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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里带的毒……
听到这几个字, 桑桑的心沉了下去。
当年她就是因着这胎里带的毒才会性命垂危, 好不容易才治好了这病症,没想到如今竟然又犯了, 桑桑知道,这次怕是不好了。
桑桑半晌才开口问:“巫祁,我还有多少时间了?”她想就算这次熬不过去了, 她总也要把后事都安排好。
巫祁一贯俊美的脸竟然带上了悲伤之意,他不敢看桑桑,也不敢回应桑桑的问题, 那答案实在太残忍。
见巫祁不说话,桑桑心中越发不好,她想挣扎着起来, 可她浑身发热, 半点力气都没有, 只能苍白着脸色低声问:“巫祁,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不怕。”
是啊,巫祁想起当年初见时, 他拿着锋利的匕首割破她的肌肤, 分明之前那么多的小娘子不是被吓得面色苍白就是哭起来, 只有桑桑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伤口,一声也不吭。
巫盛在一旁听的心酸,他苍老的眼中含泪:“桑桑,巫祁的父亲巫顺还没过来呢, 他的医术要更好一些,等巫顺瞧过再说。”
巫顺之前正好外出深山里去采药材去了,他一向喜欢去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估摸一会儿就到了。
见巫盛这般,桑桑就知道现在无论她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了,可越这样,她越知道了她这次病的到底有多严重。
桑桑本就病的极严重,单就说了这么会儿话,已然费尽了她的力气,只好让宝珠扶她躺下。
可刚躺下没多久,桑桑就觉得眼皮沉重,她很想睡过去,可她知道自己怕是没多少时间了,她得清醒地活着。
看出来桑桑是在强撑着,宝珠拧了湿帕子过来给桑桑擦脸擦手,桑桑身上的高热怎么也退不下去,这三天里她和巫月不知道喂了桑桑多少巫祁开的药了,可那些药进到肚子里,竟似半点作用都没有似的。
宝珠强忍着眼泪,她想再这么下去,怕是单只发热,桑桑就挺不过去了。
在桑桑觉得她要睡过去的时候,巫顺终于到了,他身上的衣袍还沾了泥土和草屑,发髻也有些乱,显然是刚从深山里回来。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行礼,巫顺直接过去给桑桑搭脉,巫顺的神情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良久,又换了个手,巫顺才放下手来。
同时,他嘴中还喃喃道:“不可能啊,怎会如此?”
巫盛犹如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样问巫顺:“怎么样,你能瞧好吗?”可以说巫顺是巫族里医术最高的巫医了,也几乎是全天下医术最高的大夫,若是巫顺也说不行,那怕是当真不成了。
巫顺心中沉沉叹息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桑桑,他到底顾忌着要不要在病人面前说这个。
桑桑已然没有力气再张口说话了,她只是看着巫盛。
巫盛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女儿是个要强的,也是最不肯糊涂的,他沉沉地点了个头:“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
巫盛摇了摇头:“圣女是从前胎里带的毒又发了,这次的病症来的太急,若是我施以金针,可保圣女七日无虞。”
一片静默。
也是奇怪,到这个时候了,桑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原来只剩七天了啊,她这最后的时间里难道都要睡过去吗?
撑到了极险,心口的疼痛让桑桑承受不住,她再一次昏睡过去。
“桑桑!”巫盛目眦欲裂道。
巫祁心中悲恸,还是过来劝巫盛:“族长,您别急,这毒症犯的时候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心口疼,圣女这是受不住晕过去了,我父亲的医术您是信得过的,他说能保圣女七日无虞,那圣女这七天里是不会出事的。”
巫祁握紧了手,至于这七天里,他会继续寻找救桑桑的法子,他绝不会放弃的。
巫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巫顺的话几乎是给桑桑判了死刑,桑桑好不容易才寻回来,她早些年受了那么多苦,现在这样年轻就……
这是巫玉拼了命才保住的孩子,也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老天真要待他如此不公吗?
浑浊的泪滴在床榻上,许久,巫盛才又恢复到从前杀伐决断的巫族族长的样子。
巫盛疑惑问道:“三年前桑桑胎里带的毒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会忽然就犯了,分明前些日子她还好好的,而且这次怎么来的这样急?”
