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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只能蛊惑人心的魔琴。”老者狠狠地剜了那店家一眼,那店家本是想说什么的,却被老者一语说中,顿时闭上了嘴巴。
“姑娘仔细想想,抱着这琴为何会不问价,不假思索地付了银子?为何会一门心思的想买?!”老者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吓得谭爱亚瞬间白了俏颜。
她慌乱地抛下那琴,拾起丢下的店家还没收起的银子,牵着妙儿的手,一股脑地奔出了店门去。疯狂疾行,一路上连头都不敢回一次。
“你竟然敢违逆娘娘的意思,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店家怒不可遏地盯着面前坏了自己好事的老者,压低了声音狠狠地一句。
“娘娘是要你把六弦琴送予我的主子,而不是这样的蛊惑人心的魔物。”老者狠狠地一挥手,那六弦琴一瞬间竟然变成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粗蛇。
老者再次抬手。哪里还有店铺的影子,两个人影也化成凌厉寒风,跃入了空中,纵奔千里之外,荒山野岭,两条蟒蛇虎视眈眈。
“蛇庭,黑龙王就是叫你来做这样的事吗?那你可要给他带句话了,要他当心自己的小命了。”大花蛇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那墨色的巨蛇,低低地叮嘱道。
“哼!”蛇庭冷冷一哼:“我家主子特意奉我来送你家主子法器,却不巧你来搅我的局。”
“法器?!你所谓的法器就是那条孽障吗?”早就察觉到蛇庭的魔力,蛇伯一直在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开铺卖琴,就知道这里面准有问题,这才追着谭爱亚进了琴铺。
“若是你不出来搅局,我定然会给那女子真正的六弦琴!”蛇庭摇摆着蛇身,略显不耐。
“是么?!我可无法相信你,交出六弦琴,我自然会交予我的主子,你也可以回去复命了。”花蛇根本不给墨蛇反应的时间,使劲一挥蛇尾,横扫而上。
蛇伯明白与蛇庭说再多也是废话,这蛇庭哪一次出现都是来搅局的,蛇庭的心就与他的鳞色一般,是墨色的,黑到底了。就算放在圣殿的清泉里,也洗不干净。多说无益,必须武力解决。
“我只听主子的命令,这六弦琴誓死也不会交给你。”木克土,蛇伯为花蛇属木,而蛇庭为墨蛇属土,就算蛇庭使出看家本事想取胜也是难如登天,不需几回就败下阵来,因为蛇伯稳克他。他的土系法力根本发挥不出作用来。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勒紧蛇庭七寸的花尾松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记住,敢再送我家主子那样的魔物,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花蛇摇身一变,依旧是之前的光头老者的模样。
而蛇庭则是恢复了男子的清秀模样,趴伏在地上低低地喘息着。他们本是本家,却因为属性相克,蛇伯又比他修为高,所以蛇庭遇见蛇伯次次都是败北。只是蛇庭却从未甘心过。他不服,根本不服!
“哼!”握紧了拳头,蛇庭再次冷冷一哼。缓缓从地上爬起,站稳了身形:“黑龙王交代的事情,我自当办好,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给我记住,若是以后”
蛇庭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蛇伯低低一声:“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太冲动了。人间有人间的律法,不是你我这等异类所能左右的,办完了事情早早回吧,也许再修炼几百年,你会懂我当初讲的那些话的意思。”
“收起你那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什么弱者需要强者的守护,弱者就该去死,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下去,就好比你跟我,你属木克属土的我,所以每次你都打赢,仗着自己本领高强,稳坐了蛇神尊者的交椅这么多年,现在你老了,也该让我们小辈了吧。”
蛇庭一直信奉的就是强者至上,他可不管那么多,蛇神的挑选非常严格,它们这一脉注定了为侍奉龙王而活,从生到死,不够强那等待它们的就只有死。因为龙王的实力不容小觑,就好比黑龙王,魔力只在女娲娘娘之下,而小金蟒——豫若还未化龙,所以它的实力是相对来说非常弱的。别说三界了,就是六道的王者它都无法予其堪比。
“只有寻找到你真正要守护的人或物时,你才可以变强,成为真正的强者,而不是现在这样‘强’。你现在还没领悟,再继续吧,待到有一日,也许你会懂,然后那时,你便会打败我,坐上这蛇神尊者的位置了。”蛇伯纵身一跃,化成风,消散在空中。
“又是那陈芝麻烂谷子,我听都听腻了,还不是你没在那位置上坐够。说到底还不是你不服老,你这条可恶的老花蛇。”蛇庭禁不住地仰天嘶吼,这些话,蛇伯不止对他说过一次,可是他却根本不懂,这个世界分明就是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守护那些弱者有什么价值?弱者就该去死,活着本就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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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爱亚一路疾行,直到看见谭家的木材铺子,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见到那忙碌的男人,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疾奔而上,伸出双手紧紧拥住男人的腰,轻轻地唤了一声:“豫若。”只有在他身边,只要在他身边,她的所有不安就全消失了。
豫若微微一愣,小女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在大庭广众的面前做出这样的羞人之事了?!他深吸下一口气,大手放下迅速将小女人的小手拆开,指了指面前的东西,要她看。
“这是你做的?”只需一眼,谭爱亚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豫若使劲地点了点头。一脸的自豪模样,这一次,他可是呕心沥血,一定会让所有人为他的手艺而惊异不已。
“这真是太神了。”小女人的手轻轻地抚过那精雕细琢的木质扇面,这雕的好像是仙鹤,还不是一只呢,居然是三只舞动的仙鹤,一只宛似要展翅高飞的模样,另外两只高傲地仰着颀长的颈项,栩栩如生一般。这下面这是荷塘吧,里面好像还有鱼儿在戏水,这木质的扇面目前还没有上色,所以谭爱亚看得并不清明。
得到了小女人的赞赏,豫若心中就跟抹了蜜糖一般,甜的不行!
