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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理阴阳,养活万民,你不要瞎操心。”
按说宰相的工作便是平衡,京兆如此畸形的发展并非好事,连叶行远都能看得出来,有识之士岂能不明?只不知道怎么会放任至此。
朱凝儿心道主公你又开始装逼了,朝中若有贤人,那哪有咱们的出头之日?只是这里人多嘴杂,她甚为乖巧,并未再行搭茬。
没想到她没说话,旁边倒是有人义愤填膺的开口道:“朝中衮衮诸公尸位素餐,我看这漫天花灯,便是千万黎庶的心头火。我看这杨柳河水,便是天下百姓的伤心泪。
京兆不灭,北直不兴。北直不亡,天下不盛!这位兄台,你还在指望朝中大人,那可是错得很了!”
京兆府在北直省的范围之内,但不受统属,反而是北直省不断供养京兆。尤其是各种农作物、矿藏,都是优先供给了京兆之后,才能留下点残羹冷炙给北直。
北直省人一向叫屈,自觉被京兆府吸血吸得太狠,故此有京兆不灭,北直不兴之言。
然而京兆固然是吸北直之血,但北直也是源源不断的截留进京的物资,无论是漕运、陆运、海运,粮食、财货等入京,都得经北直一道损折,如此一来,仿佛又是以天下之力奉北直省了。
故此又有人说北直不亡,天下不盛。
这两句话读书人私下经常会有提及,但也没想到竟有人这么不忌讳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叶行远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衫读书人面貌约莫二十来岁年纪,头发却有些花白,咬牙切齿,满面的忧国忧民。
这是遇上这时代的愤青了?叶行远对这种口气倒甚为熟悉,他有个大学舍友就经常骂政府骂社会,年纪轻轻就少白头。叶行远一向觉得是操心过甚所致,引以为戒。
轩辕世界其实这种愤青也是特产,听说京城尤其多,只是叶行远很少出门,并不曾交往过,因此倒觉新鲜。而且此人口音熟悉,倒像是定湖荆楚一带之人。
叶行远笑道:“圣人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天下大事,自有朝廷打理,兄台既有救民之心,自可投身科举一展才华,日后也可造福于民。”
他说话也刻意露出了几分乡音,那书生一听甚为得意,点头道:“这个自然,我自前岁赴京,愈见世间不公之事,愈是发奋读书不敢有一刻放松,正要求三月会试一举得中,好报效乡里。”
书生顿了一顿又问道:“听贤弟口音,莫非也是定湖省人士?不知仙乡何处?”
果然是他乡遇故知,京城甚大,定湖省人不多,遇到个老乡虽然脾气有点怪癖,但叶行远也挺高兴。尤其听他之言也是一位举人,便不敢怠慢,拱手道;“原来是前辈,在下乃定湖省汉江府归阳县叶行远,也是进京来赴会试的,不意这般巧遇到同乡,请教兄台贵姓台甫?”
那书生听得叶行远名字,却把眉头一皱,面色有几分阴晴不定,“你便是今科的解元叶行远?”
叶行远一怔,这人之前态度还颇为和蔼,听到他名字之后反而不豫,难道说有什么宿怨?按说经过周知县一役之后,本县的士子都被他统统打服了啊?难道是在府城或是省城中结下的冤家?
他点头道:“侥幸头名,算不得什么。”
那书生冷笑一声,“原来是你,怪不得如此天真。听说你在乡中不敬前贤,仗恃自己才高,一味欺压前辈?又听说你献祥瑞进京,行幸进奸佞之事,得封爵位,为士林之耻,是也不是?”
这还真是有过节啊!话还没说完,便劈头盖脸一阵乱骂,称呼你一声前辈,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叶行远不是忍气吞声之辈,反驳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在下尊圣人之言,凡有真才实学的前辈,从不敢有丝毫轻忽。
至于进献祥瑞,乃是抚台、藩台、臬台三位大人指派,乃是一省百姓心声。昔日圣人也随百姓献祥瑞于天命人皇之前,难道这也是奸佞之行么?”
那书生哑然,只乱骂道:“真是牙尖嘴利!怪不得县中好友都寄信于我,说你不成体统!归阳县有你这么个读书人,真是愧煞我也!”
此人还真是同乡?从言语之中听来,他也该是归阳县的举人,叶行远自忖归阳县大部分的读书种子他都认识或有耳闻,这个年轻的举子又是哪个?
叶行远仔细回想,突然间想起一个人来,瞬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漫不经心问道:“兄台也是归阳县人?莫非是陈简陈前辈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