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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每逢人们这样说他,笑话他,张老二都是蔫巴巴地笑一笑,继续地做着女人应该做的事儿。
这会儿,张老二,又嘿嘿地,蔫巴巴地,腼腆地一笑,“我做饭的时间长,会烧火;我常年的贩辣椒,知道啥样的辣椒辣,啥样的辣椒让啥样的柴禾烧出辣味来。”
萧易高兴,高兴的萧易,挤兑起来了张老二,“二哥,你不怕?”说着话,嘴角儿,朝外面努一努,接着,又一声坏笑响起来。
在湖西,怕老婆,是被人嘲笑的行为。
萧易这是在笑话他的节奏呀。
张老二当然知道他的努嘴的意思,嘿嘿地一笑,接着的蔫巴,“打鬼子,是正经事儿,你二嫂懂得袄面滑,袄里涩,放心吧。”说着,张老二一个高音儿,“娃他娘,俺跟萧易兄弟打鬼子去啦。”
堂屋里,立即穿过来一个女人的清脆,干脆,利利索索的应声儿,“哎,去吧去吧,打鬼子是好事儿,咱就该出这把力,尽这份心。只是要长点眼,看着点脚底下,这路,滑叉着哩。”
张老二见女人这么通情达理,觉得在萧易面前露了脸,很是高兴,那四方大脸,就像笑开了的一个秋后的大石榴,,再跟着,更高的声儿传回堂屋里,“哎,知道了。”张老二答着话,正要走,突然地,又想起来什么,跟着的又高音儿,“娃他娘,刚才忘了跟你说啦,咱拉上柴房里的,那六袋子的望天椒啦,打鬼子,有用!”
“行呀!”屋里,跟着响起来二嫂的清脆的说笑声,“你看看,就会在八路军兄弟面前显本事,好像你在家,就像一个小媳妇,就好像俺当家似的,让萧易兄弟笑话。”
“哈哈哈!”
堂屋里外,男人女人,笑成了一团麻线。
张老二更得意,他得意的是他的媳妇,懂事,明白,这是知道礼数,继续着给他张脸呢。
萧易一声高喊,“同志们,集合喽,跑买卖的干活!”说到后面,他来了一句日本腔。
屋里的战士们,鱼贯着跑出来。
张老二跑到最前面,站到柴禾门前面,从裤腰带上解下来圆头大钥匙,去投那双挺子锁。
萧易从住到这里,就觉得张老二蹊跷,那柴禾门,值得上锁?在湖西,不说民风醇厚,淳朴,饿死不偷人,就单单的这柴禾,在湖西,到处的是苇子,蒲草,秫秸,高粱秆,柴禾最丰厚,最不值钱。
但是,他们是八路军,严格执行的是爱民纪律,所以,他和他的兄弟们,没有一个过问的,当然,也没有一个人去打探。
张老二小心翼翼地打开、推开柴禾门,没向任何人打招呼,自个的钻进去。
黑乎乎的柴禾门里,立即隐去了张老二的身子。
战士们全都站在门外头,他们知道,张老二没邀请,是不想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不一会儿,柴禾门里,传出来一个大麻袋。
萧易上前去接,突然的,一股强烈的辣椒味儿,呛得他鼻子发出奇痒,连着打出来一长串的喷嚏。
身后,战士们的喷嚏,响成一片。
这辣椒,是够辣的。
萧易连忙,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接过来麻袋。
战士们全学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传接麻袋,然后,麻袋,放在木**车上。
六个大麻袋,装了满满一大车。
战士们,忙着用蓑衣,盖严了麻袋。然后,用绳子,竖道横道的交叉着绑好。
另一辆大车,装上的就是蒲草、豆秸。
蒲草易燃,豆秸火实,顶时候,尤其的,被这毛毛的细雨淋不灭。
你看,他们考虑的,多仔细。
电影电视的抗战肥皂剧,看多了,在印象里,可能有了这样的想法,打仗,就好像游戏,鬼子多狡猾,只要有美女,再加上有几只装着望远镜的最好的枪,早晚的,八路军都能胜。
其实,那都是瞎编,打仗,就是人和人,智慧、毅力、装备的较量,生死博弈,哪有儿戏一说?
尤其在智慧上,谁能借助得多天时地利人多,谁就能多一份胜算,谁就能在这阳光明媚或者是阴雨霏霏的阳世间,多站一会儿。
战争,就这样的残酷、无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