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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送你回家啊!你为什么拒绝他,没有道理啊!”
我慢吞吞地回:“我没有拒绝,只是没有靠近。”
李晓芸问:“什么意思呀?听不懂。”
我想了想,才说:“我也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可不可以过几天再和你说?”
李晓芸这才感觉出不对:“宝贝,你怎么了?”
我说:“这几天有点累,缓缓就好了。”
李晓芸说:“嗯,不是逼你,我表哥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男人,超级大暖男,你多接触试试嘛!”
我叹了口气:“我没说他不好,我就是……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了,觉得……我是不是年纪大了,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是啊,这要是换做以前,无论是和杨大赫、张超一起,还是后来的于扬、黄越彬,恐怕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犹豫,感觉来了,就开始。
至于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这方面,我越来越慢热,越来越保守,警惕心也越来越强。
我是否还有精力再去应付一次感情的来来去去,再来一次和以前一样的新陈代谢?我不知道。
李晓芸听得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哎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给闺女洗澡了。”
带孩子,做家务,这就是李晓芸现在的日常。
挂上电话,我望着窗外的夜色,脑子渐渐放空了。
2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自己要不要开始一段新感情,就突然面临了李晓芸是否要结束一段感情的目击证人。
一天后,我在商场里看到了田子和悦悦,他们手拉着手,亲密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还互相喂着爆米花。
我的身体快速做出条件反射,立刻扭头离开,找了一个足以隐蔽的地方,拿出手机拍照。
但等我掌握了物证,走到大马路上,却又犹豫了。
我看着手机里那些证据,面临着要不要充当刽子手的决定。
等我反应过来,我的电话已经播了出去。
李晓芸很快接了:“啊什么事?”
我却沉默了。
李晓芸“喂”了两声,我才如梦初醒:“哦,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田子是不是胖了啊!”
李晓芸说:“啊,是胖了,咋啦?”
我说:“你得管管啊。”
李晓芸说:“我管他?我一天到晚都要忙死了,我这儿给闺女讲睡前故事呢,我不盯着,一会儿婆婆又要念我啦。”
这时,我就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李晓芸的女儿在喊“妈妈、妈妈”,奶声奶气的,我决定还是不要说了。
李晓芸突然问我“你这又给我打电话干吗呀?”
我反问:“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选择田子吗?为什么嫁给他?”
李晓芸说:“嗨,你还不知道我,谁对我好就嫁给谁呗,反正到最后都只剩下柴米油盐过日子。诶不是,你这大半夜的发什么感慨啊?”
我想,既然对她好就行,田子的确对她不错。
我说:“没事,就想你了。”
李晓芸那边很急:“哎行啦行啦,我晚点儿再给你打,我去给闺女洗澡,先不跟你说了啊!挂了!”
很快,她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而我,却呆呆地站在原地,定格了。
来北京快七年了,我和晓芸遥遥相对,时而彼此羡慕,时而彼此抗拒,我们总觉得别人的花园里充满荆棘,而自己的泥沼里暗含宝藏,这大概是所有女人共同的姿势,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过得很好,更希望过得最好的、选择最正确的那个人是自己。只是那时,我陷入面包和爱情的选择里不能自拔。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同时,我的感冒也突然加重,将我打败。
我裹着厚衣服缩在沙发里,感觉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便拿出手机,找一个可以送我去医院的男人。
先是何志。
但我看着他的电话号码,想了想,却放弃了。
我很快打给魏奇:“喂,你在北京吗?”
魏奇说:“我昨天刚来湖南,这边有一个推介会,就待两天。”
远在湖南,看来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我说:“那你先忙着,没事。”
魏奇却不放心:“啊,你没事吧,听你好像还是有些咳,我给你快递一些药过去好吗?”
