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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见人了。可这事,也不能怪自己不是?一睁眼,那两只玉兔就在眼前,也不是自己非要看的,是它们自己跑到眼睛里来的。要是自己在睁眼之前,就知道有两只口衔红缨的玉兔在眼前,就算打死自己——也还是要看一眼的。
想到这儿,他决定装病,将此事混过去,虚弱道:“依依,你怎么也跟着上天了?不是说了,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活着,去找新的主人,你为什么这么傻,要以命侍主。”
依依跪坐过去,将程浩楠搂靠在她怀里道:“主人,你没死,轩辕剑是我姐姐,她救了你一命,你现在还在南海,你看那朱允炆还在天上叫骂呢,天上的雷云还没散。”
程浩楠背靠软玉,十分享受道:“我真的没死么?那西天的莲花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刚才来接我的么?”
他右手一指,依依与轩轩才发现,西方天光大亮,一朵璀璨金莲,自云中飞出,正向此处奔来,金莲身后霞光万丈。
“轰隆隆!”雷云见程浩楠未死,再度酝酿洪荒死雷,作势欲劈。
程浩楠见状,大喝一声不好,一跃而起,将依依护在身后道:“你且变回飞剑形态,我来护你周全。”
依依摇头不肯,站在程浩楠身前。
“这洪荒死雷,你我挨上一道,便会身死魂消,我劝你还是听他的,退到一边吧。”轩轩开口。
“可是我……”依依还想再说什么,程浩楠捂住她嘴巴道:“乖,听话。”说着,冲轩轩使个眼色道:“多谢。”
轩轩一把将依依拉至身侧道:“不必,我只是救我妹妹罢了,麻烦你等会要死的时候,离我们远点,这雷劫的波及范围很广。”
程浩楠讪笑着点点头,感觉这个冰霜美人简直用眼神就能把人杀死,赶紧向旁边走几步,准备迎接剩余的二十七道死雷。
“哈哈哈,二十七道死雷,我看你这次拿什么挡,去死吧你。”朱允炆在半空得意地拍手,他也注意到那飞驰而来的金莲,感觉有些奇怪。
“轰!”九道洪荒死雷的循环再一次开始,炙热的闪电直劈程浩楠,后者重伤初愈,体内灵力所剩无几,看一眼依依,脚踩御风决,飞到几十丈开外,来不及运起鬼灵心法护体,天雷已至。
“咣!”第一道死雷结结实实打在程浩楠身上,失去灵力功法庇佑后,这一道闪电几乎要了他的命。闪电击中的一瞬间,只感觉全身犹如刀割,剧痛无比,双眼发黑,气血翻涌,脑中嗡鸣作响,双腿无力,自半空跌落,坠入大海,漂浮在海上,口吐鲜血。
“主人!”依依见状,急欲冲去,轩轩一把拽住她道:“不许去。”
“姐姐!”依依焦急道。
“他刚才怎么说的,你也听见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等在这里,死雷实在太过危险。”轩轩道。
依依一把甩开她的手道:“我不能呆在这儿,他是我主人。”说罢,纵身向程浩楠飞去。
“蠢货!”轩轩怒骂一句,忍不住跟过去。
“轰!”第二道巨雷已经落下。
程浩楠来不及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此雷当空劈下。
“不许伤害我主人!”依依大喝一声,横在程浩楠与天雷身前,双臂张开,瘦小的身躯,犹如天神。
“依依,快走开。”程浩楠呼喊着。
又一身影飞来,双手结印,向前祭出屏障,与依依并行而立,正是轩轩。
巨雷顷刻已至,眨眼间撕碎屏障,狰狞的电弧倾泻到两人身上。依依与轩轩在半空连声惨叫,相继从半空坠落,掉到程浩楠身边。
程浩楠赶紧向二人游去,只见依依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都是闪电割出的伤口,不少地方还冒着阵阵青烟。一旁的轩轩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灼伤。
“你怎么这么傻,不是让你在远处等我吗?”程浩楠搂住依依肩膀,痛惜道。
依依嘿嘿一笑,强忍伤痛道:“主人,我们做剑灵的,只认准一句话,人在剑在,人亡剑亡。”
程浩楠轻抚着依依身上的伤口,责怪道:“傻瓜!”
依依连声咳嗽,说不出话来。
程浩楠想起什么似的道:“依依,倘若你变回飞剑的话,我是不是还能用你再抗一击。”
轩轩听到后,怒不可遏道:“她刚才救你已经丢了半条命,若不是我跟她一起抗下天雷,此时她早已没命了,你现在还想着算计她?无耻!”
程浩楠不作声,只看着依依,依依点点头道:“可以的,主人,你等下记得把我举高一些。”说着,身形一闪,变回归一剑。
程浩楠双手握住归一剑,起身高举道:“对不起了,依依。”
轩轩望着他怒骂:“依依心里全是你,你只想算计他,真是无耻至极,真当依依瞎了眼。”
程浩楠斜她一眼道:“剑灵保护主人不是天经地义么?”
轩轩银牙紧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双目通红的望着自己妹妹送死。
“轰!”第三道天雷铺天盖地而来,程浩楠大喝一声,右手一翻,将归一剑收进须臾袋中。
“快!”程浩楠大喝一声。
“什么?”轩轩一时反应不过来。
“快进来呀,你刚才也扛了这天雷,若不躲进这须臾袋中,一会儿我死了,劈的就是你。”程浩楠急促道,“没时间了,快点。”
轩轩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变回轩辕剑模样,程浩楠伸手一拽,胡乱将她也抛进去,须臾袋口袋一紧,悬于腰间。
第三道天雷已至眼前,电龙嘶吼咆哮,欲撕碎眼前之人。
朱允炆双眼圆睁,欢呼道:“电死他,电死他。”
程浩楠握紧右手,向前挥拳道:“老子不服!”
“嗡!”佛骨自动从程浩楠体内飞出,横在身前。原本拇指大小的佛骨,发出此前从未见过的耀眼金光,一道佛光屏障乍现,嚣张的电龙在屏障前竟无法前进分毫,二者僵持半响,电龙不甘心地消散于空中。
与此同时,四周忽然梵声大作,绽放数不清的金色莲花。天空,海面一片金黄,霞光万丈,熠熠生辉,将那雷云之光都强压下去。
只听得一缥缈声音,响彻天地道:“我乃西方诸佛之主如来,到此度化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