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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8点45分,赛场的大门敞开,观众们一窝蜂涌进场内找座位。塔琳妮和舒伯勒兹早早入座,舒伯勒兹让随行的两个部下把那些妓女弄到屋外,他可不想给塔琳妮灌输什么奇怪的东西。
9点钟,大赛的开幕式在场内开演。开幕式表演参照了古代角斗赛前的祭神仪式。首先是身着维亚古典服饰的舞女献舞,这所谓的古典服饰,以现代的眼光看,跟比基尼差不太多。几场艳舞过后,进行祭神仪式。
由于资料的缺失,仪式的具体细节已经无可稽考,沙兰尽量将主要的部分——献祭——进行还原。十几个赤膊的屠夫,两人牵着一头活羊,其他人扛着一尊高举长剑的人形石像,放在场地中央。据说这尊石像的原型,是古代的传奇角斗士亚特拉斯。沙兰说这是从角斗场遗迹里挖出来的文物,实际情况嘛,还是不要细问了。
屠夫们举起手中的屠刀,围着石像,跳起祭神之舞,然后杀羊,取下羊头。羊血洒在石像周围,羊头则插在石像的剑尖上。之后,屠夫们一齐跪下,口中念念有词。据说这是在向亚特拉斯祈祷,愿他的勇猛能眷顾每个站在这里的角斗士。
看到活蹦乱跳的羊被捅了刀子,塔琳妮哆嗦着捂住眼睛,幸好后面斩首的部分没看到。
“这就不行啦?”舒伯勒兹说,“还是别看了,到外面休息去吧。”
“谁,谁说不行的!”塔琳妮倔强地反驳着,手还捂在眼睛上,“只是有点,稍微……不习惯而已。”
“好吧,要是坚持不住了就告诉我。”
祭神结束后是沙兰致辞。东面观众席上方设置了观礼台,他在台上发表了一番简短的讲话,向到场的观众和贵宾们表示欢迎。同时特意提到,今天会有一位特别人物到场,然后便宣布比赛开始。
死斗赛不进行分组,而是通过简单的随机匹配来决定对战双方。运气好了,会避开很多强敌,运气不好,可能要连续打上好几场,就算这个角斗士再有实力,也难免被拖垮,让别人有机可乘。
这种匹配方式,是沙兰的创意之一。要知道,赛场内有残酷的搏杀,赛场外围的赌局也同样无情,这其中有很大的利益可以攫取。对比赛规则如何制定,教练们都有着各自的想法。沙兰的原则是:输赢有命,机会均等。所以设计了随机匹配模式。
如此,每一场战斗都充满变数,任何一个被看好的角斗士,都有可能失手,避免让一大帮人的钱装进一个人的口袋。再不行,自己也能暗中调整匹配对象,控制局面。
当然,为了炒热气氛,第一场比赛由沙兰亲自安排。开场白一结束,场地内一个升降梯就缓缓升起,带上来一个无名小卒,手握一柄大剑。解说员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个角斗士的名字,还不忘加上“菜鸟”的名头。
但随后,他语气一转,声音洪亮。
“接下来,请大家拿出最热烈的欢呼声,迎接沙兰先生邀请的特别人物。可能有人已经在红房看到了他的名字。有请我们三届冠军的回归,战神,阿——瑞——斯——!!”
顿时,观众席像投下炸彈一样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把那个角斗士吓得坐在地上。另一个升降梯升起了,上面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全身上下的肌肉如同一块块乱石,堆起了这座两米多高的山峰,下身皮短裤,上身两条皮背带,头戴两只角的头盔,左手持盾,右手执剑,高大威猛。阿瑞斯高举手中的剑,回应着观众们的声音。
“我,阿瑞斯!战神回来了!!”
在角斗士中间,没人不知道阿瑞斯的名字,以及他的绰号“战神”。此人曾连续三次夺得死斗赛和传统赛冠军,有着压倒性的力量,能轻易将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有他在的比赛一般会比较长,因为他喜欢玩弄对手,就像猫抓到老鼠一样,不急着吃,而是慢慢折磨,玩腻了再杀掉。因此他的比赛具有很强的“观赏性”,看着一个人的精神被摧毁,比看他的肉体被撕裂有趣的多。
那个瘫坐在地的角斗士尿了裤子,他原本听说阿瑞斯不再参赛,才斗胆来搏命,怎么又回来了?
其实,战神只是暂时休息了几年。他是一位教练为了保住外围赌局,秘密训练出来的。连续称霸三届比赛后,引来其他教练的不满,这些人密谋将阿瑞斯的教练暗杀。此后,阿瑞斯就被沙兰收留,为了保持赛场外的势力平衡,他让阿瑞斯暂时退出。这次觉得时机可以了,又把他带了回来。
观众的呼声近乎疯狂,又能看到阿瑞斯的表演了。眼看对手毫无斗志,阿瑞斯不紧不慢地踱步到那角斗士面前。这个可怜的家伙忘记了逃跑,干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阿瑞斯举起大剑,向观众席大喊。
“大家想看什么!?”
“糊墙!糊墙!糊墙!”
听到观众的回应,阿瑞斯吼了一声,像野兽的咆哮。他一脚就将那角斗士踢翻。
“跑!快跑!!”
角斗士被阿瑞斯的吼声又吓了一跳,连滚带爬起身就跑。阿瑞斯慢跑跟随,还不时做出滑稽和粗俗的动作,引得观众席笑声不断。
这样追了一会儿,对手被逼到墙边。一边是墙壁的尖刺,一边是战神的追杀。他哭号着,精神崩溃了。当阿瑞斯再次站在面前时,他两眼无神,魂飞魄散,跑也跑不动了。
场内开始出现“杀死他”的呼声。阿瑞斯一向尊重观众的要求,把剑插在地上,腾出手来掐住那角斗士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地在空中甩来甩去。秀了一番力气之后,阿瑞斯大吼一声,用力把角斗士扔向墙壁,一根根尖刺瞬间将他扎成筛子,血肉模糊。
“精彩的表演!胜利者是我们的战神,阿瑞斯!!”
阿瑞斯举臂发出胜利的高呼,观众们也跟着一起高呼,战神的名字在赛场上空回荡。
贵宾室内,舒伯勒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阿瑞斯他认识,上次看比赛的时候见过,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喜欢耍啊。叹了口气,舒伯勒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塔琳妮正趴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好了,结束了,”舒伯勒兹摸了摸她的头,“我就说你看不了这个。”
打比赛开始,还在想着祭神杀生的塔琳妮,就被场内不正常的热情镇住了。起初她还努力保持平静。看见阿瑞斯抓起对手的时候,塔琳妮再也坚持不住了,紧闭双眼躲在舒伯勒兹怀里,还捂住了耳朵。
“因,因为,难得休息,我也想出来多看看外面嘛……”
塔琳妮的声音还在颤抖,舒伯勒兹苦笑着摇头。这次他来拉尔维加是有事要办,看角斗赛只是沙兰提供的一个助兴节目。听说他出差,塔琳妮非要跟过来,还说要看比赛。尽管自己不同意,但这女孩有股倔劲,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做。
“相信大家一定还想多看看战神的风采,所以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战神将继续浴血奋战——当然,是他敌人的鲜血!看看他的下一个对手是谁!!”
解说员的话引来观众的共鸣,看来这单方面的虐杀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眼看塔琳妮都要吓哭了,还是让她先回避一下吧,舒伯勒兹想。
观礼台上方的大屏幕,阿瑞斯旁边的人名在不断变化,最后停止。
“下一个对手,有请凯恩·伊雷达!!!”
原本想起身的舒伯勒兹又坐下了,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伊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