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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犯人。
这是个美女,地地道道的美女。李义府有生以来,美女也曾见过很多,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令人销魂蚀骨的美女。武媚娘的美是众多女人所不及的,就是在美女如云的后宫,她也是貌压群芳。以至于每次见到武媚娘时,李义府都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而面前这个犯人美女,即便武媚娘也要逊色几分。她不止美,而且艳,还有媚,更兼说不出的妖冶。在她身上,集中了所有美女的优点,大家闺秀的庄重,小家碧玉的活泼,青楼妓女的放荡,在她身上完美地统一起来。
李义府眼睛盯着女犯问老毕,她身犯何罪啊?”
“大人,且让我先把她送回牢房。”毕正义试探着说,他唯恐得罪了这位权大位高的上司,“这样我们说话方便。”
“好,看来毕大人已知我心。”
毕正义带走女犯时,那女犯到了门口,侧脸对着李义府回眸嫣然一笑,李义府的魂儿立时就飞了。毕正义返回时,李义府还在出神。
毕正义搬出酒,摆上菜,同李义府对面坐下,端起酒来:“李大人,三魂七魄出窍了,叫那女犯勾走了。这酒,咱还喝不喝了?”
“毕大人,本官已无意饮酒。”
“下官明白大人是看上了那女犯。”毕正义举杯,“有我在这,设法让你尝尝鲜就是了。”
“老毕,本官不只是尝尝,我要让她日日相伴,夜夜作陪,双宿双飞,旦夕不两。
“李大人,你就痴迷到这种程度。”毕正义明白这是个极佳的讨好机会,“我答应你。”
李义府举杯相撞,并一饮而尽:“老毕,说说她。”
“女犯淳于氏,年方二十一岁,因奸情人狱。据说野汉子有十数人之多。”毕正义问,“你不嫌脏。”
“这无所谓,青楼中的名妓,那个不是千人骑百人压的,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不还是趋之若鹜。”
“李大人既然这样钟情于她,我一定成全。”毕正义略为停顿一下,稍显难色,“只是……”
“本官看得出,我这是夺人所爱了。”
“休说夺爱,漫说我还未能到手,便已属我,也要让与大人。”毕正义说出他的担心,“下官的顶头上司段宝玄,为人颇执拗,我为大人办此事,只怕他会询问追查。”
“哼,他若是不识时务,本官便叫他回家抱孩子去。这大理寺正卿吗,自然就是由你老毕……”
毕正义纳头便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1射大人栽培,下官此后愿追随大人牵马坠镫效犬马之劳。”
“好说,这大理寺卿就是你的了,姓段的就是不捣乱,咱也想个理由把他开了,好给你腾地方!”
二人越说越高兴,都有了七八分醉意。边喝,边议论如何将淳于氏弄出牢房。
毕正义做了周到细致的安排,这天晚上,他再次提审淳于氏。这提审的确够特别的,房内摆上了美酒佳肴,床帐换上了崭新的被褥。毕正义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淳于氏,你通奸杀人,犯的是死罪。想不想活?”
“犯妇还青春年少,不想死啊。”淳于氏眼角滴下珠泪,“万望毕大人相救,犯妇当以身相报。”
“好,那我和你就先做一夜露水夫妻。”
淳于氏原本淫荡,哪在乎多和一个男人共枕。她当即与毕正义上床,两个人便好一番倒凤颠鸾。事毕,毕正义将淳于氏拥在怀中:“你果然非寻常女子可比,床上功夫十分了得。”
淳于氏在毕正义怀理撒娇贱妾愿一生一世为大人奴婢。”
“我要救你离开这里。”毕正义让淳于氏也起身,取出一个纸包,“你要配合我,把它喝下去。”
“这……毒药?”
“怎么会呢。”毕正义耐心告知,“此乃假死之药,服后人如死去一般无二,一个时辰后醒转,对人丝毫无损。”
“那,贱妾喝了以后,你要将我送往何处?”
“让你享福,跟上一个高官,一辈子做他的侧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毕正义将药冲好。
淳于氏端过药碗大人,那这人是谁?”
“是管着我的大人。”毕正义催她,“快喝吧,事不宜迟,夜长梦多。”
淳于氏一口气将药喝下,少时便人事不知了。毕正义叫过自己的心腹,将淳于氏抬上架子车,然后亲自押送,到了大理寺侧门。他命人叫来书办,用手一指车上的淳于氏:“看看,这个女犯病殁,你记录在案。”
书办问道:“大人,那这记载是何病情?”