“以后咱们可以卖这个吧?做手工扇子卖?!”惊人的想法,这好像是一条发财的好门路。
豫若笑的倾城,赞同地点了点头。若是能卖那也好,这样首饰铺,酒楼,再加上木材厂都能赚到钱了。
“先做出来,咱们自己挂着看看,若是好呢,咱们再卖,也许会供不应求哦!”小女人勾唇一笑,狡黠道。“咱们的招牌也弄好了吗?!”本是找人去做招牌的,可是一连跑了四五家,做出来的招牌都不合谭爱亚的心意,于是豫若又当仁不让地把这个差事包揽了下来。
豫若又是神秘的一笑,走到一旁的搭着红绸布的桌案侧边,大手抬起,轻轻地一扯。烫金的三个大字直逼人眼:小肥羊!
“你还记得啊?”她还以为他忘记了呢,没想到,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豫若使劲地点了点头,这小肥羊的边上,还刻着一只水碗,那小水碗里正腾出蒸蒸的热气来。又是栩栩如生的一幕。
“豫若,你真是真是太厉害了!”她真的只是偶尔跟他说过一次而已,他竟然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住了。这让她感激得无以复加。
还有!豫若竖起手指,给小女人笔画道:要她千万要镇定,不要再这么吃惊了。
“还有什么啊?”她已经足够吃惊的了,这一次,这个男人又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她真的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吃不消啊!抬起小手使劲地捂住了双眼:“不看了,豫若,再看我就真的会心率过速而晕倒了。”嘴上说着不看,可是那遮住眼睛的小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分开两道细缝,不看的话她会好奇死掉的。
豫若拽着小女人走了两步,大手又使劲一抻,扯来那未完全掀开的红布。谭氏烧烤!四个鎏金大字,却是另一番的雕琢,同样一只水碗,里面却是清水,水里好像还浮着几块冰,还有一旁有个小土灶,上面烧着的是各种的串,这是土豆,这是炊饼,那是肉,这雕刻的雏形,谭爱亚都能一一叫出它们的名来。
“天!”小女人的小手遮在嘴角上。她真是太震惊了,她相公的手真是太巧了。哪家巧匠能将这些东西刻在木板上,并且刻的如此栩栩如生的。“豫若”话语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小姐。小姐”妙儿跑了进来,怀中抱着一只长匣,东西宛似很沉,妙儿抱着很吃力,从铺子门口到这里,短短几步路而已,她竟跑得呼哧带喘的。“泣(琴)。”吐字也不清明了。
“琴?!”看妙儿的口型,谭爱亚还是认了出来,她悠悠的念着,却宛如见了蛇蝎一般,朝后退了两步,不敢伸手去接。心中念着的是那老者的话。
豫若见妙儿抱着费力,便伸出手去,将长匣接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双手抚着那长匣的盖子,翻手向上。
“别打开。”谭爱亚话语出口时,已经晚了,豫若已将那长匣的盖子打开了。
一把六弦琴静静地躺在里面,朴实的不能再朴实,颀长的琴声上,只有六根弦孤零零地绷紧躺在那里。一点也不似那店铺中看到琴一般勾人心弦。
送我的吗?!还是?!豫若抬起手指了指那琴,又指了指自己。听见小女人说别打开,他还以为自己又办错事了。也许这琴不是送他的。而是她买来要赠予他人的,想到这里,豫若心中隐隐泛起一丝的酸味来。手触那琴弦,发出了沉闷的嗡鸣之声。这琴好像活了,豫若不高兴,它也跟着闹情绪。
“不是的,姑爷,是这样的,我跟小姐今天上街,遇见个特别怪的店家,他”妙儿刚刚开口。
“没什么,妙儿别说了。豫若,这就是送你的。喜欢吗?”谭爱亚低喝了妙儿一声,要妙儿住了嘴,立刻走上去,轻轻挽起豫若的大手:“我见你上次好像想买把琴,于是今天就特意留意了一下。我不懂琴,怕买了不合你心意,所以才想着不让你打开,回头我试探你一下再说。”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把今天的怪事说给豫若听,宛似说了,就会天塌地陷一般。
豫若懂事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喜欢这琴,光是轻轻抚着就觉得爱不释手。只是他转过身,又指向妙儿,想知道妙儿说的那事。
“没什么,今天我们遇见个怪人,做我的生意,却不做别人的生意。是吧,妙儿?”谭爱亚给妙儿猛打了一个眼色。
