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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剩下的刀子,否则囚牛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了。
“睚眦,狻猊,硬闯破阵!嘲风去马车杀了他们!”
杨广见囚牛身负重伤,大怒,让三大高手一起上强行破阵。
顾白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交战声吓得全身发抖,现在仿佛又听到追兵要派杀手直接来结果了他,虽说他也不是没死过,但被杀掉肯定很疼啊!
他这么一激灵,只觉腿间热乎乎的,顾白尿了。
睚眦最先奋蹄冲出,他解下身上缠缚的大铁链,将博浪锤在头顶舞得是虎虎生风。他丹田稳住一口气,把力道全部运到锤上,端的将手一松。那博浪锤顺着铁链之势呼啸着重重击向备身们的金刚伞阵。备身何等眼尖,一看就知那锤来势汹汹,有一股横扫千军的蛮力。
于是他们也暗运真气,将马互相靠近,把金刚伞重叠在一起。凡夫俗子看不出这有何作用,但只有内力深厚的绝世高手才明白,那伞阵上已经用内力加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任何死力的攻击都会被变本加厉地奉还回去。
霸下大喝:小心!
可正如脱弦之箭,覆盆之水,哪里还收得住。博浪锤直直打在金刚伞上,让铁叶向里弯了许多,那刃尖几乎就要戳到备身们的眉毛了。睚眦猖狂地大笑:“什么备身府,拿个破伞还和我睚眦斗!”
说时迟那时快,备身的内力加上金刚伞的韧性,博浪锤一下子撞回去,咚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睚眦的胸口。力道之大,睚眦登时五脏俱裂,两只眼球从眼眶里蹦了出来,吊在嘴角。七窍血喷如射,睚眦便随着博浪锤跌落在地。
霸下和狻猊见睚眦死状如此惨烈,才知道备身们的内力有多么可怕。
霸下横下心,对狻猊和蚣蝮说:“不破此阵,嘲风就无法接近马车。我先用内力和他们硬拼,你二人左右夹击!”
螭吻劝道:“此举太险!备身的内力你也看到,硬拼吃亏啊!”
“大不了是个死!”
说着霸下、狻猊和蚣蝮就冲了出去,备身们一见三个大汉一齐来战。他们收起金刚伞,向三人射出了一支支袖箭!这袖箭乃是兵家暗器,平时绑在手背上,藏在袖中。一般都是竹筒铜针的设置,箭头之下有一小缺槽。箭体从筒盖小孔装入筒内,压紧筒中的弹簧,这个小槽正好为筒盖钢片卡入,袖箭由此进入待发状态。使用时,一启钢片,箭由弹力的作用飞出伤人,因此威力奇大,防不胜防。而备身的袖箭在剧毒中淬炼过,毒性已深入铜针,故破皮必死。
三人一看备身用这样的阴招,便开始各显神通。
霸下一运功,使出铁布衫,就如一张铁布盖住了霸下。射来的袖箭在他面前戛然而止,纷纷落地。而狻猊两手耍起大斧,斧柄在他掌心转圈,坚硬的斧背旋转成两扇盾牌,与袖箭碰撞发出叮叮的响声。蚣蝮内力不强,武器也无法抵挡,但他常年在水,身段比鱼还矫捷。这些袖箭他靠着左闪右避,一一躲过。
三人就这样逼近了备身,霸下用尽十成功力,拿出臻于化境的金钟罩,撞了上去。而这时备身故伎重演,依然用伞阵对抗。霸下的手与金刚伞之间还有好大的距离,可双方却好像在掰手腕一样僵持起来。
霸下牙齿磨地咯咯直响,眼睛布满血丝。备身们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个个大汗淋漓。这时出现了一道奇景,雨水不再从双方中间落下,而是像碰到障碍物似的从两侧流下。看起来仿佛是备身和霸下共同撑着一个巨大的隐形的鼓。
霸下一声狂吼,伞阵的备身们支持不住了,纷纷向后飞去跌落下马。霸下也向前扑去,掉入泥潭,呕血不止。
蚣蝮和狻猊见伞阵已破,一左一右向剩下的备身杀将过去。虞庆则大惊,多少年了,无人能破备身府的伞阵!来者不善呐!
