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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曼妙多姿,幽蓝的天幕中,繁星闪烁,皎月如同银色的小舟在幽蓝的海洋中航行。
打开窗户,虫鸣蛙叫声传来,整个世界,生机盎然。
林皓和苏若烟端着高脚杯倚靠在落地窗前,喝着九三年拉图,看着窗外的夜色,热聊。
一阵热聊,林皓嘴上的称呼也变了,苏若烟还有点不适应,只是一番热聊,促进了感情,倒是慢慢适应了,仿佛跟林皓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有些藏在心里多年的话,都愿意跟林皓说。
“韩琛。”苏若烟喝了口红酒,忽然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林皓是怎么死的?”
林皓一怔道:“三年都过去了,林皓是怎么死的重要么?”
“我…我想知道…拜托你告诉我吧。”苏若烟仰着脑袋灌了口红酒道:“我请侦探查过林皓的死因,但是结果都是说…林皓是战死沙场…但是我去过浩圆…浩圆里根本没有林皓的墓碑…你告诉我真想吧…拜托了…”
说罢,红着眼睛端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林皓在苏若烟的眼中看到了悲痛和不甘,叹息一声道:“林皓是葬身于火海了。”
“葬身…葬身火…海…”苏若烟哆嗦着嘴皮子,呆呆地看着林皓道:“浩圆里怎么没有林皓的墓碑?”
林皓端着高脚杯,目光直盯盯看着窗外,久久不语。
他的目光甚至是一动不动,渐渐地,呼吸越来越沉重,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握着高脚杯的五指越来越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高脚杯都被他捏出了裂纹。
眼眸瞬间猩红,仿佛被激怒的狮子。
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三年前,他和韩琛去了中东执行任务,中了埋伏,韩琛驾驶一辆越野车载着他在山谷中逃窜,后面是十几辆武装越野车,越野车在枪林弹雨中飞驰,林皓端着机枪把身体探出窗外扫射,子弹不断在身边呼啸而过。
鲜血染红了漫山遍野的野花,十几辆武装越野车都被他打得爆炸,翻在地上。
林皓和韩琛杀出了重围,结果又陷入了更大的陷阱中。
几十辆摩托车和上百名武装分子把他们重重围住,手雷咻咻抛出,韩琛载着林皓在山谷中继续逃命,包围圈是越来越小,林皓的子弹都打光了,最终他们被敌人逼到了山谷的悬崖边上。
韩琛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想加速利用惯性和气流,让车飞过悬崖,落在悬崖对面。
结果车飞在半空,一枚火箭弹自山谷深处急速飞来,韩琛和林皓是避无可避,驾驶位的车门被卡死了,只有副驾驶的门是可以打开的。
在最关键的时刻,韩琛一脚把林皓踹下车,林皓坠入了悬崖,落入水中。
韩琛驾驶的越野车成功飞过悬崖,结果车刚落地,火箭弹正中越野车。
林皓在朝下坠落的同时,亲眼看着越野车砰一声火光四起,韩琛壮烈牺牲了。
在那一刻,林皓什么都都听不到了,泪流满面的看着悬崖边上的火光,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成了黑白色……
苏若烟端着高酒杯,怔怔地看着浑身发抖的林皓,感觉到他身上弥漫着无尽的悲伤。
再看看林皓手中的高脚杯,杯口自杯底,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纹,而林皓手背上的青筋都在一阵阵蠕动,身体上的某些反应取决于情绪波动,根本无法作假。
看到林皓悲伤到发抖,苏若烟都能想象到当时凄惨的一幕,当即捂住嘴巴,眼泪直流。
林皓颤抖着手把高脚杯放在窗台上,再把手塞进兜里,掏出根香烟,结果用打火机去点烟,双手却一直在颤抖,抖的他连根烟都点不着,当即一怒之下,直接把打火机摔在地上,用力踩着,用力碾着,仿佛脚下的打火机正是开火干掉韩琛的凶手。
看着林皓发疯一般碾着碎成渣的打火机,苏若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情绪也有些激动。
林皓直到自己呼吸沉重到喘不上气,才弯腰抓住窗户,脑袋朝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泪水不经意间夺眶而出,滴答滴答,滴在地板上。
林皓落泪了,脑海里都是韩琛牺牲时的画面,当即嘴唇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