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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贺三郎手一抹,短刀倏忽无踪。婉晴纵然眼利,也未看清这刀究竟藏于何处。火贺三郎道:“非是雌雄,太刀曰‘悲风’,胁差曰‘轻寒’。”
东瀛向以铸刀之术闻名,刀依形制长短,共分太刀、打刀、胁差三等。太刀是他手中的五尺长刀,胁差便是那柄短刃。婉晴对此无知,闻言诧异,惊叫道:“你要劈钟么?”她声音甚大,看似震惊,实则却是说与凌钦霜听的,让他有所防备。
火贺三郎双足分立,双手紧握“悲风”,竖在胸前,眼光一瞬不瞬,凝视巨钟。霎时间疾风忽起,头带而飘,衣袂而摆,宛若流云。婉晴心知他已蓄势待发,缓缓退后,叫道:“别劈……”话犹在口,淡蓝之芒如长电撕空,一闪而没。
钟楼内外一时死寂,众兵俱为这道光影夺去魂魄。却见火贺三郎长刀点地,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角含笑道:“悲风起,海浪掀。”
婉晴正自不解,倏忽呼吸一窒,便见一道淡蓝澄光贴地而出,径向巨钟射去,不禁骇然而呼。众兵惊呼声里,但觉周身为两股无形之气拉扯,几乎摔倒。漫天松针自户牖席卷而入,飞天遁地,聚散无方,便如狂龙舞爪,裹向巨钟。
巨钟嗡的一声,长鸣不绝。却见火贺三郎悲风又起,刀芒复生,有如滔天巨浪,前赴后继,整个钟楼竟也晃动起来。
婉晴虽然塞耳,仍觉头昏脑涨,俄而刀芒殆尽,定睛看时,却见巨钟伫立如故,竟而未损分毫,不由失笑,待闻钟内半点声息也无,不觉甚为忧心,问道:“他怎么了?”火贺三郎收刀还鞘,淡淡道:“悲风之下,向无生者。”婉晴面色微变,哼道:“我才不信。”火贺三郎轻轻道:“轻寒裂,地翻天。”说罢手腕忽翻,“轻寒”重现。他拇指一顶,一道细光激射而出,径撞钟壁。嗡响未绝,刀身已然入鞘。
只见钟壁现出道道裂痕,倏而激散,不一时,铜渣铁屑簌簌而落。
砰的一声,巨钟碎为两半,一半陡然轰然而倒,另一半却贴地而飞,轰轰隆隆,直向火贺三郎撞来。火贺三郎见得铜墙铁壁横空砸来,大吃一惊,哪敢硬碰,纵身跃上房梁。铜钟去势不止,登将面墙破开一个大洞。
火贺三郎正自惊疑,只听惊呼四起,但见众兵东倒西歪,一道人影如缕清风,飞掠而出,扭头看时,那黄衫少女已然不知去向。
火贺三郎心知中计,“悲风”出鞘,猛地拔起,楼顶登时洞穿。他跃上钟楼,四顾之下,唯见飞檐古树,不禁怒不可遏,高叫道:“方白玉,滚出来!”然耳畔除了徐徐风声、悠悠回声、纷纷叫声,哪里有人回应?
参差禅房一瞬而过,凉意扑面,松涛灌耳。婉晴但觉纤腰被紧紧搂着,轻盈如飞,一时心头春波荡漾,不觉闭上眼睛,脸颊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头,痴痴想道:“若能永远这般飞下去,那该多好……”心念及此,却不禁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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