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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望大家别再浪费时间,面对面了,就坦诚一点儿,早配合早踏实。”
苏联夫妇与陈氏兄弟同时看了眼瑞恩与乔治白。窦警长说:“咱们预测一下,政治献金的内幕败露,南京政府会怎样?”他对陈氏兄弟说,“他们绝对不敢承认,百分之一百会抛弃你们,但‘满洲’可以保护你们。”又对苏联夫妇说,“苏联呢?一样不予承认吧,但你们会因办事不力调遣回国接受残酷的惩罚,‘满洲’也可以保护你们,王道乐土就这么任性,值得合作。”
巴布洛夫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窦警长说:“何必让自己难堪?能跟你们直面相对就不会只有空口白牙。”窦警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拓页信纸举到巴布洛夫面前。
诺尔曼顿时怒对瑞恩说:“你说陈佳影身上都没搜到。”
瑞恩说:“这不是我搜到的。”
巴布洛夫愤怒地说:“你们这些蠢货!早晚会为你们的劣根性付出代价。”旁边的陈敏章突然扑上前去扭住瑞恩,劈头盖脸便打。
这时,日下步走了进来,大吼一声说:“给我住手!”
日下步将手中的塑料袋口朝下一倒,“咣啷”一声,塑料袋中的两块金属模板落到桌上,还有一个信封。日下步说:“DY0179,我申请强制调查令,让犹太银行打开这个保险柜,里面居然是一对满币的伪钞模板,和一张签收单,签字人,瑞恩?吉格斯。”
瑞恩与乔治白不由脸色煞白。
日下步说:“谁能解释一下,这跟政治献金之事该如何关联?”
6
316房间,陈佳影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若干益智玩具,陈佳影正专心地摆弄着一个孔明锁。王大顶看着陈佳影说:“哎,你说我低估那些家伙,那就把道理说出来咱们辩论,别抛出悬念你又不管。”
陈佳影说:“我现在组织不好逻辑,但我很清楚你是错的。”
王大顶说:“你们这些人真就那么怕苏联吗?”
陈佳影说:“这跟怕不怕没关系,我说过多少次了,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害人!”
王大顶说:“他们先害的你啊。”
这时,门铃声响起。陈佳影放下孔明锁,去开门,窦警长站在门外。
窦警长说:“王太太,您的情况还好吧?”
陈佳影说:“您有事儿吗?”
窦警长说:“是有事儿,您与王先生得跟我们走一趟。”
7
陈佳影与王大顶跟着窦警长走进刑讯室,只见在一张桌上摆放着伪钞模板和一个信封。陈敏正对陈佳影与王大顶说:“请您二位到场是我的建议,因为貌似满铁也在等答案吧。”
他转对窦警长说:“窦警长,让您失望了,我们为南京服务的内容没那么神秘,只是为它关注‘满洲’的经济环境并提供评估,仅此而已。”
陈敏正转对日下步说:“在我们的记录里,满币发行以来,高仿伪钞规模性涌入市场共有两次,追根溯源后发现,源头来自美国,而就在这时我们得知,苏联人抢先找到并截获了用以制造这些伪钞的模板。”
陈敏章补充说:“与模板一起的,还有由瑞恩?吉格斯签字的收凭。”
巴布洛夫说:“陈氏兄弟担心我们借此做文章,于是暗中找到我们,想接手这副模板。我也的确想做些文章,所以谈判不算顺利。”
陈敏正说:“双方的接触有些隐晦,加之时机敏感,我想这就是所谓政治献金的谣言产生的原因吧。”
陈敏章对瑞恩与乔治白说:“内尔纳的确偷拍了我们一些谈判过程,但我怀疑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在谈什么,也就见你俩是冤大头,便顺着谣言喊高价。我说没说过他在骗你,瑞恩?你信不信?要不是宪警方打断这事儿,你给了他钱就找不到他人啦。愚蠢啊,南京不惜代价接手此事,就是为了避免美国陷入尴尬,谁想还被你们闹成了一场政治阴谋!”
巴布洛夫接话说:“存放伪钞模板的保险柜编号,原先记在笔记本里,为了保护美国佬,就烧掉了,后来我发现次页被裁走,就料到是被陈佳影做了拓印,所以才要瑞恩无论从她身上搜到什么都得销毁。”
乔治白说:“算了吧,要真为了保护我们,你们早就挑明说了。”
乔治白转身对苏联夫妇说:“你们也别想做什么文章,这块伪钞模板的确是美国人做的,但那仅是个人行为。”
瑞恩说:“这是可以证实的。”他转身对日下步说,“制作这块伪钞模板的人,此前已被秘密擒获,并押送回国了,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通过相关渠道向美方求证此事,应该不会太难。” 又转身对苏联夫妇说,“伪钞模板是我方观察人员查获的,我做的签收,并要求尽快送往美国,谁想中途是被你们截了,运送人员至今还失联呢。”
日下步盯视着巴布洛夫说:“你是说政治献金的事纯属谣言?”
巴布洛夫说:“您不就在证实吗?”
日下步转身对窦警长与石原咆哮道:“那谣言是怎么被当真的?怎么放大到了言之凿凿的地步?”
窦警长说:“陈佳影你一直都在误导我们。”又指着王大顶,“还有你,政治献金的事儿是你说的!你们策划好了要把大家搅乱是不是?”
陈佳影厉声说:“闭嘴吧,都怨我好了,责任都推给我,这就是你们警务局的一贯作风!”
