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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端端虎起了脸:“季临, 你醉了是不是?”
“不是。”季临几乎是相当果决又冷静地进行了否认, “我没有。”
这他妈还没醉?说自己没醉那绝对是醉了, 何况就因为这男人亲了自己一下, 连自己都有点感觉酒精上头现在昏昏沉沉脸红脑热了!可见这酒精浓度!
白端端简直气的要死, 她以为人喝醉以后都会有明显的醉态,不是话特别多就是眼神混沌逻辑不清再不行就是步履不稳, 只是她没想到,季临喝醉了是这样的。
他眼神冷静, 神态镇定,步履稳健,如果不和他对话,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已经喝醉到完全失去正常逻辑的地步, 以至于白端端也好,陈勋也好,刚才在场的所有人也好, 没有一个人发现季临已经醉了。
他他妈竟然还是个镇定型醉酒选手。
白端端不是没听自己爸爸提起过这种人, 他们能喝, 喝了也不上脸,即便喝到酩酊大醉, 也不会有任何失态,酒量好的如同喝水, 但一旦喝醉,你压根没法预测对方的行为,这类人醉了, 比那些耍酒疯的更可怕,因为别人根本看不出他醉了,以至于陪着这个醉酒的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也根本不会想到去阻止,这才是真正的要命。
行了,白端端想,季临这醉酒的后果,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莫名其妙被他亲了,还没法讨说法,难道让醉酒的季临解释吗?还是让他负责?他喝到这个程度,大概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结果白端端这边生着闷气,季临却还是镇定自若,他伸手摸了一下白端端的额头:“你脸好红,温度好高。”
接着,这位根本没有医生执照的男士不负责任地判断道:“我觉得你还没好,还要再抢救一下。”
等白端端反应过来,她已经再次被季临轻轻按倒到了喷泉的边沿上,然后这个实际已经醉到一塌糊涂的男人镇定地俯下-身,再次准确地吻住了白端端的嘴唇。
他们接了一个比刚才那个吻更悠长的吻。
长到白端端脸红心跳到快要无法呼吸,如果现在有验血,她的肾上腺素可能已经狂飙到要爆表的程度,这下她觉得自己真的可能需要抢救了。
然后身上的男人并没有放过自己,他的嘴唇和白端端的微微分开,低低地喘气,然后又再次欺上,又开始吻白端端。
妈的,季临这是什么款的衣冠禽兽?就算醉了觉得自己需要抢救需要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是这么做的吗?
白端端被吻到无力反抗,然而下意识脑海里的思绪却奔腾的停不下来,她合理怀疑季临不是要对自己实行抢救,而是想趁机送自己归西……
然而此刻白端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救,季临就俯在自己上方,他身上有很淡的男士香水,干净冷冽的雪松味像是一张网,把自己团团缠绕裹紧无法逃脱。
这个男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又极度认真地吻着自己。
他的胸膛遮住了白端端所有的星空,而白端端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任何星星,因为她发现,季临的眼睛比一切星辰都闪耀。
而也是这个刹那,在两人身侧的喷泉,突然亮起了灯,然后喷泉突然开了,漂亮的水柱冲了出来,喷洒的水滴打到了白端端和季临的身上,这此前无法运转的喷泉在这一刻竟然修好了,时间把握的堪称奇妙。
于是白端端就这样躺在星空下,喷泉边,季临的衣服上,然后被季临温柔的啄-吻着。
而因为喷泉的突然开放,花园里其余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白端端被季临按在喷泉边沿肆无忌惮地吻,一边就听着不远处越发渐近的人声和脚步声。
白端端又羞又急,生怕人群聚集过来目击自己和季临在这边接-吻,她本想用蛮力推开季临,然而没想到这一刻醉酒的季临却并不好推开,白端端这才意识到,季临其实力气挺大的。