狻猊见备身的金刚伞旋转着铁叶逼来,深知若稍稍碰触,就会被伤得骨肉分离。他及时往后一躺,铁叶只削掉了他一点儿鼻尖。然后他迅速挺身,两把大斧交错一砍,一个备身便被拦腰截断。可另外一伞也近在眼前,狻猊躲闪不及,肩膀被削去了好大一块。
蚣蝮倒是游刃有余,纵使备身们的金刚伞使得千变万化,幻影无形,却伤不了他。反而是蚣蝮一对峨眉刺,在备身们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窟窿。虽然无法致命,但也大大降低了备身的战力。
嘲风看准时机,弃马而行。她施展少林的轻功绝学壁虎游墙术,在山崖上奔走如履平地,好似踏燕凌云。备身们忙着与狻猊和蚣蝮缠斗,无暇分身。嘲风飘然一跃,稳稳地落在车厢顶上。
虞庆则一看不好,手腕一甩,一大把铁橄榄撒向嘲风。嘲风抽出梅花匕,把锐利的核钉挡了下来。虞庆则也趁她抵挡的功夫,跳上车厢。他拔出一柄长剑,直取嘲风咽喉。嘲风两匕交叉,牢牢卡住了剑锋,她原地侧翻了一个跟斗,巨大的旋转力量夺去了虞庆则手中的剑。要不是虞庆则松手,他的手臂一定已经被分筋错骨了。
“没看出来这样一个瘦弱女子有这等功夫,轻敌了!”
虞庆则暗叹道。他自己差点犯了江湖四忌!所谓四忌,指的就是僧、道、妇、孺四种人,因为他们往往是扮猪吃虎的高手,万万不可轻视之。
嘲风也更加注意,“好险!他的速度太快了,差点折损他手!”
虞庆则取出身后背着的金刚伞,与嘲风在这方寸之地厮杀起来。梅花匕的特长是进攻,并不适合防守,奈何金刚伞攻守兼备,更是防御神器。在武器上,嘲风就处于不利地位。虞庆则双腿一蹬悬在空中,将身一扭,撑开铁叶,照着嘲风全力劈下。硬碰硬必然吃亏,嘲风脚底抹油,从虞庆则胯下滑过,来到他的后背。嘲风冷不防地触发臂上的机括,细如牛毛的梅花针如雾般喷向虞庆则。这梅花针发之无声,飞时无音,中针者不会立死,但会手脚麻痹,动弹不得。所以即使有金刚伞的护持,也抵不住这成千上万的细针。
不过此时暴雨疾风,针雾还未近身,就被雨打风吹去了。
眼见暗算不成,嘲风持匕,电卷星飞地杀了上去。虞庆则刚刚站稳脚跟,听得身后一片水花激起,立时计算好距离,回身一扫。铁叶扫下了嘲风的黑铁面具,并在嘲风胸前划出了三道深深的伤口。如果她不是一个女人,铁叶便已经割断了她的心脉。可哪怕没有危及性命,这样的伤害对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奇耻大辱。
“姑娘,不要怪我。”
虞庆则故作姿态道。
嘲风撩开覆在额前的长发,露出了她一直藏在面具下的脸。虞庆则看了个清清楚楚,愕然地张开了口。后方的杨广一看机会来了,弯弓搭箭,射穿了他拿伞的右膀。虞庆则吃痛放手,金刚伞滚下马车。嘲风强忍剧痛,一记扫堂腿,把虞庆则绊下车厢。
尉迟贞抱着湿哒哒的顾白,她透过车窗看见虞庆则落败掉下,把顾白抱得更死了!
“娘哎!我还没被杀死,就先被你勒死了!”
顾白苦着脸不停吸气。
“啊!!”
马车夫一声惨叫,他的头颅和车厢的帘布被嘲风一匕斩下。滚烫的热血溅了尉迟贞和顾白满脸。尉迟贞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家,吓得大哭起来。顾白要能哭早哭了,他只能瞪着眼干害怕。
嘲风半蹲在车夫的座上,一道闪电撕破了她背后的天空,她缓缓抬起头。顾白舌头都惊掉了!
“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