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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而去。不远处就能看见一条大路通向远方,上面不时还有行人经过。宝儿知道他终于走出了大山,分辩清楚方向,宝儿沿大路向前走去。
傍晚时分,宝儿来到了路边一个很小的镇子,只有沿路旁一条破烂的街道,街道上基本没有人。宝儿快走到了街尾,发现了一个像是店铺模样的破草屋开着门。门口还放着两张桌椅。宝儿走到跟前问道:“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来了,来了。”听声从屋内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看了看宝儿说道:“是个孩子呀!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呀!”
“大婶,你这有卖吃的吗?顺便我想打听一下路。”说着掏出二个铜板递了过去。
“有,有。稍等。”大婶接过铜板,转身回到屋内,不一会端着一个木盘子走了出来。上面一块黑巴巴的饼子,一碗稀粥。宝儿一边艰难的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一边和大婶聊着天。
“孩子,怎么一个人呀?你家大人呢?”
“婶子,我一月前和父母到下面的村子探望外祖母,家里临时有事父母又赶了回去。我在外祖母家呆的实在着急了,我听村里人说,沿着大路一直走就能回到家。我求外祖母好久她才答应我一个人回来,我路上贪玩下了大路,不小心迷了路,找了好久才到这儿。”
“这孩子,胆子真大,这兵荒马乱的,树林里又多猛兽,唉!能回到这里也算佛祖保佑。你家一定住在衢城吧?没多远了,顺着这条大路往北一直走有个三个时辰就能到了。不过今天肯定是赶不到了。而且看这天色,晚上弄不好要下雪。孩子,你要不在婶子这将就一晚,明早再赶路吧,夜里太危险。”
“对,我家就住在衢城,那就谢谢婶子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铜板递了过去。
“孩子,这将就住一晚怎能收你钱,你快收起来,留着明天赶路看是否能够搭上赶集的牛车。这该子真懂事。”说完领着宝儿来到屋后的柴房。
“孩子,你就在这将就一晚吧,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一夜无话,清晨起来,宝儿打开柴门,发现夜里真的下了雪。虽然不大,但院子里也积了一层薄雪。宝儿拿起扫帚将院子里的雪打扫干净。刚刚扫完,就看到婶子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孩子,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哟,这孩子真懂事,把婶子院子都打扫干净了,快跟我来。正好东头老孙头趁着下雪要到城里卖炭材,我和他说好了,你顺便搭他的牛车,快点,孩子。”
说完大婶拉起宝儿的手急忙的往外走去。
“婶子,别急我拿我的包袱。”
两人走出门来,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堆满柴火的牛车,一个穿着非常破烂衣服,带着破帽拿着牛鞭的老头站在那。
“老孙头,就这孩子,可懂事了,家就住在城里,你一路照看着点。”
“嗯。”老头咕叨了一声,指了指牛车的右辕说道:“孩子,你就坐那吧。”
宝儿坐上牛车,老头也上了牛车。正准备赶路,旁边的婶子说道:“老孙头,等一下。”说完跑回了屋内,不一会右手像捧着怎么东西走到了宝儿身边说道:“孩子,婶子炒的粟米你装着点,路上饿了吃。”说完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粟米揣入了宝儿的兜里。口中说道:“老孙头,雪天路滑,你当心点,早点赶路吧。”宝儿摸着兜里还有些余热的粟米,心中暖呼呼的。
一路无话,晌午时分牛车来到了一座城池边上。老头下了牛车说道:“孩子,到了,我的车上装的有柴,不方便进去,你自己找回家吧。”
“好的,老爷爷。谢谢了!”宝儿跳下了牛车,向前面的城墙望去。城墙很高,上面刻着“衢城”两个大字。城上有站岗的士兵。城下也有不少,其中有一部分兵丁拦在城门口。不仅对进城的人进行搜身,还对需要进城的货物进行仔细盘查。人群中不时传来叫骂、呵斥声。宝儿走上前去排在了人群的后面,缓慢的向城门移去。
人群中不时有人被那些凶恶的兵丁用拳脚踹翻在地的,老百姓不时发出哭叫声,一场一片混乱。将近一个时辰才排到宝儿,也许看宝儿是个孩子,一个兵丁胡乱简单的搜了一下宝儿,就放他入城了。
走在衢城的街道上,街道很宽,沿街有很多店铺,不时身边还有商队的马队经过,喧闹无比。宝儿第一次进城,以前最远只到过珥湖下游的小集市。虽然听师姑说过京城的繁华,但到了衢城也被城内的热闹吸引住了。
宝儿从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块大饼,一边啃着,一边看着街上的风景,路边的人群,叫卖的商家,好不热闹,宝儿充满了好奇。
逛了好一会,宝儿来到一处小客栈门前,进去打听了一下,吓了一大跳,住一晚竟然要20个铜板。宝儿接连问了几家都不低于20个铜板,宝儿顿时感觉到这城里没有那么好了,20个铜板在家够他们几个人生活大半个月了。
宝儿看了看天,离天黑还有些时候,思虑再三,决定先将城里逛个遍,找一个看着面善好说话的大一点的店家住下,哪怕价格贵一点。主要目的要打听出进京的具体路线。如果能够在那搭上正好进京的商队那就太好了。为了以防万一,防止他人怀疑,必须编一套说辞,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宝儿在街上转了很久,终于观察到了一处旅店,有很多商队入住。在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小二和来往住店的客商打得火热,不时帮客人们跑前忙后、端茶送水、牵马拎物。宝儿观察了很久,也想好了说辞,便走上了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