好在就在自己快要紧张死的前一刻,季临终于退出了唇舌,然后他看向了被他吻到满脸发烫发红的白端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接着他认真而冷静地点评道:“好了,现在抢救好了。”
……
白端端简直气笑了,还抢救好了?她此刻浑身发烫,即便喷泉的水珠打在身上也不觉得冷,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和季临刚才接-吻的嘴唇更是觉得凝聚了浑身所有最为敏-感的触-觉,那种唇-舌-厮-磨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也让她完全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
这完全是陌生的感觉,心跳得很快,赶紧犹如心脏病发,不仅没有被抢救好,好像反而跳的像是没法抢救了……
*****
季临在人群来临之前终于松开了白端端,此刻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对视,季临理直气壮冷静自若,白端端反而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心烦意乱气息不稳。
好在很快蜂拥来看喷泉的人们冲淡了这种尴尬,杨帆第一时间发现了季临和白端端,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季par,原来你在这里,哎?都这时候了,还在和白律师一起讨论什么案子啊?今天李敏大喜的日子,你们就也放松放松吧。”
王芳芳也上前道:“季par,可终于找着你了,李敏刚才找你呢,她和她老公想和你拍个合照,说纪念自己上一段工作经历,得和前老板合照一个留念,平时你太忙了,她说工作那么多年都没一张和你的合照……”
王芳芳一边说,一边就好心地朝不远处的李敏挥了挥手:“李敏,在这儿,季par在这儿呢,你等着……”
王芳芳说完,其余几个同事也到了,几个男人一起就簇拥着就把季临一路引领着送到了李敏一行人面前。
季临虽然面上仍旧一点看不出,但醉酒到底影响了他的行动力和判断力,白端端看着他毫无反抗略微带了点迟钝地跟着杨帆一行人,被带去了不远处。
白端端本可以制止的,然而她此刻心里慌乱的像是刚作完奸犯完科,等杨帆一行刚拉着季临走,她就立刻趁别人不注意想赶紧溜走,结果走之前看到了铺在喷泉边沿的季临的大衣,白端端虽然脸上燥热的要命,但还是努力佯装着平静把大衣快步递回给了季临。
“你的衣服。”
不能让他感冒,毕竟自己还要和他秋后算账的!
白端端说完,也没再敢抬头看季临的反应,赶紧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跑了。
只是很快,白端端又再次偶遇了陈勋,他显然对白端端刚才被季临那么神色严肃地带走很担忧,问了几句确保没事后,才又讲起了刚才没讲完的那个奇葩客户。
陈勋的讲述仍旧非常幽默,然而白端端却只觉得心不在焉,根本听不下去了,季临已经被人拽走了,刚才醉酒的吻也结束了,然而白端端还是觉得嘴唇上的触觉经久不息……
季临醉了,可自己没有。
所以明天要怎么面对季临……
季临会记得这件事吗?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亲自己的?真的是因为听到了说要抢救吗?那么他就算记得,也会因为过分尴尬而选择号称不记得吗?
白端端的脑子乱成一团,她心里又恼怒又羞愤,季临这个狗男人,把所有清醒的难题全部抛给了自己。
这他妈的……
结果就在自己这么想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杨帆的惊呼声:“季par?季par?季par你怎么了?”
几乎一瞬间,白端端的身体先于她的理智做出了反应,她没听完陈勋的话,在对方惊愕的眼神里,快步跑向了季临。
他出什么事了?
白端端忘记了刚才的恼怒和烦躁,一瞬间心里只剩下紧张和不安。
等她赶到,才发现季临就靠在一张花园的躺椅上,眼睛闭上了,嘴唇微微抿着。
白端端的声音几乎脱口而出,完全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担忧:“季临怎么了?”
杨帆解释道:“就刚才和李敏他们拍完合照,结果季par突然说让我扶他到躺椅这边,我就扶过来了,然后他坐下后,就突然闭上眼睛这样了,看起来是不是累了?”
