个个都高兴得无法压抑住,眉头上都带着丝喜色。
可是一些千金大小|姐见了,却个个都咬牙切齿不已,手里更是绞着手帕,她们眼红急了。
不过是区区男人,却勾得陛下如此疼爱他,简直就是让她们好生嫉妒羡慕恨。她们心里头的酸味都快冒出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位掌上明珠忍不住嫉妒,将心里头的想法脱口而出,“哼,一个男人,身|子竟然还那么弱,简直就是……”
可话还没有说完,楚琛的目光却已经挪到他她身上,冷冷道:“简直就是什么?”楚琛的话语异常地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敢说这话的人,正是位高权重,镇守边疆的东德王的掌上明珠——柳荷月。
她此次前来,是为了祝贺陛下凯旋归来,与家父一同前来。
东德王见自家女儿如此愚蠢地说这话,瞬间呵斥道:“荷儿,不得无礼!”
可是听到这话,这掌上明珠心里头却不屑极了。她就不信了,这个陛下肯为了一个蓝颜,将她这位镇守边疆,立下战功无数的东德王之女给杀了吗?
她就不信了陛下敢杀她!毕竟陛下若是这般做,不仅会使许多人心寒,更是会使国|家动|荡不安。
毕竟若是传了出去,说陛下为了区区一个蓝颜祸水,就将有汗马功劳的东德王之女给杀了,那该多寒心?那该使黎民百|姓多么地认为陛下昏|庸?那该使他国之人多么地认为我|国陛下是如此地愚蠢而又愚昧?
可此刻的柳荷月却显然不清楚,这江山是由陛下所打下来的,若非陛下率领众将,打得他国落花流水,岂会有今日的盛世?
此刻楚琛之所以敢将白陈给亮出来,公然地抱着白陈,又何尝不是因为他已经将所有的强敌给除掉的缘故?
而这位东德王虽然立下汗马功劳,可比起楚琛这位陛下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陛下征战数年,与将士们出生入死,一同上阵杀敌,有多少次都是拿命相博?而又有多少次是差点回不来,死在战场上?他为黎明百姓带来安宁的生活,带来欢笑与和平。他在民间的威望早已是不可撼动的,黎明百姓视他为神明。
若无陛下,岂会有这等盛世?
别说他杀了东德王之女,就算是让人宰了这位东德王,天底下的人们也不会有一个人认为是陛下做错了,只会认为是东德王做了什么触怒了陛下,令陛下不快,所以才会有这等下场。
可惜的是,此刻柳荷月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恐怕都是因为平日里娇纵惯了,再加之平日里她是掌上明珠,她父亲将她捧上天,而在那处边疆之地,她又是除了她父亲之外,最有权|势的人,所以她到了这儿,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她也是有权有势的人。
“陛下,小女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柳荷月似乎丝毫不惧怕陛下的威严,她只是冷冷地盯着白陈,冷声道:“这生来为一个男人,就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嘛,可偏生却要生得一张好皮囊。也不知道在这皮囊之下,藏得怎样的媚眼娇骨,看着就令人心生厌恶。如果陛下您喜欢这等人,大可找个调|教好的,且无病的人即可,何必要为了这区区一人,而愤怒至此呢?甚至不惜杀了谢大人?”这位柳荷月说着,就佯作担忧,露|出一副忧虑的表情,轻声细语道:“陛下,您难道不觉得您现在异常地不对劲吗?您可是人人惧怕,万|人之上的陛下!您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蓝颜就这般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