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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了。齐天翔隐隐约约觉得似乎猜到了什么,可却不敢过于确定,心里却暗暗打起了精神。
“想什么呢,这么深沉。”雷翔东看齐天翔沉吟着不说话,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索性就挑开了说着:“是不是在琢磨还有谁能有幸跟你共进晚餐,而且是不是还在想,谁的谱这么大,主客都到了,陪客还沒有到,”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能猜得到,”齐天翔不无好气地顶撞着雷翔东,笑着分辨着:“我就不能想点别的。不过想想也是啊。,我这都进來半天了,就让喝茶了,这空腹喝茶不是越喝越饿嘛。你老兄到底什么居心,”
“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几万块钱一斤的好茶,平时都不舍得喝的,今天拿出來孝敬你,不说感激的话,起码也得说声好听的吧。”雷翔东不依不饶地瞪着齐天翔,随即慢条斯理地说:“还文武全才、满腹经纶呢,就不知道看戏都得有过场,听交响乐还得从序曲开始吧。”
雷翔东的抢白让齐天翔不禁哈哈大笑,暂时隐去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笑过之后才撇撇嘴,不屑地说:“什么几万块钱的茶叶,不过就是一把树叶而已,说到天边无非是多放了几年,所谓醋放陈、酒放香、茶叶久放霉豆汤,再好的陈茶不如鲜叶一把,都是概念炒作把你们这些人误导了,人家挣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傻钱多’的土豪的钱。”
“让你这破嘴这么一说,我这存放几十年的珍品茶叶,就一无是处了,真是好经也怕歪嘴和尚念。”雷翔东被齐天翔的话气乐了,也知道他是故意逗他生气,无奈地摇摇头说:“跟你沒办法理论,简直是对牛弹琴。”
“什么好茶这么主贵,让我也品尝一下。”房间门推开的瞬间,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來,接过了话茬,随即连声说着:“抱歉,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好饭不怕晚,贵客必须等,恭候也是一种幸福。”看到陈能亮进门,齐天翔心里的疑问得到了答案,不禁感到轻松了许多。赶忙站起身來,笑着迎上前去,接着说:“等候陈省长,本身就是一种幸福的期待。”
“天翔同志的话我爱听。”陈能亮呵呵笑着与齐天翔握了下手,对着雷翔东说:“不管是恭维,还是含沙射影的埋怨,都是真实的心理反映。”
“陈省长的话我可承受不起,哪里敢埋怨啊,腹诽都不敢。”齐天翔呵呵笑着说:“还是归到恭维里面吧。这样好接受。”
齐天翔的话让陈能亮有些尴尬,知道齐天翔有些意外和不满,但随即就恢复了自然的神态,笑着说:“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想表示表示,怕你不给面子,只好借老雷的地盘,表示一下了。”说着话,指着身边站着的人对齐天翔说:“我來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一位是河州市政府的副市长蒋飞铭,一位是金融办的刘明明,都是你的下属,一起坐一坐,认识一下。”
齐天翔与蒋飞铭和刘明明一一热情地握了下手,刻意地看了二位片刻,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沒有说话,而是看向陈能亮,笑眯眯地说:“省长请吃饭哪有不给面子一说,而是太给我面子了,这下午省委书记送我上任,晚上省长请我赴宴,我齐天翔何德何能,让你们这么抬举我,真是惶恐至极。”
“你就不要太谦虚了,总是有得到这些的理由,只是不愿承认罢了。”看到陈能亮神情不太自然,雷翔东抢过齐天翔的话回答着,随即笑着对陈能亮说:“咱们不能就这么站着聊一个晚上吧,是接着品我的好茶,还是直接上桌,我们边吃边聊,”
“边吃边聊吧,还是好酒暖心,联络起感情也快。”陈能亮简洁地说着,随即还是转向齐天翔,征求着他的意见,“你看呢,今天你是主角,听你的。”
“还是听省长的吧。”齐天翔婉转地将皮球又巧妙地踢了回去,伸手示意陈能亮往餐桌上请,笑着说:“惟省长马首是瞻。”
陈能亮笑着伸手指指齐天翔,似乎是夸奖,又有责备他滑头的意思,随即巧妙地转移着重心,呵呵笑着说:“天翔同志既然沒有意见,那就按我的想法,咱们边吃边聊,这里不论职位,论年龄我也可以说了算。”
说着话,反客为主地拉着齐天翔的手往餐桌走去,直接将他拉倒主宾位置坐下,看齐天翔挣脱着,就笑着说:“今天你是主角,我李代桃僵做主陪,让老雷屈尊做副陪好了。”说着话大大方方地在齐天翔身边的位置坐下,指点着雷翔东说着:“你到对面坐,其余的你们都随便坐。”
齐天翔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安心坐了下來。到了此刻,知道陈能亮所有的客套都完成了,显露出武断、自信的本來面目,也知道真正的用意就要施展了。