毕正义答道:“病因不明,也许是伤寒之类”
“何不找来郎中检验。”
“不必了,要尽快丢到郊外,以免传染。”言罢,也不再与书办多说,押着架子车出门走了。
书办想了想,暗中悄悄跟在身后。只见架子车拐入一条小巷,到了一处三合院前,毕正义四望无人,伸手敲门。里面探出个人头,也是左右看了又看。书办认出,那人是中书舍人李义府。又见,毕正义的手下将女犯背进院中,然后推起空车返回,而毕正义则进了院子。书办想了想,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大理寺。
小院落里,毕正义满脸兴奋:“李大人,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美人完好无损地送来了!”
“老毕,真是够朋友!”李义府取出十两黄金,“这是点小意思,给毕大人买酒喝。”
毕正义固辞不受:“我怎能要李大人的赏钱,大人若是满意,只望日后得便在上面美言,委我做了正卿便是。”
“小事一桩。本官在皇后那里说得上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你如愿以偿。”李义府拍胸脯打保票。
“她很快就会醒来。李大人洞房花烛,一刻千金,下官不再造扰了。”毕正义告退了。
大理寺中,书办站在段宝玄面前讲述发生的情况:“大人,毕正义他不经郎中验看,将女犯鬼鬼祟祟送走,其中定然大有文章。”
“你认准,那小院接应的人是李义府。”
“大人,没错,现在去抓,定然堵个正着。”
段宝玄未免犹豫,这个毕正义一向与自己不睦。身为下级,他事事与自己掣肘。将女犯私下里运走,按律就是死罪。可这李义府是武皇后的红人,真要牵连到这位中书舍人,还得三思后行。思来想去,他决定去向长孙无忌问计。
近来长孙太尉心事重重闷闷不乐,褚遂良被贬往外地,这是一个信号,说明皇上对他们这些老臣巳不再具有保护能力,皇后武媚娘已是可以左右朝政。长此下去,武媚娘还会有新的动作。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武媚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段宝玄来访,说到了李义府之事,不禁令长孙大为振奋。这是个绝佳的反击机会。因为李义府和许敬宗是武媚娘的左膀右臂,私纳狱中女囚,这就是杀头之罪!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段大人,你就放手将此事干到底,李义府他是活够了。”“太尉,李义府犯事,皇后决不会袖手旁观;皇上对她言听计从,下官担心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国法昭昭,皇上也保不了,皇后她只能哑巴吃黄连,无可奈何。到时候老夫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谁都得依法处死李义府。”
“有太尉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段宝玄回到大理寺,找来书办,做了周密的布置。
然而事机不密,他们的密议还是被毕正义得知了。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又到了李义府去别院与淳于氏幽会的时候了。毕正义快步如飞来到李义府的府门外,恰遇李义府悠然地踱出府门,他又要去那别院仙窟销魂。
毕正义拦住,将他拉到一旁:“大人,别院去不得了。”
“为何?”李义府见毕正义神色不对,“怎么如此慌张?”
