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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一大早叫我过來就是看这个,”房建设又拿起材料,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眼落款日期,激动地站起身,竭力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和怒火,阴沉地问:“这些陈年旧事现在翻出來有意思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什么意思,你坐下,”齐天翔突然控制不住了,连声质问着房建设,语调冷峻尖刻,“我为什么让你看落款日期,为什么告诉你原件不在我手里,就沒有仔细想想为什么吗,”
沒容房建设有任何的反应,齐天翔接着严峻地说:“昨天上午我才看到的这些,今天一大早就请你过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我在做文章,想借机整你,可你不想想,我沒什么要整你,整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是职位升迁,还是实际利益,我有这个必要吗,人家为什么让我看这个,是尊重河州市委,是我这个市委书记,人家有这个必要吗,人家就是想让我们两个互相猜忌,互相争斗,动静越大人家越高兴,”说着话,齐天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动情地说:“其实,我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或者不表态,这都很正常,可这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我处事的方法,我们是同事,是需要长期共事的伙伴,我不愿站在干岸上看笑话,更不愿看着你不明不白地被人算计,”
房建设被齐天翔突然爆发的火气烧晕了,更是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弄楞了,很久才缓过神來,慢慢地坐下,看着齐天翔讪讪地咧了咧嘴,又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递给齐天翔,并讨好地拿起打火机准备给他点上,被齐天翔沒好气地打开了手,才赶忙笑着说:“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不知道我老房的毛病,还真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我是看不过去才生气,你知道人家给我这个材料的时候怎么说,说事情发生的哪几天人家在外边学习,根本就不知道,推得个干干净净,”齐天翔不无好气地瞥了房建设一眼,脸上渐渐变暖,深有感触地说:“说这些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也不是闲的无奈的八卦,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反正人家也沒要求我保密,何况也沒必要保密,昨天下午琢磨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看看,”
“你老齐是个真人啊,”房建设深深地望了齐天翔一眼,喃喃地说:“肚量,眼光,感觉,尤其是能力和心地,都是我老房永远难以企及的啊,什么叫心服口服,这就是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说明什么,”齐天翔眯着眼微微笑着:“再多说几句我听听,这话我爱听,”
“算了吧,咱们别玩这种低级的小儿科游戏了,”房建设望着齐天翔,真诚地说:“就像你说的,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也不会在与我的争斗中得到任何好处,这就是你的坦率和肚量,这也是这几个月你事事处处注意维护和回避的问題,你不愿与我发生任何冲突,因为你根本就沒有把我当对手,也不屑与我争斗,可从我的角度,却始终把你当对手,起码在初期你刚过來的时候,我就处处想着怎么应对你的挑战,防范着你可能采取的手段,可渐渐我发现,不管是你初期对老干部的拜望,还是座谈会及社会风尚大讨论,以及老旧小区和烂尾楼改造,都是在按照你自己设定的节奏在走,思路清晰棋高一筹,根本是我无法比拟的,也是难以达到的高度,而且你对李国强的安排和爱护,与樊涛的交往,都显示出你不同凡响的地方,这些想想都让人气馁,也许你不信,自从你上次去过我办公室之后,我已经不把你当对手了,因为自知之明告诉我,我根本就不够级别,”
房建设摆摆手,不让齐天翔说话,而是急切地说:“我把你当对手,其实也不是针对你个人,而是针对你屁股底下的位置,说实话,这个位置我期盼了很久,可以说是望眼欲穿,可刘正国走了,岛城调來了罗剑,好容易熬走了罗剑,又來了龙江,而且是河东市委书记直提,希望一次次燃起,又破灭,龙江倒下了,我又看到了希望,而且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再进一步的希望,可你却从天而降,你想想我是什么心情,又是怎么熬过了初期的日日夜夜的,这个位置我苦苦地期盼了十年,不算刚过來的那两年,也有八年了,抗战这都胜利了,我的曙光在哪里,”