白端端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探测季临的体温,然而手还刚伸到季临的脸边,这男人就微微张开了眼睛,他握住了白端端的手,看向了她:“乖点,别闹。”
这男人轻声道:“我有点困,想要睡一会儿。”
只是季临闭上了眼睛,杨帆和王芳芳并没有,他这个亲昵的语气,这两人当场就把探照灯一样的目光射向了白端端,白端端红着脸几乎是立刻解释道:“我不知道他想和谁说这个话,但肯定他迷糊了,不是在和我说……”
“白端端,我在和你说话,你乖一点。”
结果仿佛是为了和自己拆台一样,白端端话音刚落,季临又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白端端,说完这一句,才又闭上了眼睛。
“……”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好在这尴尬的气氛最终还是被容盛给救场了。
恰是此时,刚才不远处喝酒的容盛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倒是很镇定,一看季临这个样子,当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散了吧。”
杨帆有些不安:“季par这样,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加班太多,疲劳过度啊?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那个,虽然季par是还年轻,但现在很多病也越发年轻化了,心源性猝死啊什么的,要不要给季par送去医院检查下啊?”
容盛却很笃定:“不用。”他看了季临一眼,“他只是喝多了。”
他笑笑:“你们季par喝多了就这样,不发酒疯,看起来可冷静了,你要是现在和他讨论案子,他还能和你唇枪舌战个一个小时,逻辑清晰严密,一个非常可怕的男人,不过呢,一旦过了两个小时,他就支撑不住了,会开始犯困,然后就要倒下睡觉,睡醒了就好了。”
容盛一边安慰着众人不用担心,一边就架起了季临:“行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喝成这样了,要不是心里有事,你们季par基本不会喝到这个程度,现在我带他先回家,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有容盛安置季临,大家显然也都安心了,容盛架起季临往车库的方向走,众人也散了开来,重新回到了聊天交谈的状态。
之后的一切都有惊无险按部就班,白端端的心却还是一路狂跳,觉得烦躁到无法形容。
好在派对到了晚上十点终于结束,白端端搭了杨帆的车回到了家。
本来去参加这个派对就是想要转换心情放松,然而结果不仅没能放松,白端端觉得自己更紧绷了,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安安静静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于是索性决定鸵鸟一下,先装死睡觉,季临这个始作俑者都没在急的,自己作为一个醉酒行为的“受害人”,在这里可劲的急什么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调整了心态,白端端也不管了,一到点,她就决定准时上-床-睡觉。
******
只是白端端进入了睡眠,在一墙之隔的隔壁,季临却在醉酒的后劲退去后慢慢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只是如何回家的,他已经没有印象了,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是吻。
他吻了白端端。
虽然记不得吻她的缘由和契机,但是他们接吻了,是他主动的。
白端端没有拒绝。
这一点让季临有点开心,但也有点不开心。
她当然不应该拒绝自己,但她不拒绝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她都和林晖复合了!他们两个人还利用上班时间请假一起去爬山赏枫,然而自己亲她她又不拒绝,是想脚踏两条船吗?
而最不能让季临接受的是,白端端就算想要脚踏两条船,那么另一条船也不能是林晖!他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他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虽然因为酒精的作用小睡了一会儿,然而今晚季临实在喝的太多了,以至于即便是深夜醒来的此刻,他的头脑也并没有恢复冷静,酒精还是绑架了他的理智,并且放大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生平第一次,他想起林晖这个人,竟然一点恨意都没有,而是全然被另一种感觉沾满了。
嫉妒。
季临嫉妒地要疯了。
酒精和嫉妒让他的思维逻辑变得简单粗暴,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学生——
他亲过白端端了,白端端就是他的了,自己不允许她和林晖继续在一起,她要和自己好,就不可以和林晖好,最好和林晖彻底断交拉黑老死不相往来,否则就不是真的和自己好。
然而一想到这个问题,季临又烦躁郁闷起来,因为亲是亲了,但白端端从来没有表示也没有允诺过和自己好,这些和自己好了和林晖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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