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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地便红了。
他这不轻不重的拍打,仿佛带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叫人忍不住心肝颤。
进了书房,陆宴便镇尺铺平了纸,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沈甄红着指尖捧着一盏水走了进来。
陆宴皱眉问她,弄什么水,用了这般久?
沈甄眨了眨眼,解释道:“磨墨的话,虽用冷水即可,但还是雨水更佳,可冬季无雨,我便想着今日天暖,屋檐上的还滴答些雪水,便接了些过来。”
听了这话,陆宴倒是明白她为何指尖通红了。
也是,云阳侯府养大的女儿,自然懂得会比常人多一些。
陆宴点了点头,砚台与墨一通递给她。
沈甄看着手里的墨,喃喃道:“这是逾麋大墨吗?”
陆宴侧头睨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倒是没想她懂得如此多。
待沈甄研墨好,陆宴便立起笔沾墨,开始作画。
话说,这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错,但却是一个人长一幅样子,光是瞠目的眼,陆宴便画了十多种。
一个时辰过后,他不由皱起眉头,歪了歪脖子,活动了肩胛。
沈甄小步挪过去,将两只素白的小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帮他揉了揉,力量虽小,但陆宴仍是受用的。
他闭上了眼,向后靠了靠,拽住一根她的手指抵在了太阳穴的位置上。
沈甄明白他的意思,柔软的指尖又动了起来,她虽然好奇他画的到底是何人,但想着他方才苦大仇深的样子,便识相地什么都没问。
这一落笔,便是整整二十幅,眼看要到亥时了,陆宴冲沈甄道:“你回去吧,今夜不必等我了。”
沈甄这双磨墨的手都累了,更别说作画的,见他甩了无数次手后,沈甄试探道:“不然我同大人一起画吧,这样兴许能快些?”
陆宴执笔的手顿住,抬眸看她,“画过人像?”
沈甄点了点头,“画过几次。”
“师从何人?”
“李墨,李夫子。夫子在世的时候,点拨过我几次。”沈甄道。
这话一落,陆宴整个人都怔住了。
旁人说这话,他未必会信。原因无他,毕竟李墨此人已算得上晋朝开国以来,最为出众的大家,他的画作,至今都在皇城里裱着。
但沈甄不同,沈甄的祖父可是当过太傅的,算一算,和李墨的年纪也刚好对的上。
怪不得,从方才研墨起,她就非常熟练。
陆宴将她人拽到自己眼前,笔递给她,“我说,你画,能做到吗?”
沈甄点点头。
陆宴随意道:“宽脸,长眉,圆眼,高鼻,厚唇。”
沈甄思索了一会儿,缓缓下笔,片刻过后,便勾勒出了一个人来。
看清后,站在她身后的陆宴不禁笑着摇了下头。诚然她一下笔,便能看出不同来,当真是刻画入微,得其神髓。
这便是天赋了。
既然她会作画,便无需再画下去了,明日将她乔装打扮一番,带她去宋家即可。
沈甄停笔。回头看他,“大人,这样行吗。”
方才情急,陆宴那一拽,相当于将沈甄揽入怀中,眼下沈甄一回头,额头刚好抵主了他的下颔。
肌肤相触,不由让书房里的温度莫名升了升。
她的眼睛,恰好对上他不断滑动的喉结。
“药用了吗。”他哑声道。
沈甄先想到的是墨月拿给她的避子汤。
做他的外室不得有孕,这事先她就知道。她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大人,我提前用了麝香,那避子汤我没喝。”说着,他朝陆宴晃了晃身上的香囊。
陆宴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继续道:“我说的是杨宗下午送来的药。”昨日弄得狠了些,他见过,也记得。
这话一出,沈甄鬓角的发丝都朝上立了起来,回想今日上午她自己给那处上药,整张脸都变得娇艳欲滴。
她声如蚊蝇,“上、上过了。”
陆宴双手掐着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向上一提,使得她坐在了桌案上,四目相对,只听他语气暗哑,低声问她,“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