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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同墨纪回到房中,便将屋门紧闭了。
墨纪瞧见夜凰动作,思及之前她的神态以及反应,便挑了眉地轻言:“看来你要和我说的事,不算小事!”
夜凰点了头,当即将他拉到里屋的床边一坐,继而压低了声音说到:“墨墨,今天从你那里回来,我路过衙门,无意中撞见一个人从衙门出来,而后那相送的人应该是大爷的师爷,他瞧见我,可是一愣!”
墨纪的眼只微微眯缝了下:“送的人是谁?”
“不认识,不过,我叫人跟了去,后得知,那人是醉月楼的龟公,到衙门是送东西,至于送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墨纪眨巴了下眼:“你和我提到这人,必然是有什么事的,你不妨直说!”
夜凰抿了下唇:“墨墨,我担心你已被人盯为盘中餐!”
“哦?”
“我下午细细的推了一遍,只怕玉表姐和大爷已经联手,一个想与你在一起,一个则想你名节受损,或是,身败名裂!”当下,夜凰在墨纪略惊的眼神里,把在霍熙玉处的对话,以及下午的推理的种种都叙述了一遍:“……总之,有九成的几率就是你要面临这个选择!”
墨纪阴着一张脸,并不言语。
夜凰见状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一个是他的亲大哥,一个则是内心有所亏欠的人,而这样的两个人联手来算计他,足令他的内心如惊涛拍岸一般!
“自小,爹娘舍弃了我,将全家的希望给予他身,只因他是长子!当时我尽管心中有憾,对爹娘略有不满,却没丝毫怨怼之心!毕竟他是我的大哥,我的亲兄!甚至在我远离家人,寄人篱下的日子里,我都还念着他,念着我这位兄长!”墨纪说着显出一丝苦笑:“我得圣宠,入朝为官,与兄长同地而任,我心中满是欢喜,毕竟我们是兄弟,兄弟齐心可其利断金,纵然我知我的亲兄,也是精算利害之人,却真得没料到,他会把自己的家人都放在心外,利外!”
“墨墨……”夜凰见状急忙拉他臂膀想要安抚,可墨纪却抓了她的手一笑:“不必担心我,我墨纪若为盘中餐,只怕是要咯掉他人牙的!”
夜凰闻言挑眉:“怎么?你有主意?”
墨纪看向夜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好好看看他要怎样让我就范!”
夜凰抿了唇:“说实话,我挺犯愁的,毕竟他们两个人都和你之间有些……”
“夜凰,不要想那么多,当一个人站在了你的对立面,把你当猎物一般盯住的时候, 你要做到的就是全力以赴的抗衡!而何为全力以赴?那就是要……忘恩负义!他不仁,我不义!”墨纪言语此句,是字字见冷,夜凰听得心有惊色,却愈发感觉到从内心对墨纪的一种怕!
这种怕,并非是害怕,也非疏远,而是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就好似与狼共舞一般!当然在怕的感觉里,她却有一种兴奋,因为他的理智,他的认真,他的果断,他的狠辣,让她意识到,看似忠犬般温顺的墨墨,其实应该是一匹低调的苍狼!
夜家的家族职业也罢,还是她的法医工作,无论那个都是有一面常人不能碰触的,那种走钢丝的感觉,一直都是让夜凰兴奋的点。而此刻,面对着墨墨,她越发的感觉到内心燃烧着什么,不自觉的伸了手捧了墨纪的脸,看着他的双眼,点点将唇送上!
唇瓣落在了墨纪的嘴角边,避开了他嘴上的大泡,墨纪当下拥紧了她,但随即也言到:“别担心,也别害怕,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夜凰闻言知他误会自己害怕,却也不想解释,便伏在他的颈边轻轻的“嗯”了一声:“好!”
两人这般拥在一起,不是第一次了,只因此时两人心中皆有唏嘘,便还不觉得什么,片刻后,墨纪的手在夜凰背上开始点点上移后,夜凰忽而推开了他,撅着嘴的说到:“你呀,管住你的手!”
墨纪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起身往一边去:“夫人投怀送抱,却怪为夫的心动意动,实在不公!”
夜凰白他一眼,起身:“那怎算投……嘶!”夜凰话没说完,人就捂着肚子跌回了床上,墨纪一见,立刻快步回来扶她:“怎么了?哪不舒服?”
夜凰微微皱着眉头:“这几天的也不知怎的,腰腹坠痛起来,一时无痛得浑然不觉,一时又隐隐作痛若绵里藏针,哎,真是难受!”
墨纪当即起身:“我去给你找郎中!”
“哎,不用!”夜凰说着红了脸:“不必寻郎中的!”
