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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直等他走到门口,才用土话喝问几句。
裴寂不回答,只笑了笑,从背后抽出巨剑。他提着古怪的断剑,长得又完全不像乌里温人。哨塔上几个弓兵就算再傻,也知道苗头不对了。他们呜呜地吹起牛角号,又对准裴寂放箭。裴寂越过哨塔,一剑横砍,把碗口粗的大木柱砍成两段。哨塔失了支撑,摇晃两下,如垂死的巨人般轰然倾倒。弓兵们慌乱地狂叫,被木头砸得血肉模糊。
兵营深处有呜呜的号角声应和。一队队骑兵从营房后面涌出来。这些都是全副武装的,随时准备作战的精锐。黑铁重甲护住全身,只露双眼。裴寂策马迎向如一堵铁墙般平推而来的乌里温人。在他马头前方,枪矛如林。
一个头戴黑铁兜鍪的骑马武士迎面而来。他全身披挂沉重的鳞片铁甲,铁甲下面又露出黑色皮甲。裴寂仔细地观察着他,发现对方手中那杆粗大的四棱铁椎枪很眼熟,只是枪杆从素木换成了粗铁。
“兀术先生?”裴寂微笑着打招呼,“又见面了。”
铁兜鍪下隐隐传出兀术咬牙切齿的咒骂。虽然看不见他的脸,想必此时一定是怒火朝天。
“你是谁,”兀术操着生硬的汴京官话,“你来干甚?”
“我有一个朋友落在你们手里,如果你们交出来的话,”裴寂瞥了一眼围过来的骑兵,“我就不必杀人,这对大家都好。”
兀术半天不说话,发了一阵子呆,然后仰天哈哈大笑:“哪里来的疯子,你大约是活够了!俺倒要看看,你怎么杀俺的儿郎。”他勒马后退,枪尖往前一招:“杀!”
一名黑甲骑兵横枪跃马,当先冲撞出来。他似乎习惯了打头阵,平端着沉重的铁枪,迎面突刺。裴寂原地不动,简单直接地挥剑砍落。壮硕且披了生牛皮马甲的战马被一剑腰斩。半截连胸的马头还踉跄着往前挣了几步,这才软软地倒下。铁枪插入土里,后半截仍握在骑者手中。那只手紧抓枪杆,却从肩膀断开。
“好冷……”
骑者茫然地喃喃自语。不过是用北地民族的土话说的,裴寂完全听不懂。裴寂好奇地望着这个骑在半截马上的人。只见他脑袋掉下来,在马鞍上弹了一下,然后无头的尸体和半截死马一起倒地。
“一根很不错的铁枪。”裴寂赞叹道,把剑插回背后。他抓起铁枪呼呼地挥舞几下,被枪尖虚划过的一个骑兵头盔迸裂。“我还是用枪吧,”他宣布,“剑太浪费。”
黑甲骑兵们并不畏缩。他们来自北方,见过无数屠杀的场面。些许流血不能吓倒他们,反而更加激起战意。这些凶悍粗壮的蛮族们嗬嗬地叫嚷着,将裴寂密集包围。裴寂毫不畏惧,抢过一匹马,以便更好使用长兵器。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屠杀。每个人都看到了这么一幅奇异的景象:无数枪尖的残像密布在裴寂和战马周围,仿佛他身处一个遍布铁刺的圆球之中。飞溅的碎骨和血肉似乎连天空也洗成红色。黑甲骑兵机械地前冲,被捣碎,后面的再涌上。他们前赴后继,勇气可嘉,但没人能靠近一丈二尺之内,那是铁枪划下的死亡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