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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眉冷目,</p>

    目光大喇喇地与他对视,丝毫不掩藏。</p>

    这一瞬间,君陌归大概能明白她——她心里还是有他的!</p>

    心神微漾,他努力克制心里的悸动,没让心思倾泻出来。</p>

    复又低头,把系带给系好了,随后松开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觉得,长久后,事、物迟早会露出隐藏其中的丑恶,可你有没有想过,化茧成蝶?”</p>

    “化茧成蝶?”聂韶音愣住,思索片刻,道:“你是想说,就算毛毛虫再丑,成为蝴蝶之后,它也是很漂亮的?”</p>

    由此可见,他是一个重视结果多过于过程的人吗?这个想法只在她脑海里溜了个湾,酒意在脑,一下子就过去了。</p>

    君陌归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她。</p>

    聂韶音也没去继续问,歪着头,再次看向夜空。</p>

    此时没有人放烟花了,漆黑的夜空一片静寂,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硫磺味,飘到了这边来。</p>

    须臾后,她撇撇嘴,道:“你说的也对,孕妇怀孕期间多丑啊,却是为了迎接新生。经历了阵痛之后,方知生命可贵。”</p>

    她打这么个比方,什么孕妇的阵痛,君陌归是不能理解的,但是大概能理解,也就是破茧成蝶那个意思。</p>

    他这才回答她刚才的问话:“宫宴没什么意思,每年如此,都是帝后嫔妃们,招待一些肱骨大臣及其家眷的筵席,无聊、繁琐、且冷漠无情。”</p>

    聂韶音了然。</p>

    明明是除夕吃团圆饭的,可是皇家宫宴,硬生生弄成了应酬场所,觥筹交错却各自隐藏真心,团圆饭成了名利场,能有意思吗?</p>

    再有,皇家也好、后宫也好、前朝也好……全都是头脑风暴的场合,一个不留神,便可能因为一句话落个满门抄斩,或者没有这么干脆,软刀子一刀一刀地慢慢割。</p>

    不是惨烈,就是折磨。</p>

    君陌归的话还没有说完:“今夜,我见到明嫔娘娘出席了,青衣所说,明嫔娘娘这四年来不曾参加过除夕宫宴。”</p>

    聂韶音没有说话。</p>

    聂湘不是什么宫宴都不出席的,若是太后举办的,哪怕她身子不适也会到场。可是皇帝那边的,她便能不去就不去,不能回绝的便以身子不适、或者君晓身子不适作为理由回绝。</p>

    她不去争宠,其他女人自然求之不得。</p>

    而今晚……</p>

    她突然出现,怕是要引起许多人惊慌了吧?</p>

    聂韶音唇角微微一勾。</p>

    是时候重新洗牌了!</p>

    “我见了她,便想到你。在宫里待不下去了,便寻了个当口出宫来了。”</p>

    听到君陌归此言,明白他是直接从宫里出来的,聂韶音转头朝他看去。</p>

    方才注意力都在烟花上,倒是没仔细看这人的衣着,此时认真看了,方知原来他的雾霭灰色的斗篷下,穿着的竟是华服,头顶戴了代表王爷身份的金冠。</p>

    皇帝龙袍一般是明黄为底色,绣着五爪金龙;而王爷服制,则是四爪蟒袍。闵梁王朝的王爷服制,大概跟聂韶音所知道的魏晋时代的差不多,大袖、红黑为主色,绣花则是彩色绣线。</p>

    看上去,有一种低调的华丽。</p>

    她忽然道:“你平日进宫都不穿这样的衣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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