妙儿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是啊,那店家可怪了,说就卖小姐琴,别人给钱都不卖,估计那店家跟那上门买琴的人有过节。”
“是啊,人家的事情,我们也没多问,反正这琴我是给买了,只要你喜欢就好。”谭爱亚微微一笑道。
豫若回给小女人浅浅一笑,重新将视线投在琴上。专注地拨弄了起来。侧着耳朵倾听着琴声瑟瑟。
“是那人吗?”谭爱亚见男人专注在琴上,迅速扯着妙儿走到一旁,低低的咬起了耳朵。
“不是。”妙儿这一声,才让谭爱亚悬起的心落了地。
“那你给人家银子了吗?”
“给了,小姐放心吧,妙儿做事有分寸的。”
“这就好。”谭爱亚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豫若笑着拨着琴弦,分出视线偷偷地望向小女人,见她跟妙儿鬼鬼祟祟地暗地里使眼色,便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只是她却不肯说,不愿与他讲,那到底是什么事呢。看来自己有必要寻个机会好好的问问她了。
“豫若,回家吧。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雕刻什么的几乎都完工了,就剩着色了,大概在有两三天就可以全部完成了,到时候,把所有的东西放酒楼一挂,他们就可以开张营业做生意了。这个冬天,别的不卖,只卖涮锅,她要狠狠地赚上一大笔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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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简直就是胡闹。”深居宫中的老妇人狠狠地一砸桌面,那桌上的碟碗都禁不住地悲鸣不已。
“太后,您息怒。”小婢女立刻走了上来,低低的劝慰道。
“去把朝中的几位辅政大臣都给哀家找来,哀家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议。”太后下达了指令,小婢女与内侍顿时忙做一团。“这一天天的就没一件省心的事情。哀家还巴望着去民间再走上一遭呢,结果”太后禁不住地叨叨着。
视线掠向一旁,直望向一旁当宝贝一样高架着的一件绸缎服饰上。上次回乡祭祖,回来的路上遇见的事情让她至今难忘。
几个辅政大臣一到,正准备叩拜呢,就被太后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让他们免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出一位权高位重的走了上去,恭敬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扰了您老的清净。”
“近来,咱们上煌国可有外忧内患啊?”太后执起桌案上的青花瓷杯,缓缓地啜了一口茶水,低低的问了一声。
几位辅政大臣立刻互相交换起眼色来,这个眼色递来:“陛下继位多年,太后从不插手朝政,如今这是怎么了!”
另一个眼色过去:“谁知道,反正咱们上煌国既无外忧也无内患。相安无事啊。”几番眼色飞来飞去。
又一位站了出来:“回太后的话,咱们上煌国国泰民安,既无外忧也无内患。”
“是吗?”太后唇角朝上扬起,抬起手捏着一封信丢给了那站在前排的辅政大臣:“叫皇上来,给哀家解释解释,这番邦的信函是怎个意思。”
番邦的信函?!几个辅政大臣再次对对望,其中有一位机敏的将信夺过来并大声地念了出来。
“番邦小公主特带亲信数名远覆上煌国,我番邦愿与上煌国以和亲之约永结秦晋之好。如今小公主以到上煌国数日,本王得知心中甚喜,因对女儿思念有加,特意写函告知上煌国太后,番王洪亮不日也将到访上煌国,还望上煌国礼遇。”
“几位是我上煌的重臣,可知那番邦小公主现身处何地啊?!”太后低低一声。
噗通噗通就跟下饺子一般,几个辅政大臣相继跪拜在地,额头上渗出了丝丝的薄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番王若是来了,见不到小公主,那两国可就永无宁日了,这番邦小公主到底去了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