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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龙卷风暴轰然崩溃之后,白云和雪千城的身影就暴露在了风沙之中。
这两个人一身的黑,只不过白云的黑袍上多了些银色的北斗图案。而且白云带了发冠,而雪千城却是一身笼罩到脚的黑色长袍斗篷。
雪千城手中的真气刀已经断裂,但却透露出了比断裂之前更加可怕的煞气。而白云右斜手握着龙牙剑,左手却背负在身后握着帝皇注目而视。
天地间的风,骤然停顿。似乎他们没有分出胜负,但以众人敏锐的眼神还是看到了两人嘴角的丝丝血迹。这血迹不是红色的,而且黑色的。黑色的血,如果不是中了毒,那么就是受了很大的内伤以至于血液还没有来得及流出就被真气给绞成了粉碎。这种粉碎的血液是各种细胞和组织所融合而成的血液,所以它会比寻常血液更加黑。如果内伤重,那么血液会更黑。而此时此刻雪千城和白云的嘴角,那条血线黑得发紫。
"你很不错,似乎我已经看到了这场战争的结尾。只不过我不想你做我的敌人,因为她不想……"
白云就那么看着对面的雪千城,他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涌现过这种想法。
"战争还没有结束,那些认为战争已经结束的人,会为此付出代价……"雪千城嘴角的血迹骤然增多,滴滴答答的血珠几乎掉落到了沙丘上。
而他对面的白云,也是如此。似乎张嘴让他们再也无法控制体内汹涌而出的血液,所以这种情况也就成了必然。这就是战斗的残酷。
或许他和雪千城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恩怨,但现在这种情况却是必然。
白云骤然吐出大口黑血,然后身影就半跪在了沙丘之上。而支撑他身子的,就是两把宝剑。原本这种柔软的沙丘是无法支持他的剑上重量的,但这两把通灵的宝剑却自主地悬浮在了沙丘上支撑着白云的身体。
有剑如此,此生何求?步惊云的心中悄然掠过了丝暖意。好像他的绝世好剑,也是这种剑呢。对于剑客来说,有一把懂得自己的剑,才是真正的不虚此生吧。步惊云很自信,因为他懂自己的剑。
一个不懂自己的剑的剑客,绝对无法称之为一个真正的剑客。因为他们不配。
"的确,战争没有结束。而且永远也不会结束。哪怕是在千万年之后,也不会结束。这个世界上,总不会缺少战争的身影。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白云没有理会嘴角嘀嗒的血珠,而是对着雪千城说出了这番话。这番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说过的话,哪怕是嬴政和张良,他都从来没有说起过。
似乎真正懂得这句话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对手。这个受伤同样不小,却还硬撑着的男人。
他相信雪千城会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就像他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一样。他们这种人,向来都是会适应时代变迁风云变幻的人。其实现如今每个活着的人,都是会适应时代的人。而不适应的,早已成为了荒山枯骨。
雪千城嘴角微微一笑,道:"有趣的解释,真的很贴切。我知道你想得到苍龙七宿的力量,听说那是能够掌握天下的力量。不知道你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气质的人,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掌握天下呢……"
雪千城的话很直白,他似乎很担心白云不能够掌握那种力量。而且他的关心很诡异,让众人都觉得很好奇。尽管他们听雪千城像是关心,但谁都知道雪千城这是在鄙视白云的不自量力。
"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想飞龙在天,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属于天地的力量并不是凡人能够掌握的。就像你,掌握不了自己的未来一样。你这么,很可悲……"白云不落下风,不软不硬地顶了雪千城几句。
不就是恶心人吗,我还怕你不成。
白云的挤兑让雪千城右手骤然攥紧,原本他手中的真气刀也嘎然崩溃。紧接着,雪千城居然在众人面前,猛地喷出了口浓郁的黑血。
"你,你……"雪千城颤抖着指向了白云,他万万没想到白云会说出这种话。
的确,他是掌握不了自己的未来。就像当初幼小的他面临那些乱军时的无助一样,现在的他依旧无法得到奢望已久的自由生活。
为了报答东皇太一的救命之恩,他不得不将屠刀向着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举起。原本他不能也不想这么做,但曾经的誓言却让他无可奈何。
雪千城狠狠地看了白云两眼之后,迅速转身离去。他不想在留在这里,因为这个小子的嘴真的很恶毒。他怕自己的内伤没有要他的命,他反而会被自己的妹夫给活活气死在这大漠深处。
雪千城走了,带着他的不甘和落寞离开了这里。而星魂也追随着雪千城悄然离去。既然雪千城都已经离开,他留下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在这些人当中,他连那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所以离开也就成了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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