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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待其变。”
“那依桓玄的度量,能容将军么?”何无忌说。
“桓玄虽非善类,但毕竟有容人之处。”刘牢之说。
何无忌也明白他说的是桓玄宽容得罪过他的刘迈之事。这刘迈是刘毅的胞兄。二人之事之后再叙,暂且不表。
何无忌说:“将军,此事千万不可低估。桓玄之所以容刘迈,是因为刘迈跟从殷仲堪多年,在荆州颇有些人脉。桓玄在荆州的人脉,以军人为主;而刘迈结交的却是士族。容了刘迈,便能使得整个荆州安心依附桓玄。
将军乃北府名将,从表面上来看,如果将军依附了桓玄,桓玄就可以借将军来控制晋国最具战斗力的北府兵。然而实际情况却不会如此。桓玄率荆州兵入建康,绝不会允许北府兵长存。王恭当年领北府军,两度进攻建康便是先例。将军您是北府之虎,桓玄是荆州之虎。一山能容二虎么?”
何无忌说的这些,正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刘牢之表达的观点。
“桓玄夺得建康便可以为所欲为么?”刘牢之说完这句之后,我觉得他似乎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明显的道理他都理不清了。也许是最近重重的压力使然。
“桓玄不可能为所欲为”我说道,“但是,倘若他除掉了司马元显以及所有北府良将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刘牢之摇摇头道:“怎会如此?朝廷重臣犹在,哪容疆吏逞凶?”
何无忌急道:“为何不会?桓玄父亲是何人您不会不知道。当年若不是谢司徒,怕是这个国家便要改姓桓了。”
“无忌你出言要当心些!”刘牢之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厉声责道。转而放缓了语气说,“桓玄与桓温不同。桓玄虽然在广州广施仁政,在荆、江二州又极力笼络人心,但他的根基远不如其父桓温。即便他坐镇建康,自然还会像在荆、广二州一样以仁政巩固根基。”
“将军,请恕我直言。”何无忌虽然被他舅父责备,但是却执着地和刘牢之拗上了,“将军这样想也许立场不对。桓玄收买的乃是民心、军心,并非将心。因为他知道晋国的将心是极难收服的,尤其是北府将领。
谢将军为何最终失了军权,而去担任会稽内史?这便是因为所有得势的权臣都忌惮北府。况且,北府将领向来以帝国精锐之师自居,自淝水之战后,更是不把别的军队放在眼里。就以您而言,您会听从桓玄之令么?即便您会,桓玄会认为您真的听命么?
桓玄在荆州时,并未取得大权,自然可以施仁政以博取民心;桓玄一旦取得建康之权,也许还会笼络建康的臣民之心,但是首先要对付的,一定是北府!只要掌控了北府,他的势力才可以稳固。如何掌控北府?我能想到的只有刀光剑影。”
刘牢之看看我,我只拈须不语。
我此时不得不欣赏何无忌的说服力。对于形势,何无忌与我的估料是相同的,但是对于如何劝服刘牢之,我却远不及何无忌,因为他能够以激昂的语气把后果讲得十分的深入、直接、透彻,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