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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发出去之后，却是石沉大海。
墨婉一直等到下午，才收到顾昀笙发来的信息：“刚才在飞机上，去b市开会。”
墨婉心底涌起一阵失望，但是同时，又带着些许庆幸。
至少他不是去医院陪墨思雨了。
然而想到这里，她心底，又密密麻麻泛起一阵悲哀——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患得患失起来？
墨婉再没回信息，顾昀笙出差的几天里，她努力调节心情，顺便写了首曲子交给林七。
一周后的中午，顾昀笙的消息发来：“中午一起吃饭？”
可能是已经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墨婉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心忽然像是揣了个兔子，跳得越发厉害。
她立刻回了个：“好。”
那边随即发来个地址，并说自己已经派了司机来接她。
墨婉立刻在衣柜里挑了一条最喜欢的连衣裙，精心收拾了一番，方才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约会地点。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她推开了包厢的门，满怀期待地朝里面望了过去。
“婉婉！”墨思雨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墨婉心里忽然像是吞了一千只苍蝇一般，说不出的膈应。
她抓着门把手的手指用力过猛，指尖微微泛白，半截身子都凉了。
他叫她过来，就是为了近距离地看他们有多恩爱？
还是为了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
墨婉忍不住想笑——她都已经签下离婚协议书了，也说过，随时都能和他去民政局办手续，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忽然想起，今天还约了人，就不打扰你们了。”她搁下这句话，转身，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心脏像被利刃直接劈开一般，疼到窒息，她怕晚一秒，眼泪就会忍不住滴下来。
她已经够狼狈了，不想再在他们面前丢脸。
什么争取，什么对她还有情。
他其实早已迫不及待要甩开她这个包袱才对！
顾昀笙选的这家餐厅，是在市中心一个新开的商场顶楼，如今墨婉转身离去坐电梯直接来到一楼。
此时正是热闹的中午，商场里的人潮汹涌，墨婉呆呆地望着人群，忽然感觉自己无处可去。
“哎，这不是那天聚会上，你家昀笙搂着的女孩吗？”旁边一位漂亮太太，伸手怼了怼自己的闺蜜。
被怼的女人一抬头，便看见双目泛红，一脸茫然的墨婉。
“婉婉？”她走上前去，精致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语气却难掩关切。
墨婉诧异抬眸，便看见自家婆婆和两个穿着打扮都很漂亮时髦的太太，正一脸诧异地望向自己。
“你怎么在这？”余慧珍先一步开口：“你也是为昀笙奶奶买贺礼的吗？”
“啊……”墨婉原本是被顾昀笙叫来吃饭的，可惜饭没吃到嘴，心倒是被狠狠割了一刀。
但是在自家婆婆面前，她不好明说，只能含糊地点点头。
“那正好，我也是叫了几个朋友帮我挑礼物呢，你也一起，当是陪陪我这位老人家吧。”
墨婉盛情难却，只好跟着自家婆婆身后，提着几个小袋子，心不在焉地走着。
零星有些闲聊的话，落在她耳朵里。
“哎，这位就是墨家那位从乡下找回来的大小姐？这长得也忒好看了些。”
“就是！看这气质，哪里像是乡下来的。”
“哼，你们别小看了我这媳妇，她养父可是着名的大学教授，祖母是昆曲有名的角儿，从小跟着祖母学习昆曲和评弹，那气质就是一般千金闺秀，也很难有的。”余慧珍骄傲开口。
“难怪，这身段，这模样，一看就不一般。”
“和墨家那个招摇的假千金一比，高下立判。”
“可惜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瞎了眼。货真价实的东西不要，非喜欢一个赝品。气得老爷子隔三岔五就心口疼。”
“哎，谁不是呢！我家那混小子，天天泡在夜店，身边的小明星一个接着一个换，老头子根本管不住他……”
墨婉有些失笑，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插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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