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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最后还是放在君陌归脸上。</p>
他的脸色，说什么“苍白如雪”、“面白如纸”，都不够准确。</p>
确切地说，应该是“面无人色”！</p>
前几日受困于地下城，为了救她，他受到的创伤那样重，别说尚未痊愈，好上三分都说不上。这一次为了她再一次豁出性命，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更何况，君陌归武功再高，也不过是**凡胎。</p>
不过是人！</p>
夜明珠的亮光下，屋内光线柔和，却温暖不了君陌归的脸色。屋内的火盆很温暖，君陌归的手掌却是冰凉冰凉的。</p>
聂韶音想了想，去喊鬼衣准备热水。</p>
不一会儿，热水送来了，她拆开了他双手上缠着的绷带。拧了布巾，给君陌归暖手。</p>
热气腾腾的水，根本无法下手，可聂韶音就这么伸手进去，将布巾捞起来拧掉水分，避开了他冻伤的位置包裹住君陌归的一只手，捂住。</p>
见状，鬼衣眼角抽了抽，低声道：“师父，水这样烫，你的手会被烫伤的。”</p>
“你不累么？大家都去歇着了，你也去吧。这里有我，没事的。”聂韶音根本没有理会他说的问题，也没有抬头，捂着布巾，眉心微蹙。</p>
显然，她不是不知道烫，只是她想这么做！</p>
自己拜了一个什么性子的师父，鬼衣怎么可能不了解？知道她一旦做出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劝说不了她，便没有再多嘴，只道：“师父，你不休息吗？”</p>
聂韶音应道：“我从一个弱鸡，到现在有了内力，比起紫衣来都不弱，少休息片刻，又能怎么样？”</p>
鬼衣点点头，道：“那师父，你是知道运内力来抵抗冷热吧？”</p>
闻言，聂韶音终于抬头，朝他扫了一眼。</p>
这一个眼神，带着不耐、戾气！</p>
似乎在警告他：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p>
鬼衣果断闭嘴，微微躬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p>
拜师初期，是为了学艺，秉承着尊师重道的原则，鬼衣对聂韶音只能算说是尊敬。可是接触久了，他是深深地被聂韶音的能耐折服，如今对她，可谓是崇敬！</p>
聂韶音看着他出去了，屋内又安静下来，她的脸色才舒缓下来。</p>
实在不是她想要凶人，而是这个时候的她心情实在是过于复杂，极度需要安静，不想有半点打扰。密室本来在地底下，安静得很，很适合这时候的她待着。</p>
过了一会儿，这只手有了一点温度，聂韶音给君陌归把手塞入被子里，重新拧布巾给他暖另一只。</p>
两只手交替，直到那盆水的温度慢慢凉下来。而她的双手已经烫得通红，她也不管，取来了冻伤药膏，重新给这双手涂上，并缠好绷带。</p>
想到这个傻瓜，为了给她降温把这双手都冻伤了，她就觉得，烫着这一点红实在不算什么。</p>
男性气血旺盛不像女子那般容易四肢冰凉，君陌归是失血引起的失温，关键还是需要补血，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p>
将布巾丢回水盆里，聂韶音摸了摸君陌归的额头，觉得他整体温度还是偏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