“我也知道这话说出來丢人,也不应该说,甚至也能说出当官不是目的,是为人民服务这样华丽的话來,更明白不能伸手向组织要官,要认认真真做事,兢兢业业做官,可我这样做了,这样想了,别人却不这样做,不这样想,是不是也是欲哭无泪啊,”房建设直直地看着齐天翔,似乎他脸上就有他苦苦思索而不得的答案,随即自嘲地笑了,无奈地摇着头说:“好在省委、省政府还算宽厚,觉得我老房还有用,工作经验和能力还适应市长这个职位,让我连续干了这么多年,如果早几年就把我调整到省政府任命个厅长的职务,我不早就不抱什么进一步的希望了吗,”
“老房,你别这么说,说的我这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齐天翔借给房建设递烟的功夫,欠起身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拍了几下,真挚地说:“说多了你也不信,也沒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从这些交心的话里,我能听出你的真心,你也是真人,”
“不如意事十之**,哪能都遂了我的愿,这些我也明白,而且还越來越明白,”房建设感激地看了齐天翔一眼,深切地说:“你也不用安慰我,其实刚才你让我看信件的落款时,我就知道了你的用心,只是想求证一下,而且你说原件不在你手里,我也知道你的意味,以你老齐的经验和眼光,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复印件,因为原件是不可能拿出來的,拿出來笑话就出大了,这些疑点可能当时不太明白,仔细看看,认真想想就不难明白了,”
迎着齐天翔疑惑的眼神,房建设苦涩地笑着说:“这份材料很多年前我就看到过,而且笔迹和举报的口吻也很熟悉,由此也可以看出我还真的是挡了某些人上升的通道了,这样急不可耐地重新拿起老瓶來装新酒,可见也是真的是黔驴技穷了,不过看到这些材料,我这心里还是很感动欣慰,毕竟这么多年市长做下來,沒有贪腐的材料,沒有***养小姐的证据,更沒有以权谋私权钱交易的指正,说明我老房还对的起组织的信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就是我让你过來谈的主要原因,”齐天翔微微笑着看着房建设,认真地说:“昨天上午人家将我约到工棚里的时候,我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人家那么大费周章,看了材料后我也很纳闷,怎么这么久的事情现在抖搂出來了,而且还因为让我看的是复印件心里窝着火,下午回來之后,怎么看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后來仔细看终于明白了沒有原件让我看的原因,不是轻漫,也不是保密,而是根本就不能让我看原件,后來冷静下來分析,能够拿出这些材料给你老房下绊子,不是对你手下留情,而是实在拿不出更有杀伤力的东西來了,这也使我对你的人品和德行产生了钦佩,决定让你看看这个东西,心里有些防范,”
“还是要谢谢你,”房建设深邃的目光望着齐天翔,简短地说:“其实从你过來之后,特别是出手作了几件事情之后,我就心生退意,既然不能顺利地向上再进一步,何不赶紧找一个稳妥舒心的地方再干它几年,我心里清楚,盯着我这个位置的人不在少数,也有人不断背地里搞小动作,我懒得管这些,也不愿费心费神,只是有些不甘心,当然如果是山尊接替我的位置,我心服口服,毕竟山尊素质高,能力强,精力旺盛,更重要的是年龄比我有优势,跟你搭班子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我担心遇到暗箱操作,山尊也不一定是对手,那还不如我接着与你凑合呢,即使吹不到一个调上,但起码不会乱弹琴,”
“这些事我也感觉到了,只是不愿胡乱猜测,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用猜测來考量,”齐天翔似乎有些忧心地说:“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來还真是不能掉以轻心了,昨天是针对老樊,今天是针对你,看來人家是志向不小,一箭双雕啊,”
“好在昨天风平浪静,传言的业主和回迁户要有所动作的事情沒有发生,要真是当场闹起來,老樊就被动了,”房建设也有些忧心忡忡地回应着齐天翔,“还真是有些庆幸啊,”
“你真的以为昨天沒有事情发生是那些蓄意闹事的人良心发现,或者人家真的是因为王涛去接才迟到的,”齐天翔斜睨了房建设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忘了我大舅哥是干什么的了,”
“奥,原來你早有安排,怪不得昨天庆典仪式沒有看到市公安局的头头们呢,”齐天翔怪异的眼神使房建设恍然大悟,钦佩地望着齐天翔说:“当时还奇怪,省领导参加的活动怎么市局领导一个都沒出现,只是东城分局派出了一些警察在维持秩序,”
“几个路口都有布防,领导们的车队过去不久,就有几辆车准备进入丽景花园,被省厅给拦下了,三十多人一个也沒跑,初审的结果这是一帮社会人员,只有一两个回迁户,不但要闹事,而且还带着家伙,要闹大事,也交代了指使人,也已经被控制了,”齐天翔说着话莫名其妙地笑了,“这下闫勇打黑除恶又要有所收获了,得让他请我吃饭,”
“吃不吃他的饭还在其次,咱们俩可该吃午饭了,”房建设看了眼手表,呵呵笑着站起身说:“是你请我,还是我请你,”
“还是各吃各的吧,说是不影响你开会,可还是给你耽误了,好在不影响你下午出发搞调研,”齐天翔笑着站起身,慢慢地说:“中午吃完饭我还得准备一下,约了林书记下午听我汇报呢,可不敢大意,”
“我看还是算了吧,”房建设关切地望着齐天翔说:“这件事还是随他去吧,不值当你为我说话的,”
“不是值不值当的问題,你我都是党员,这点党性原则还是应该有的,”齐天翔将房建设送到办公室门口,庄重地说:“既然是造假,就更应该让书记知道了,”
说着话,齐天翔紧紧地握住房建设伸來的手,片刻之后才松开,笑着目送着房建设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