我觉得好笑,快递过来还不如我下楼买的快:“哦不用不用,没事,不行我一会儿去趟医院得了,好得快,没事。”
魏奇感到很抱歉:“对不起,不能去医院陪你,我一回去就去找你。”
我说:“……不要紧,你先忙工作,拜拜。”
我很快挂了电话,接着就把憋着没咳的几嗓一股脑咳了出来,越来越严重。
我又一次翻出了何志的电话,但最终还是没打。
后来,我是一个人去医院的,挂了急诊,在点滴室挂吊瓶。
挂到一半,我想去洗手间,便拿着吊瓶去了。
只是洗手间没有挂吊瓶的地方,我左手高举着点滴瓶,只用一只右手,却怎么都解不开牛仔裤的扣子。
我感到很烦躁,只好打开隔间门,正见到一个同样很虚弱的老奶奶。
我请那位老奶奶帮我解扣子,同时“吸溜”着鼻涕。
可等我走回到隔间前,里面却已经有人了,另外几个也都满员,我没办法,只好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抓着裤头,再狼狈不过。
除了感冒,还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一个女人应付不过来的。
感冒病菌还没有远离我,我就已经开始登高趴地地收拾起行李,房东阿姨催得紧,这对我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搬家那天,是我一个人推着三轮车独立完成的,我的咳嗽仿佛更严重了。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一直到新房子里,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上楼,拖进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大了。
我发着呆,仰着头,空前的绝望。
然后,我“哇”的一声哭了。
那两天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我不是请不起搬家公司,也不是没有人陪我去医院,但那一刹那,我潜意识里选择了孤独,选择了一个人。
我哭到一半,电话进来了,是张影儿。
她问我,感冒好点没。
我吸吸鼻子,故作镇定,说我没事。
张影儿说:“刚刚魏奇魏总来找您了,他说他出差刚回来,我和他说您请病假了。他带了好多蛋糕过来给我们吃,都是那种一小块要四十多块钱的那种,买了好几盒。”
与此同时,魏奇的微信也发了进来:“感冒好了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如果这些慰问能早一天,我大概会感恩戴德。
一天前,正是我最脆弱,最需要被人扶一把的时候,哪怕只是帮我解开牛仔裤。
可现在,这种迟来的安慰,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后来,还是卢家凯来帮我收拾好乱糟糟的新屋。
而我,穿着衣服就躺在浴缸里,看着他收拾。
等他收拾告一段落,我忍不住抱怨:“你说你关键时刻回老家,你都不知道那板车有多沉。”
卢家凯居然还吐槽我:“我觉得你还行,还没有活到不需要男人,你还是个女人。”
我又沮丧又无力,觉得整个血槽都被放空了:“我一直梦想有个浴缸,这么多年,换了那么多房子,我终于有了一个浴缸,可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了呢?”
卢家凯继续吐槽我:“嗨,原来听到快递敲门都激动,现在收什么礼物你能跳起来啊?年纪大了,见得多了,哪儿还能每天都充满好奇充满热血啊。”
我看着他:“见过世面了,就矫情了,自己的心啊,就难伺候了。”
卢家凯说:“你的快乐已经建立在你更努力得到的更好的东西上去了。”
更好的东西?更努力?
他的话让我若有所思,那些是什么呢,我感到很迷茫,可我想,卢家凯说的对,我的确越来越贪心了,所以再看到以前那些“小愿望”,连心动都不会了。
这之后,还有两段小插曲。
一个是那天,我正在发愁为什么考下驾照又摇不到号,生活对我来说为啥总是死循环,卢家凯又开始了他的老生常谈。
他说:“你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然后生个baby巩固下地位,孩子让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着,你还能再战事业,你的烦恼就会降到最低值。”
我有气无力地说:“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呢?面包和爱情,现实和理想,你永远只能二选一。”
一样,也是死循环。
卢家凯说:“有一样就选一样,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这时,门铃响了。
卢家凯把我从浴缸里扶起来,我病恹恹地去开门。
快递送来了一个礼盒,拆开后里面有一个可爱的招财猫摆件。
卢家凯还翻出一张贺卡,大声朗读起来:“乔迁快乐,很是想念,何志?你可以的呀!是不是那个北京人!”
那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又满血复活了。
至于另一个小插曲,是有关迟到一步的魏奇。
我没有告诉他我搬家了,他跟李晓芸要了以前房子的地址,拿着水果和花去拜访,却扑了空。
后来,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
作为聪明人,我想,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
至于那些鲜花和水果如何处置,那是他的事,这个人再与我无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