“我们的事被段宝玄发现了,他要到别院把你和淳于氏堵在一处抓走!幸亏我得到了消息,不然大人性命危矣。”
李义府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如果捅出去,他就是死罪。
“大人,你得拿个主意,若是这事查实,我也休想活了。”
“怎么会呢?你这不是得到了信息吗,我们就主动了。”
“大人,你言道皇后对你视同心腹,将此事告知娘娘,向她讨个主意吧。”毕正义的希望在武皇后身上。
“好,你到别院附近,监视段宝玄的活动,我即刻进宫求见皇后,有何结果自会告知。”
毕正义悄悄溜到别院正门外,他发现书办在院门前的角落里隐身,一动不动地盯着院门,毕正义也就藏起身来注视着书办。
武皇后正在寝宫中香汤沐浴,小顺子叫出春柳,低声嘀咕一番。春柳到了浴桶边:“娘娘千岁,李义府大人有急事求见。”
“噢。”武皇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穿戴好在便殿相见。
李义府叩首伏地不起:“娘娘,臣闯祸了。千万救救为臣。”
“出了什么差错?起来落座回话。”
“谢娘娘,”李义府坐下后,将他与淳于氏的事情从头讲述一番,“娘娘,据说段宝玄已到太尉府去过。”
“啊。”武皇后站起来,在殿内往来踱了几圈,“此事如果有长孙无忌插手,那就难办了。”
“所幸,他们未能将臣在别院当场抓住。”
“但有那个毕正义在,事情的真相就不愁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武皇后自言自语的叨念,“长孙是会抓住不放的。”
“娘娘,一定要救救为臣。”
“眼下,只有一条路了。”武皇后想好主意,重新落座。
“请娘娘赐教。”
武皇后吐出两个字灭口。”
“这,为臣如何下得了手。”
“那,就只能你去死了。”武皇后表情冷峻,“我也救不了你。”
李义府叩个头臣遵懿旨。”
东方已经露出了曙光,熬了一夜的书办再也挺不下去了,他已是精疲力竭。都这个时候了,再也不会有人来了,伸了个大懒腰,他撤走了。李义府幽灵一样踅了过来,毕正义迎上:“李大人,书办他刚刚离开。真他妈的能守。”
“好了,你也辛苦了,一定早饿了。我给你带来个肉饼,快吃了充饥。”
“还真是饥肠辘辘了。”毕正义哪想许多,接过就吃。
一个烧饼还有半个没下肚,他已是腹如刀绞。此刻他什么都明白了,“李义府,你,你!”但是,明白已晚了,毕正义一头栽倒在地,嘴角流血气绝。李义府顾不得对毕正义的尸体多看一眼,赶紧进人到别院中。
一夜未曾睡好的淳于氏,万分委屈地扑到李义府怀里,嗔怪的抹眼泪:“没良心的,这一夜让我等得好苦。害我独守空房,是不是被别的biao子绊住了腿。”
“都什么时候了,还摔破醋坛子。”李义府又取出一个肉饼你快吃了,然后我送你出城。”
“为何出城?”
“先躲躲,等皇后把长孙贬到千里之外,再接你回来。”李义府催促,“快吃吧,城外二十里的大刘村,房子都给你们找好了。”
“那你可要常来看我。”淳于氏又撒起娇来。
“好,好,快吃,我会想你的,也会经常去找你相会。”李义府急得把饼送到她的唇边吃了好赶路。”
淳于氏一边吃一边还媚笑着。笑着笑着,她的嘴就痛苦地咧开了:“李大……人,我……疼啊。”手一松,剩下的饼落地,她的脸扭曲几下,一头扑倒,身子抽搐几下,腿一蹬,完了。
李义府抬腿就走,出了院门,四望无人,他一溜烟跑回家,倒在床上长喘粗气,总算是渡过了这一难关。
毕正义、淳于氏二人身死,结论是服毒自杀,死无对证,李义府自然也就无事。这件事使长孙无忌认识到,他在朝中已是人单势孤,便鼓动自己尚存的两名亲信,侍中韩瑗和来济上表,请求皇上将褚遂良召回京师,同时知会褚遂良自己也要上疏,坦陈当年太宗皇帝托孤时的情景,动之以情。然而,这一系列举动均难奏效。在皇上心稍有所动时,武皇后便严肃指出,这是一班贞观老臣意欲卷土重来,再次把持朝纲,皇上又将为之掣肘。她的话说动了皇上的心,于是,长孙的努力以失败告终。
而且,武皇后并未就此罢手,她清楚地认识到,长孙等人还在进行反击,如不将其尽快铲除,终是她的一大心腹之患。为此,她警告李治,对于贞观老臣需放逐出京,以免同长孙联手,使皇上处处受到钳制。在武皇后的提议下,韩瑗被贬去往振州为刺史,来济贬为台州刺史。不仅如此,长孙的表弟太常卿高履行,被贬去益州大都督府做了长史,长孙的侄子工部尚书长孙祥,则被外放到荆州大都督府任职为长史。
这样一来,长孙无忌在朝中,已是真正的孤掌难鸣了。他预感到前途的险恶,武皇后即将对他出手了,但他已无计可施。这个曾仕太宗、李治两朝,身为宰相数十年的元勋老臣,又是当今皇上亲舅父,毕竟是一棵参天大树,根深叶茂。长孙无忌心中向武皇后发出挑战,作为国舅,老夫没有贪渎,没有谋逆,没有任何把柄,倒要看看你武媚娘能奈我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