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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论对手是强,或是弱。
贺泓勋不是临阵磨枪的人。他不过是想在强度过大的演习开始之前给战士们些压力,如同他回部队第二天早晨训话时说的:“不给点压力,你们就给我轻飘飘!”
都说榜样的力量远大于纲领。在这段高强度训练期间,身为侦察营老大的贺泓勋同志除了担负指挥全局的重责,挺拔的身影始终出现在训练场上。他与战士们一起迈壕沟,跳矮板墙,过云梯,以及对体能消耗特别大的武装四百米障碍,他都没有落下。
“卧倒……低姿匍匐前进……”
听到口令的战士们利落地趴在地上,一爬半天不起来,双膝双肘已经磨得出了血,但依然昂着头。这就是身为军人的气势,即便是倒在地上,也不能对敌人低头。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贺泓勋四肢紧贴在地面上,动作如同一只壁虎,当他第一个爬过终点线的时候,他不顾手臂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高声说:“侦察营的兵当得起战地之王的名,必须经得住高强度训练的苦。你们是一名军人,怎么像只乌龟?慢腾腾的等我踢你过终点啊?”
在营里,他是战士们的领导,首长,以一种路标的形式存在,掌握着整个侦察营战士的命运。自然不会将温情的一面轻易展现出来。
他手底下的兵深知营长不是真的骂他们,而是给他们鼓劲儿。他们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快速地爬过终点线。
说实话,训练场上的营长并不多见,但贺泓勋绝对是个例外。用易理明的话讲:“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找不到贺泓勋同志,直接到训练场,一抓一个准。”
结束一整天的训练,累得东倒西歪的战士们都洗洗睡了,贺泓勋却还在办公室忙着。眼晴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健盘上快速地敲打着,在布置演习中一项重要项目——7天7夜之内在复杂地域行军数百公里的事宜。
喝水的空档他想起放在抽屉里“休假”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牧可打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十分了,他蹙了下眉,自语自语了句:“应该睡了。”边开了机。
熟睡中被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牧可以为又是向薇,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挂掉,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
大约过了三十秒,手机再次响起来,吵得她睡不着。牧可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闭着眼晴说:“你是不是觉得抽着抽着我就习以为常了?向大小姐,求你别骚扰我了,我气数已尽。”
那边沉默了。过了片刻,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是我。”
“啊?”牧可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触电般睁开眼晴,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像小乌龟钻进壳里般钻到被子里,压低声音说:“半夜三更打电话吓人啊?”
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贺泓勋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他问:“睡了吗?”
牧可没好气地甩出三个字:“睡着了!”想到这几天他关机的“仇”,她低声抱怨道:“你怎么总是关机?电话是摆设,找人不用啊?”
贺泓勋放松在靠坐在椅子上,很耐心地解释:“在部队,交通靠走,通讯靠吼。你以为像你们学校找个人还操起电话细声细气地说‘找某某老师,请问她在吗?’我找人的时候吼一声‘人都死哪去了’他们立马到位。”
被窝里的牧可咯咯笑了,怕吵醒苏甜音,她捂着手机说:“那我发的短信呢?也石沉大海了?”
“你给我发短信了?”贺泓勋挺惊讶,没想到小东西居然挺主动,他笑着说:“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我从不看短信。”别说短信了,不外出手机他一般都不习惯戴,有事都是打军线。
牧可说:“你是古代人吧?社会进步的产物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丝毫不介意她的批评,贺泓勋问:“这两天没闯祸吧?按照计划明天上午基地的战士们要给你们进行演示表演,下午是一对一指导式的打靶训练,你行吗?”
牧可闻言委屈抱怨:“说你把我们当特种兵训你还不承认,居然还要打靶,我会牺牲掉的。”
“多少学校申请安排打靶训练都被驳了,你居然不觉得荣幸?小同志,觉悟有待提高啊。”
“锤炼你的侦察兵去吧,等我射穿你的靶,让你美!”
贺泓勋纠正她:“说话不要有攻击性。”
牧可回嘴:“早晚让你领教我的杀伤力。”
“我不怕你的杀伤力,我担心你的脸。”
“脸怎么了?”
他说:“明天打靶时拿个锅盖,保护脸蛋。”
“解放军同志,我是打靶,不是靶打我脸!”
……
这通恋人之间的通话依然在唇枪舌战中结束,牧可枕着那句:“小同志,我看好你!”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打靶训练如期而至,牧可站在集合队伍里,显得倍儿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