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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夜夙一下收回与夜元珏对视的眼睛，呐呐的低下头，忍住心中翻涌的自卑，问道：“你是谁？”
夜元珏并没有马上回答夜夙的问题，而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榻边，看着小小的夜夙。
“我是你的哥哥。”简明扼要的陈述，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多亲近，却让小小的夜夙倍感温暖。
从来就没有人承认她的身份，除了阿玉姐姐从来就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对了！阿玉姐姐！
夜夙一下从踏上坐了起来，越过自己的心中自卑的障碍抓住夜元珏的衣袖，“阿玉姐姐，阿玉姐姐！求求你！救救阿玉姐姐！”
眼泪哗啦一下就从夜夙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落了下来，里面的戒备不在，有的是恳求和不知所措。
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你指望她会有多镇定。
夜夙此刻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手配不配的上对方价值千金的绸缎，她只知道阿玉姐姐恐怕……
她现在只能恳求这个肯承认她身份的哥哥，虽然她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又是她哪个哥哥。
毕竟……小小的她只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孪生姐姐，一个受尽宠爱的孪生姐姐。
夜元珏看着眼前哭红了眼眶的小女孩，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那双眼睛，只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这他。
夜元珏的无动于衷让噙着希望的夜夙的脸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只是没有听到拒绝的话，她不死心。
夜夙咬着自己苍白无色的唇瓣，放开夜元珏的衣袖，挣扎下榻，一下跪倒在这个清隽少年的面前。
“少、少爷！你救救阿玉姐姐，求求你救救她！”小小的身躯趴跪在夜元珏脚边。
脑袋一下一磕到底，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
那是真的用力。
就在夜夙的额头就要磕在地上时，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她的行为，把她整个人托了起来。
“谁允许你轻贱自己的？”冷冷的话传进夜夙的耳朵，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镜湖夜氏的血脉不该如此卑微的低下自己的头颅，更别提你是我夜元珏的亲妹妹，夜家主的嫡女！”音调不重，却震撼了夜夙小小的心灵，她呆滞的看着眼前雪白的衣摆。
从来没有人和她讲过这样的话，阿玉姐姐只叫她跑，叫她走，叫她藏起来。
可是哪能次次都藏起来，那些人总是喜欢她跪地求饶的模样，只要她求饶，那些人就会放过她，放过阿玉姐姐。
她没有力量，只能靠这样的方法来保护自己，跪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尊严值得言道了。
夜元珏缓缓蹲下来，看着眼底茫然的小女孩，用他光滑如玉的手指轻轻托起小女孩的下巴，直视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记住！我镜湖夜氏的人，我夜元珏的妹妹，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你可以丢了这条命，却不能丢了我族的尊严！”
少年眼底波澜不惊，可是小小的夜夙却永远记住了这双眼睛，记住了他现在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