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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是不是？”陆离忽然问。
谭惜偏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霓虹夜景，唇角勾起讥嘲的笑，“陆离，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恨与不恨又能怎样，我们都已有了各自的人生，难道说我恨着你，你就能永远消失在我视线里吗？”
陆离的眸子暗得像是卷入了这浓重的夜。
“你真的希望我消失？”
“嗯啊。”谭惜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
陆离沉默下来，身子稍稍偏了一下，减轻了靠在她身上的重量。
“如果你希望我消失，我……”
“逗你的。”谭惜笑笑，回头看他一眼，“陆离，我已经结婚了，我应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所以，我不想带着对谁的恨活下去。”
因为是夏夜的原因，出租车的几个窗都是开着的。微凉的风向车里灌进来，稍缓了燥热，让人清醒。
“就把我送到前面吧，离我家不远，我想走一段路。”陆离冷清地说。
谭惜注视他一会儿，“看来你的酒醒了。”
“醉不了。”陆离闭了闭眼。
他从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出来打拼，那时候陆家人根本不赞同他下海经商，没人给他提供任何帮助，他也是倔强，没跟任何人低头，为了拉赞助，他陪着那些老板不要命地喝，啤的白的红的掺一起，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早就练就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今晚的这些酒，也只是让他微醺了片刻而已。
“那你走走吧，刚吃了那么多烤串，也是该消化一下。”谭惜说。
司机停了车，陆离同时睁开眼，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
谭惜翻了翻身上，脸色微微变了，“等一下！我的手机好像还在你的车上。”
当时陆离抢过她的手机丢进车里了的。
陆离微怔了一下，“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可我现在需要打个电话，你能把你手机借我一下么？”
陆离翻出手机，递给她。
谭惜拨了一串号码，手速很快，似乎这个号码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喂，虞瑞，是我……嗯，我出来吃烧烤，结果手机忘在了烤串摊子上……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坐车回去了，对了，染染和等等怎么样？月嫂走了之后你有没有给染染冲奶？哦，那就行，我马上回去。”
陆离在一旁听着，感觉五脏六腑都拧巴着疼。
那两个孩子明明都是他的，可他却只能在这里听着她让别的男人给他的孩子冲奶，让他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等到谭惜挂断了电话，陆离收起手机，忽然问她。
“孩子为什么要叫染染？”
谭惜看他一眼，“觉得好听就叫了，哪有为什么。”
陆离“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再无什么话可说，车里的气氛尴尬了半天，还是司机出来打个圆场。
“今天不算太热，尤其晚上还有点风，走一走挺好的。”
陆离默不作声，拉开车门走下去。
谭惜低垂了头，不去看他愈行愈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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