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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含山和王氏互看了一眼，笑着客气道，“娘，您来了？”
老太太鼻子往天上冲，“你们还认得我呢，我还以为你们有钱了，就六亲不认了呢。”
王氏瞥嘴。
杨含山赔笑：“您这说的是哪里话？”
老太太一哼，“你说我说的什么话，你们这样败家，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当娘的？”
“当娘的？”说话的是王氏，面带讥讽。
杨含山一看势头不好，自家的战斗鸡要打鸣，连忙去拉，却被王氏一把打开。
“当初，当家的腿坏了，高烧昏着不醒，阿柳又小，老大非要分家，您二老可是一点都没反对，还非要跟着老大过活，让将老房子还有田产都过给了老大，我们什么都没有被净身赶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先头有老李的接济，后来阿柳也能打些猎物过活，我们只怕早就饿死了。您这会子会说当娘的了，我当家的要死的时候，怎不见您这当娘的站出来？”
这话说得可真是带着刺血淋淋的讽刺。
老太太脸色惨白，悟着胸口，气得差点别过气去。
见状，从来不对王氏凶的杨含山一把将王氏拉开，“你干什么？”
王氏看他，他眼神祈求王氏，她到底是我娘呢。
王氏一抿唇，没再说话。
老太太也是活久见，见杨含山拉开了王氏，王氏也不作声了，一下子脸也不白了，身子也不抖了，颐气指使下巴微扬，“老二，这就是你教的媳妇？难怪了，有这样的娘才会有那样的女儿，就那天，将上门提亲的猎户哥儿骑着打，我都没脸说……真真是丢死人了。”
女儿是杨含山的死穴，阿柳打人的事他巴不得最好一辈子都没人记得无人提就好，女儿难得攀上好亲事呢，当下脸一变，“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阿柳？”
老太太见杨含山的脸色变了，眼珠子一转，圆滑的转了话题，“算了，一家人不说二家话，阿柳到底也是我孙女。”
她这一说，杨含山脸色好起来。
王氏护女儿，忍不住道，“哟，这会知道是孙女儿了？自分了家，她没吃的时候，可不见您这个当奶奶的给均上一口。”
杨含山一跺脚，“你还有完没完了。”
王氏眼眸一垂，这下子是真的消停了。
那边老太太却是使劲捶起了胸，开嚎。
“你们家里难得很，你们要饿死，难不成我老婆子在吃香的喝辣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们养过我们两老口没有，你们这做儿子媳妇的，还有没有我们老两口？不孝子啊不孝媳，老娘难得上门一回，就堵着门不让进，还拼命的挖苦，大家都来看看啊。”
王氏用牛车拉了嫁妆回来，本来就有人过来看热闹看买了什么，这会子这样闹，看热闹的就更多了。
都开始指指点点，虽然说老人后来没有管你，但老人将你们拉扯大，如今上门来怎么可以这么个态度。
杨含山脸有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