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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方才苏醒,得知妖兵与兽兵救了他,心怀感激,不愿众人再被血傀儡侵蚀,功法仅恢复一成,便要强行迎敌,但愿他平安得胜。”
“妖兵与兽兵救了他,这是怎么回事?”尸烟不解。
圣女叹口气道:“都怪我修为不精,灵力不济,圣君身受重伤,全靠圣神甲疗伤修补,方才痊愈。可这圣神甲,虽威力强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需要人的精血饲养,方能发挥能效。刚刚我血脉力竭之际,圣君才苏醒七八成,全靠两界士兵们,自愿上前,轮流献出自己的血液,这才将圣君救活,强行运功,冲了上去。”
“原来是这样。”尸烟抬头望着激斗的两人,“想不到这圣神甲如此古怪,救人的同时,又在害人。”
圣女与尸烟两人并肩而行,净化周身土地,凄笑一声道:“说起来,是我等灵力不济罢了,先前传言,这圣神甲乃是创世神的征战之甲,甲内栖居着凌天神凤,这神凤性格孤傲,神力超群,威力无穷。可保圣神甲主人不死,可若想让神凤认主,却也要通过一道考验,先前的圣主,无一人通过此考验,故只在妖界大难的危急关头,身穿圣神甲,勉强发挥其十分之一的能效,抗击来敌,以身殒命。”
“如此严苛吗?不知这神凤的考验是什么?现在这位圣君他……”尸烟有些担忧,虽说两人初次相识,但他却救了兽界数万民众,不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圣女双手交叠,柔声道:“凌天神凤,数万年久居圣神甲,对其宿主的考验其实很简单,提供足够的血液供其苏醒,待其完全觉醒,便能让宿主长存如凤,征战不死。”
“啊……是妖兵和兽兵们,用自己的血液喂饱了这神凤吗?”尸烟回看身后。
圣女摇摇头道:“他们不过是提供了些神凤复苏的引子罢了,真正的神凤究竟需要多少血液才能苏醒,谁也未曾可知,当初古神入侵妖界时,危急关头,当时的圣君与圣女二人联合数千高手,以血祭的方式,唤醒圣神甲,也只激发出其五分之一的功力,助其斩杀两位古神,其后精血不济,众人被这圣神甲吞噬而死。故此,这圣神甲,在妖界非到紧急关头,无人愿用。”
“啊……”尸烟大惊失色,向上一指道:“如此说来,天上这圣君岂不是也……”
圣女双手合十,虔诚祈祷道:“浩楠身上背负蛮荒之血,听他说,这蛮荒之血乃是创世神血遗落世间,不死不灭,只消体内有一滴血液尚存,便可再生,但愿他能凭此特性,与圣神甲完全融合,击败这已成疯魔之体的孤煞吧。”
说罢,圣女与尸烟一起关注起天上的局势来,此时,半空中早已斗得天昏地暗,风雷大作,地上的血傀儡之气,放弃侵蚀百姓,源源不断涌入孤煞体内,程浩楠也毫不示弱,度世金莲,太极图,天道压制轮番上阵,不断削减孤煞的灵力。
“好小子,你有点意思,若是将你吞噬,做我的傀儡兵,征战七界,不失为一桩美事。”孤煞癫狂一笑,双手高举,向前一推,身后硕大的心魔飞身上前,将孤煞纳入腹中,涨大身形,变成数十丈大小,周身不断沸腾,长出数百只触手,直奔程浩楠袭来。
“雕虫小技!”程浩楠冷喝一声,闪展腾挪,飞身近前,暗运古神心法,掌中飞出一条火龙,咆哮向前道:“邪祟魍魉,焚身净躯。”
“吼~~”火龙怒吼着穿透孤煞的身躯,将其胸口钻出一个大洞,程浩楠跌坐莲台,右手向前一指,趁其大洞尚未愈合,置入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安然道:“不垢不净,不生不灭,善根长存,回头是岸,褪!”
“叮~”莲花兀自旋转,消解心魔的血傀儡之气,试图将孤煞从中解救出来。
“给我滚!”变成怪物的孤煞,伸出七八根触手,抓住莲花,试图将其从体内生生拽出。程浩楠岂能给他这个机会,双手结印,脑后佛光乍现,向前一指道:“伏魔金刚何在!”
“嘛咪嘛咪呗轰~嘛咪嘛咪呗轰”伴着阵阵梵音,脚下佛光大盛,升上来数十丈高的四座伏魔金刚,手持降魔杵,手捻莲花印,佛手前伸,攀住孤煞身躯,令其动弹不得。
“吼~~”孤煞不甘地扭动,奋力挣扎着,血傀儡之气自全身散出,反噬金莲与佛魔金刚。
程浩楠右手高举,掌中蛮荒之力,凝出一道闪电,他厉声道:“不知你的身躯,比起狐朔城来又当如何?”说罢,闷吼一声,作势欲击。
骤然,耳边传来一声嘹亮的鸟鸣,程浩楠只觉自己全身一紧,心脏猛然收缩,全身的灵力精血顿时被圣神甲吸食一空,整个人自半空狠狠跌落下去。
“不好!创世神凤要在此时开始对宿主的考验了。”圣女轻呼一声,快速奔向程浩楠身边,将其揽抱在怀。
程浩楠挣扎着,试图起身,可惜全身冰冷,血液干涸,无论如何,都无法起身。
“吼~~~”孤煞怒吼着,挣扎着摆脱一位伏魔金刚,他一拳砸碎其头颅,拽入口中咀嚼。失去程浩楠的灵力支撑后,整座大阵开始变得摇摇欲坠,随时有崩裂之险。
“都给我去死,都去死。”孤煞双手胡乱打砸这三位金刚,身后的百余根触手向下袭来,轻易突破屏障,卷走了数百百姓,供其吸食。
“不好,若是让孤煞逃出来,所有百姓都没法活下去,跟他拼了。”尸烟暗道一声,唤出焚雷剑,作势欲上。
“嗖~”冷不防身旁闪过一道黑影,尸烟只觉手中一凉,焚雷剑已被人夺了去,她转头一看,只见那黑影,身法极为灵敏,三两下已飞身而上,看他的背影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风铃三 骨含六 支亡二 见死一”那人在空中闪展腾挪,手握焚雷剑,吟诵着尸烟根本听不懂的话,听声音倒是知道,此时上去的,正是先前那样貌呆傻的老人。
程浩楠也注意到了这老者,强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可惜他此时手脚无力,无法动身,不能上去帮忙。
“破!”随着爆喝,老者猛然掷出焚雷剑,焚雷剑呼啸向前,骤然刺入孤煞护体的重重黑雾内,只听他惨叫一声,心魔急剧消散,化为无形,孤煞显出本体,焚雷剑贯穿胸口,将其钉穿在地。
“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命门所在!”孤煞不甘心地抬头质问。
半空中的老者,半晌无言,长叹口气,艰难回身,老泪纵横地望着孤煞道:“孩子,我是你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