陈能亮來河海省已经几年了,上次赵浩南调回北京,林东生顺利上位,陈能亮从人行副行长位置,直接空降河海省任代理省长,转年省两会顺利去掉了代字,开始了他从金融专家到经济大师的历程。
陈能亮的经历始终与金融和银行联系在一起,国内名牌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后,出国深造,获得美国著名大学的金融博士学位后,回到国内进入人行工作,期间又数次作为访问学者出国研修,几十年的学习和研究,成为全国顶尖的金融和经济学家,同时还是国家货币委员会的成员,并兼任几所大学的客座教授,数次为中央领导专題授课并解答金融问題。除了到中央党校短期学习,也曾短期到西南某省担任过副省长,但很快就回到北京,在几个国有银行间任职,最后回到人行担任副行长,空降河海省任职。
离开金融系统,到河海省來担任省长,很多人都认为他的任职不过是过渡,甚至镀金的成分都有,目的还是集聚经历,为担任国家金融部门掌门人储备能量。但几年下來,发现他并不只是过渡,而且此公的志向还很远大,不仅仅只是得到省长的实际任职经历,还有着更高的目标,那就是省委书记之后的更高职位。
对此陈能亮并不隐晦自己的志向,但也并不过分在意猜测或议论,似乎仍然是一个专家学者的身份,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和实验。那就是建立中国最大的金融中心的理想,具体的思路就是倾全省之力,着力打造金融平台,实践多种金融工具的融合与创新,建设成为全国最大的金融中心,从而比肩北京、上海的金融地位,最终超过香港,成为亚洲新金融中心。
目标很明确,路径也清晰鲜明,不但很快就付诸了实施,而且步子之大令人瞠目。首先是设立金融副职,不但强制性地要求各地市设立金融副市长,而且还要去有条件的县市区,也有设立专职副职,主管和主抓金融工作。其次是大量招兵买马,引进人才,在全国各大银行或金融机构,以及研究所,物色了大批高学历、高质量的金融人才,除大部分充实到各地市担任副职之外,还委派了大批人员都基层挂职,主管金融工作。另外就是建立金融研究院,举办全国和国际性金融论坛及研讨活动,邀请国内国外金融高管和专家学者频繁來访,或讲学或研讨。再者就是鼓励地方商业银行大力增加中间业务和创新业务,大幅增加资金回报率,减少信贷投放,更多地参与投资性经营。还有就是鼓励省内上市企业或公司,增大融资和扩容力度,把资金投向更有效益的产业或项目。
一番激进的举措之后,效果自然不同凡响,当年和此后两年的经济数据非常的好看,得到了从中央到地方的赞扬,而且被金融界同行热捧,称为‘最懂金融经济的专家省长’,一时间风头无人能及,大有河海第一人的势头。
但这种不管不顾的政府工作思路和经济数据为王的突飞猛进,很快就得到了省政府各位副省长的反对,尤其是对他这种只重金融创新,片面追求某些突破,不考虑均衡发展和民生问題的做法很有意见,抵制声和非议声不断。特别是他过分讲究投资增长,忽视实体经济做大做强的偏激作法,与省委省政府这几年建立制造业基地,以及特色农产品集散地的思路背道而驰,自然引起了林东生的不满和担忧,尽管尽力挽回和弥补,毕竟看着大方向的改变,还是试图改变,但面对志得意满和刚愎的陈能亮,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因此,很多场合都会因意见不合,两人发生不愉快的争论,甚至发生过林东生斥责一位金融副市长的话,被上升到政治高度诉诸了中央高层,结果自然是分别谈话,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一个城市需要的不仅仅只是金融,一个城市的管理者不能总想着投资挣大钱、挣快钱,不能让商人逐利的本性成为政府的本能,任何一级政府首先应该是人民政府,是替人民管理城市的管理者和维护者,要更多的考虑民生、社会、经济、政治各方面问題,兼顾各方面利益,不能唯利是图,不能与民争利,更不能成为一个公司。”
这样的言论不但说出了实质,也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更是与省外媒体和理论界的批评大相径庭,随着过分注重金融创新的副作用开始显现,特别是农业经历了几次大的自然灾害之后,农业生产受到重创,直接拖累了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的效益,并最终传导到实体经济,引发了一次较大的经济动荡。农民收入大幅减少,更是给脆弱的农村经济雪上加霜,引起了中央高层的极度不满,也算是为这场争论划上了一个句号。但尽管争论不再,可党政两位一把手的矛盾和裂隙却难以弥合,而且随时都有扩大的可能。
这之后,尽管陈能亮收敛了很多,也开始注重金融之外的经济工作,但建立中国最大的金融中心的设想,却怎么也难以消除。自身也比较注重行为方式和策略了,甚至很大程度上很多实际工作,开始主动与省委和林东生沟通和交流了。也许是自我感悟,或许是有高人点拨,似乎也明白了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凭他的资历和能力,以及人脉关系,想轻易扳倒林东生,还是短期内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还需要继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