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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的背后大道上，密密麻麻站着黑衣人一片，死死盯着从阁楼出来的血人。
“人屠秦？”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中年人站在这些黑衣人的前面，他脸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疤痕，腰间有两柄长短不一的剑，目光冰冷无比。
秦转过身看着中年人，又抬眼扫视着他身后的那群黑衣人，过了好一会，才抬了抬眉头，开口笑道：“这回齐了。”
夜突然变冷。
中年人眉头一皱，左手握住长剑剑鞘，拇指轻轻弹开，借着三分明月，又是一抹寒光亮瞎了秦的狗眼。
集聚多时的剑势已如峰峦叠起，只待出剑的那一刻，山崩摧城。
“闪闪闪，多大的人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小星星？”秦骂道。
话音未落，剑势已尽，中年人胸口插着一柄柴刀，鲜血染红衣襟一大片。
手里紧握的剑，到底是没有拔出来。
他双目瞪大，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嘴里哆嗦了半天，除了血，什么也没有。
中年人没看清楚秦何时出的手，他身后的百来名黑衣人也没有看见。
但秦的确出手了。
走到中年人面前，秦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腰间微微出鞘的长剑给推了回去。
“下去了，再多练练。”
伸手拔出了中年人胸口的柴刀，看着他软软地倒在地上，面前的一百来名黑衣人竟默契地没有出手。
谁会先出手，谁又会先死？
没有人想知道答案。
“你又不是玄翦，装什么大尾巴狼，一把剑都用不好，还要用两把。”
“你不死谁死。”
秦的话匣子又打了开来，碎碎念着，他常喜欢和死人说话，因为死人从来不会反驳，只能听他讲。
到了此时，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既然都来了，那就留下来吧。”秦看着面前这群杀手，微微露出了笑容。
多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直到最后明月被云遮住，秦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马。
前后二百七十一人，比蓑衣客说的多了十二人，秦手上的柴刀卷了刃，有几处缺口。
揉了揉有些酸的胳膊，秦提着柴刀一路走回了紫兰轩。
他浑身都是血污，如同在血水中洗过一般，散发着让人闻之欲呕的腥臭。
半夜已过，紫兰轩门口却还站着四人，像是在等他。
看到秦的模样，四人心中一紧，紫女和韩非甚至能感受到从脚底升起的阵阵寒意。
“公……公子!”晓月见秦浑身是血，脸色煞白，急忙跑过去想要扶住他。
“不是我的血，阿月去给我准备洗澡的水，别碰我，身上太脏。”秦微微侧身，没有让小姑娘碰到他。
听到秦的话，晓月愣了一下，稍微放下些心，又匆匆点头回身去了秦的小院子为秦准备热水。
“看起来，癸丑帮的人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卫庄看着秦那宛如炼狱恶鬼的样子挑眉沉吟道。
“没有癸丑帮了。”秦如是说道，就在三人的注视下，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紫兰轩。
他实在有些倦了，但澡还得洗，刀还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