巫盛的问题也是巫顺和巫祁所不解的,故而巫盛方才才喃喃道不应该啊。
巫祁看了一眼巫顺,然后回答巫盛,他的眉头皱起来:“三年前,圣女的病确实是治好了的,体内最多有些余毒,可那些微余毒并没有什么大碍。”
“按说是不会复发的,可眼下这般情况,又是确实复发了的,这其中的原因确说不明白了,”巫祁说。
巫顺点点头:“巫祁所说的也是我想的,”他苍老的面容上很是不解:“按说是绝不可能复发的,确实不该啊。”
或许是那潜藏在体内的余毒太过厉害,三年后又重爆发,或许是圣女身子太弱,又引了毒发,这其中的原因太多了,任是神人也猜不透。
“既然三年前都能解了这毒,怎么而今却不成了?”巫盛又问道。
巫顺摇摇头:“现在圣女体内的毒又发生了变化,不同于三年前的毒了。”
他说着看向巫盛:“族长您是知道的,前任圣女就是中了这毒才没的,这毒是混合了不知多少草药的,时间久了一样样试过去,自是能找到解药,可现在圣女体内的毒又变化了,同先前还不一样……”
换言之,七天里寻到解药是不可能的,巫盛的面色越发苍白:“这七日里就劳烦二位了。”
纵然,这是几乎没有任何希望的。
于是剩下的几天里,巫顺和巫祁翻阅了无数医书,又尝试了不知多少方子,可却半点没有见效,所有的办法都要用尽了。
大家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这几乎是宣判死刑了。
这些天桑桑有大半时间都是睡着的,宝珠和巫月在桑桑的床榻前几乎是哭成了泪人。
巫盛的心也越发沉了下去,可还要管整座府邸:“你们俩不眠不休地守了好几日了,去睡会儿吧。”
宝珠和巫月自是不干,巫盛道:“左右桑桑现在睡着,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等她醒来的时候你俩再过来,若是累坏了身子反倒照顾不好桑桑。”
巫盛都这样说了,宝珠和桑桑自是退下了。
等人都走干净以后,巫盛坐在床榻上,然后握住桑桑的手,他看着桑桑沉静的睡颜,颤不成声道:“巫玉,你若是在天上看着,就保佑咱们的女儿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道坎儿吧,她还这样年轻。”
没有人回应他。
忽然外头有小厮求见,那小厮躬身行礼道:“族长,外头那位苏公子求见,”他说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巫盛:“族长您许不许他进来?”
巫盛当即就冷声回应:“不见,把他给我轰出去,就和从前一样轰出去!”
那小厮领了命令后就起身往外走,只不过刚走到门口时就听见巫盛苍老又无奈的声音:“罢罢罢,让他进来吧。”
若是从前,他定然毫不犹豫地就把陆珩轰出去,可眼下这种情况……
巫盛叹了一口气,若非是他这傻女儿同意,陆珩也不会夜半翻墙进来的,若是这次真的不成了,还是叫他们见……最后一面吧。
外头门房处,陆珩和一个守卫正在等着。
陆珩来巫城自不可能是独自过来的,这守卫正是他的心腹之一,守卫觑着陆珩:“王……不,公子,您现下这样站着他们也不会放您进去的,”先前他可是亲眼见着自家王爷被轰出来的。
说来也怪,守卫到现在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忽然要来此。
当时王爷被轰出来了,他们就知道这府上是决计不会让王爷进去的,王爷自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下探听不到府里的消息了,王爷就叫他们打探每日府外的情况。
比如圣女府每日出来采买了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人上门求见一类的。
今天听打探来的消息时,陆珩察觉到了不对,他知道宝珠每日都要给桑桑做糕点,而做糕点最需时令新鲜的瓜果一类,可府上已经连续三天没有采买瓜果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陆珩却知道府里出事了。
说话间先头门房处的小厮就回来了,他冲陆珩道:“族长许你进去了,快些过去吧。”
陆珩越发觉出事情不对,明明之前恨不能把他赶出府去,可现在却迎他进门,他双手负在身后,握的很紧,然后快步往庭院里走。
先前陆珩好歹在这儿住了几天,自然知道里面的路,他径直便往桑桑的房间走去。
到了桑桑的房间门口,陆珩看见了廊庑下立着的巫盛,不过没多久没见,巫盛竟然就似老了好几岁,不只面上的皱纹丛生,两鬓竟然白了不少头发。
桑桑出事了,陆珩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
天底下能让巫盛这样的也只有桑桑了,可桑桑不是安然待在府里吗,她能出什么事?
巫盛不愿见陆珩,可此刻还是同陆珩说:“桑桑就剩几天的活头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伯父这话是何……意思?”陆珩问。
于是,巫盛同陆珩讲了桑桑的病症,又同他讲了桑桑只剩几天的命。
直到坐在床榻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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