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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再胡闹了霍亦仑,咱仨有可能会坐同一架飞机去上海。”她还没坐过飞机,万一这两人在天上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她跑到道旁张望过往的车辆。
霍亦仑见她走远,信步走到宗海晨身前,燃起一根烟,笑着说:“原来拍卖会你也要去?拍品名单还没对外公布,但是我可以私人透露一个消息,此次拍卖会上五大名窑汇聚一堂,且品相完整。哦对了……还有一件古董疑似柴窑,可惜没有参照物,暂时不能确定。”
宋代五大名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中国历史上的瓷器之最。而柴窑并未位列仙班,只因收藏在上海博物馆以及北京的两件瓷器已被专家否定其为柴窑,所以至今为止没有一件真正的出土文物。
柴窑现世?这等消息堪比顶级吃货面前摆满山珍海味,岂有不动筷子的道理。
宗海晨平复了一下稍显激动的情绪:“你甭跟这儿瞎掰,我信你那个。”
“此次只有各大博物馆资深研究员才有幸一睹‘柴窑’尊荣,可你是鉴定师,肯定看不着。不过呢,你要是对我客气点儿呢,我也许可以允许你瞄一眼。”
“哦,我对你还不够客气吗?小瓷儿好歹得管我叫声哥。你喊小瓷儿‘姨’的时候你看我接话茬儿了么?”宗海晨特认真的询问。
“你一看就是家教甚好满腹经纶的斯文人,能干出那种有失轻重的糊涂事儿么?”
“许你大放厥词就许我难得糊涂。”
商夏惊见两人脸碰脸,急忙奔回来挡在两人中间:“你们别斗嘴了好吗?”一个知名海内外的鉴定大师高徒,一个是故宫博物院院长的儿子,平日里接触的分明是举世无双的国宝级文物,却又跟孩子似的吵来吵去。
她看向霍亦仑:“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行,我再跟你说一句,是秘密,只能告诉你……”霍亦仑弯下身,嘴唇贴到商夏耳边。
商夏不明所以,微侧头等待他开口。
而宗海晨已看出他意图不轨,但是等他拉开商夏的时候,霍亦仑的嘴唇已然碰上商夏的脸颊,宗海晨一把推开霍亦仑,霍亦仑退后两步开怀大笑,继而招手拦下刚巧经过的出租车,钻进车厢,心满意足地回家睡觉去也。
宗海晨神色愠怒,这厮真是霍启侨最得意的关门弟子?!
商夏揪起袖口擦了擦脸颊,见宗海晨依旧瞪视着出租车开走的方向,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就是输给我不服气,跟你一样像个孩子……”
她话没说完,宗海晨蓦地转身,提高她的双肩,与她脸对脸质问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跟他哪像了?!”
“不是,我是说脾气……”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惹得宗海晨火冒三丈高,他索性松开手:“算我多管闲事。”
语毕,他向十字路口走去。
商夏则紧随其后,焦急地澄清道:“我对霍亦仑没有任何特别的印象,就因为他是霍爷爷的徒弟,我希望可以帮到你……”
宗海晨抿唇不语,加快步伐。
他还没沦落到要利用一个女人达成目的地步,这想法真够可笑的。何况他根本不需要,完全没那个必要好吗!
商夏打着石膏不能跑太快,可是她已然追不上宗海晨的速度,她可真笨,早知道他会生气,当时就该甩霍亦仑一巴掌。
“你听我解释好么?等等我……”
宗海晨听得见她呼哧带喘的喘息声,但是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甚至越烧越旺。
“宗海晨你听我说,其实我也蛮讨厌他的!要不是他非要跟着我,我早就回去睡觉了!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吗?!”商夏忍不住大吼,她总在权衡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乱说。唯恐一句话说错再次被宗海晨赶出家门。
初次,她怎么想就怎样说出来,只因为宗海晨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却没有等待她的意思,她忽然感到有些难过。
宗海晨自顾自坐上车,合上车门。
商夏蹭了下鼻子,悠悠地转过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获取他的好感。她也想随心所欲,但是又必须收起小性子,逼着自己去接近一个基本不可能喜欢上她的男人。
遥望星空叹口气,活了十七年,先是照顾久病卧床的爷爷,爷爷过世之后,还要照顾大哥,农活家务活都是她在做,就连哥哥的婚事,还是她去找的媒婆。当然,这些事都是她心甘情愿去做的,她没有抱怨,只是偶尔会感到疲惫,向往有人分担的感觉。再说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唯一令她感到轻松的,就是逃亡的这段日子,她不用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更不用盘算家用够不够,每天只要给宗海晨做好晚饭,用洗衣机洗好衣服,擦净地板与洗手间,然后真的无事可做了。
还有,宗海晨很偶尔的嘘寒问暖,也让她倍受感动,如一团烈火般温暖。
嘀嘀嘀,车喇叭在她身后响起,不等她彻底转过头,已被宗海晨拉上车,紧接着,是劈头盖脸地质问:“你搞什么!我叫司机调个头的功夫你就走了?你想去哪?找‘大外甥’去?”
商夏在慌神间摇着头,面对他的愤怒,她居然不自觉地笑起来。
宗海晨见她笑呵呵还挺美,刚欲再责骂,柔软的嘴唇却封住他的话语。
宗海晨怔怔地定住,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没有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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