“为何?你不是痛嘛!”墨纪不解的发问,夜凰却不好言语,踌躇了半天才小声说到:“我娘以前告诉过我,女子,女子若葵水将至,或有此症,只怕,只怕,我将近了!”
她其实早就盘算过,会是这回事的,毕竟她可是十四的年纪,按道理也该到时候了,这都算比较晚的年岁!但是她这般隐隐作痛了几日了,却还未见红,倒叫她也无法,每日里小心了半天,却是毫无动静,只好终日里弄点红糖水来暖着,等候着那天的到来。
墨纪毕竟是二婚男子,女人那点事也是明白的,听了夜凰的言语,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反而脸上透着欢喜的坐回她身边,夜凰瞧见他脸上的欢喜便是一愣,继而撅嘴嘀咕到:“瞧你什么样啊,人家腹痛,你却欢喜,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墨纪闻言将她圈进怀里:“夫人这话可错怪为夫了,为夫怎会因夫人痛而欢喜?我之欢喜嘛……”他唇贴于她耳轻言:“桃树已长大,枝繁叶茂啊!”
夜凰闻言一愣,忽而脑中闪过那首《桃夭》,当即脸上布满羞色的掐了墨纪一把:“你满脑子就这个,不和你说了!”说罢,从墨纪的怀里挣脱出来,人就往床里一滚,埋进被子里装死,而墨纪笑了笑:“步履未除啊!”说着动手帮夜凰把鞋子脱了。
夜凰彻底将自己藏进了被窝里,不和墨纪言语,墨纪则动手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继而把夜凰从被子里往外捞……
“干嘛……”夜凰不乐意的哼唧,墨纪却不出声,只把手往被窝里伸。
当夜凰感觉到墨纪将她环抱上时,便欲抓他手下去,才刚抓上,墨纪的手却在她的小腹上轻柔起来,夜凰当即一愣,继而不动了。
墨纪慢慢的给她揉了揉,在她耳边轻问:“这样可舒服些了?”
夜凰点点头,舒服的闭了眼。
墨纪便不出声的继续给她揉,足足揉了有三分钟的样子,才停了手,将她搂着言到:“夜凰,最近的事比较多,但是你要明白,我在你的身边,懂吗?”
夜凰睁眼转头看他:“其实关于大爷和霍熙玉这边,我也有些对应之策!”当下她把自己同艾辰想到的种种和应变的策略说了一遍,墨纪听完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夜凰的鼻子:“你倒挺会盘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倒有叫人自食恶果之意,只是你也该对我有信心,要知道,就冲玉表姐自梳之意,我们便是注定要与她有番别宴,这是少不得的规矩!你拒绝的再是痛快,我也是欠了她恩义的人,又怎会不与她相别?”
“可是她要是趁机在酒中下药呢?”
“我说了你该相信我的,我可以称病不喝啊,毕竟,我嘴上还挂着泡子不是?”墨纪说着摸摸嘴角,夜凰见状笑了下:“是,相信你,我懂!”
“夜凰,你要知道,不仅仅是这件事,以后就是别的事,也不要太过担心,为夫在你跟前,自会护你,疼你,可知?”墨纪强调性的又念一番,听得夜凰回头瞧了瞧他,隐隐觉得他是在暗示她上京之事,不必惊讶担心,但是面对墨纪,她却也不能肯定他所暗示的就是这个,于是她人愣了愣后,忽而撇着嘴的软语轻哼:“墨墨,你再给揉揉,痛!”
墨纪闻言一愣后,笑着给她揉肚子:“好,给你揉揉!”
夜凰笑着缩在墨纪的怀里,任他给她揉腹,内心却是轻叹:哎,上京可是回到危险之地,就算灯下黑,就算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到底还是危险的地方啊,当初为了离开,才答应的婚事嫁给了你,不想金蝉脱壳没拖成,如今倒还要跟着你回去,真不知我回去京城,是好是坏!
……
因着昨日京城来手谕这事,身为漕运二把手的墨纪就必须早做准备,故而他早上起来,同夜凰去给谭氏问安后,人就扎去了署办安排诸事:这些日子他要把很多事给先做完,并细细交代才成,以免这边出什么纰漏给自己麻烦!
墨纪去了署办,夜凰也没闲着,因着一早给轩儿准备的各种玩具已经做好送来,她便张罗着下人将东西搬进轩儿原先住的院子里,又叫下人给收拾出一件屋子,将许多草席棕垫的给铺了进去。
她忙忙碌碌的带着艾辰指挥下人弄好后,这才笑嘻嘻的舒出一口气,当下出声言到:“这下轩儿就有自己的欢乐屋了!诶,轩儿你喜欢……”她忽而听了口,左右环顾后才发现,轩哥儿不在跟前,当下出声呐喊:“轩儿,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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