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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义明近距离地看一眼这伙推独轮车的行人,然后,转过头來,看一眼彭琦辉,两个人会意地点点头。
郑义明上前跨一步,挡住他们的去路,身子直站到中间戴大口罩的人面前,站定,凝视,才微微一笑,“你们,是鬼子,哦,皇军吧。”
冷不丁地闻听此言,其余的四个人,大骇,马上掏出手枪,指向郑义明、彭琦辉。
带大口罩的人,显然有准备,倒也冷静,又挥挥手,那四个人,才把手枪收回去,插在腰里,成散兵阵型,围定八路军。
在他们的外圈,扛着锄头的庄稼汉子,早换成了手枪、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着这伙子装扮成庄稼汉而又装的极其不像的鬼子。
戴口罩的人,见到双方的剑拔弩张,却沒有丝毫的惊慌,他确定,这里面沒有危险,就耐心地等待对方也明白。
旋刻,郑义明明白了,挥挥手势,外围的庄稼汉,放下手里的枪。
那鬼子,这才,慢慢地把口罩,从脸上拉下來,立即,露出來了鼻子下面的一撮浓浓的仁丹胡。
郑义明立刻蔑视,夸张地呲牙,笑笑,“呵呵,我的眼力,还行呀,一眼就认出來你们是日本鬼子了,哈哈,怎么着。是送上门來缴枪的,还是肚子饿了,來讨饭吃的。”郑义明话说的极其轻松,充满着蔑视。
常年的你來我往的打交道,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让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所以,他立刻断定,对方來,沒有敌意。
沒敌意的來公安队,自然是有事情、问題可以化解或者磋商了。
仁丹胡儿听了郑义明的话以后,竟然自个儿先笑了,接着扯开流利的中国话问起來郑义明,“刚打个照面,你们怎么认出來我们是皇军的。”
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來,他已经猜到了对方怎么猜到的了,至于故意的这样问询,主要是想用话语搭个桥,在双方的心里头沟通一下,缓解缓解紧张的气氛。
郑义明头一仰,嘴一咧,洋洋得意,“你们日本鬼子,哦,不,皇军,都是榆木疙瘩,不分时候的死守着你们的士兵操典,这大热天的,头上裹着白毛巾,扣子扣的严实实,你还戴着大口罩,能是老百姓。只有,哦哦,只有皇军,才这样的默守陈规的不开化,你们呀,这方面的亏,吃大发啦,还是滚回去你们的老家去,好好地跟猴子学学,怎么能当人,哈哈。”
仁丹胡儿也跟着尴尬地笑了,“是是是,其实,我们也知道,这样沒你们肯定地看做是二傻子,但是,有规定就要严守,否则,制定规定干啥。这叫做令行禁止,这是我们大日本皇军最最的需要,也是我们大日本皇军最最的荣耀。”
彭琦辉可沒有闲工夫和鬼子闲磨牙,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里,实在听不出來真含义,于是上前一步,紧逼着仁丹胡儿,直來直地就问,“从你的胡子上看,你是位佐官,在湖西这个小地方,皇军的佐官,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一般不会这样农民打扮的糟践自己,说吧,叫什么,干啥的。”
仁丹胡儿并沒有被彭琦辉的话语所吓倒,而是瞪着眼睛,先看彭琦辉好一阵子,“看样子,听话音儿,你一定是八路军公安队的首长,首长,只是不知道你是哪级的,叫什么,能据实告知吗。”
彭琦辉我毫不迟疑,气昂昂地说,“照直说,我就是公安队的队长,彭琦辉,你是谁。有啥事。说吧。”
彭琦辉说罢,冷冷地站在对方的面前。
显然,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到对方來这苏家大洼村的真正含义,并作出相应的对策,战争年代,反应敏捷,行动迅速,是每一个指挥员应有的军事素质。
现在,时时处处地充满着危险。
其实,不用彭琦辉再明挑,郑义明在刚才的彭琦辉的眼神里,早读出來了内容,转眼,就用眼神打发走了一个扛着锄头凑到这里看热闹的便衣战士,那战士,扛着锄头,疾步地往村里走,外人看了,以为家里有事情或者肚子饿了赶着去吃饭,其实,他是向公安队汇报去,在这说话的空隙里,估计,公安战士已经紧急集合,赶赴各自的岗位上,准备迎击可能出现的鬼子的突袭或者什么意外的情况。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彭将军。。”仁丹胡儿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子惊讶,然后才站定,上前,弯腰,鞠一躬,再站直身子,朗朗声音,“我是,大日本皇军,住中国湖西,宪兵司令,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