王大顶说:“还真是呀,我说她不愿透露所获信息,就因为政治献金之说仅为传闻,结果你们反倒听风就是雨,见点儿动静就撒欢儿,没有专业性,违背方*,摆了乌龙丢了人,还往我太太身上推。”
日下步咆哮说:“够了!政治献金的信息,你们究竟从哪里得来的?”
王大顶说:“是德国佬该隐告诉我们的。”
陈敏章惊叫说:“天哪,德国佬!他们的话你也能信?他们是破坏分子知道吗?东北军的德式装备都是他们走私的。”
日下步大惊说:“什么?”
8
王大顶与陈佳影回到316房间。王大顶说:“想想苏联人是故意留下痕迹让你查获那个字符,他们想用一桩有惊无险的伪钞案彻底掩盖掉政治献金的事儿。你说得对,我确实低估了那些家伙。”
陈佳影漠然转身向里间走去。王大顶跟了进去说:“这对我们有危害吗?姓窦的当场发难,你是有点无措,所以只能装委屈,但好在我心有灵犀,组织了你想组织的逻辑,巧然应对之后,他哑口无言。”
陈佳影抱起梳妆台上一瓶鲜花放到窗台上。王大顶说:“姓窦的没有穷凶追咬,代表宪警方已对你再无怀疑,巴布洛夫那些家伙也没后手,说明他们想到此为止,这个结果显然比我设计的还好啊。”
说话间,陈佳影又将茶几上的一瓶鲜花移去了外间窗台。王大顶说:“既没让你反感地害到苏联人,又能让宪警方查无所获,尽善尽美啊。”
“谢谢啊!”陈佳影甩下一句后,便摆弄起孔明锁来。
王大顶说:“还打不开啊?”
陈佳影恨恨地抬头说:“我以前分分钟就能打开,都是拜你所赐。”
王大顶说:“其实吧,你也就是赌气,心里头吧,早就认同我了,对不对?你也相信宪警方就快待不住了,所以才会把花儿都移窗台上。”
陈佳影不由得眉头一跳。王大顶说:“那是暗号,提示外头的同伙,啊呸,同志,胜利将近,别进来添乱。”
9
日下步边说边带着窦警长与石原拐进电梯间:“机要处表示,瑞恩所说的情况,会请求外事部门出面向美国核实。”
窦警长说:“瑞恩能把处理伪钞事件的单位亮出来,应该没说谎。”
不一会儿,他们走进了301房间,沃纳与该隐正在房间里。
日下步直入主题说:“请二位跟我说说政治献金的事。”
沃纳说:“政治献金之说,乔治白漏过,伊藤夫妇也议论过,但最早是从哪里起的我们也不清楚。”
该隐说:“你们既然在做调查,我和沃纳当然要提供些信息嘛,至于走私军火给东北军的指控,我们不接受。”
沃纳说:“谁指控谁举证,拿证据说话,否则,德意志会怀疑日方在故意制造事端,破坏两国共同愿景的良好关系。”
日下步指了指沃纳与该隐说:“你们最好别太嚣张!”
接着,他转身对窦警长与石原说:“走,我们再去看看那对男女。”
日下步带着窦警长与石原直接到临时医务室。日下步一把揪起趴在病床边的陆黛玲说:“他冤枉,你可没有。舞会上若没心怀鬼胎,凭什么接王伯仁的纸条帮他做暗示?”
陆黛玲说:“我不知道那是暗示,那些台词我都没懂。”
日下步咆哮说:“你说谎!”
陆黛玲吓哭了说:“那我说什么呀,都被你们闹蒙了,呜呜……王先生不跟你们是一拨吗?”站在一边的窦警长与石原不由得面面相觑。
418房间,瑞恩、乔治白与苏联夫妇及陈氏兄弟在一起议论着。巴布洛夫说:“瑞恩,你说实话,制作伪钞模板的人,真的已在美国入监了?”
瑞恩说:“哼,否则我就被你们害了。”
乔治白说:“别告诉我你们当初劫走模板和收凭是善意行为。”
诺尔曼说:“但客观上,这个行为帮了我们大家。”
乔治白说:“是帮你们掩盖了政治献金的内幕。”
巴布洛夫沉声喊道:“乔治,收起这种对立情绪吧!有些道理大家心知肚明,间谍是个特殊的物种,他们没有敌人,只有对手。一个间谍如果不再给对手留有余地,原因只可能有两种,一是他接到了死任务,二是他的任务,就是去死。”乔治白与瑞恩对视了一眼,默然。
陈敏正说:“乔治,大家扮猪吃老虎躲过一劫,不挺开心的吗?”
诺尔曼说:“所以跟上头编个理由吧,中止你们的‘财富’行动。”
瑞恩和乔治白惊愕看向诺尔曼说:“你们怎么知道‘财富’行动?”
诺尔曼冷笑说:“这就是间谍让人觉得神通广大的原因。”
这时,在和平饭店的临时指挥部,日下步、窦警长与石原正在开会,话务兵甲走了进来,打开一个文件夹递上说:“总部发来专电,和平饭店所发事件若无涉共性质,可转交对外事务机构负责处理。”
日下步看了电文,幽幽转对窦警长说:“我们真就陷入窘境了吗?”
窦警长不置可否地摊了摊双手,边上的石原皱着眉头低下了脸。
此时,一辆小货车从和平饭店后门方向驶进,后场通道口外停下,一名男子从车底钻出,这个男子正是唐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