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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坑中“弹”了出去,完全忘却了河对岸的德军炮兵不断的,像是雨点般的打过来的炮弹,相比于德军的冲锋。远征军的冲锋更具“东方色彩”,这种反冲锋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般,一但飞出,就会无所顾忌,就会舍生忘死,在极近的距离,用短兵相接用刺刀解决所面对的德军。
像是急风暴雨似战士们地扑向了德军,而这些德**人似乎还没有从指挥官被打死的现实中反应过来,在打出一两发子弹后,他们方才从地面上慌张地爬起来,然后双方针锋相对的开始近距离的肉搏战,而在冲锋的时候,冲锋枪手和轻机枪手同样也加入了冲锋之中,他们挺着冲锋枪或者轻机枪,在德军站起身迎敌的时候,立即发扬着自动火力的优势,先是一阵狂风暴雨似的扫射,就在德军被这一阵弹雨打的还没回过来魂的时候,一群喊叫着靠着高声呼喊干扰敌军注意力的步枪手们挺着刺刀赶了过来。
“杀……”
随着一声暴喝,借着冲锋时的冲击力,几乎是在接敌的瞬间,吕思友便挺着刺刀冲着最近的敌人来了一个突步刺,一百二十多斤的体重、冲锋和突刺产生的冲刺力瞬间压上了那个比他高出一头的德国士兵的身上,对方的步枪完全拨到了一边,刺刀瞬间便没入了德军士兵的胸膛,在吕思友想要抽刀时,刺刀却被血肉吸附着,于是他便自然的左右旋转半圈,然后用力的一踩,血随着刺刀的抽出喷溅出来,直喷到吕思友的裤腿上,就在他抽出刺刀的瞬间,他感觉到左边有人冲了过来,不过是刚一转身,却看到一柄刺刀正朝着他冲了过来,不等他挡刺,那刺刀就刺穿了他的手臂。
“这下当真是死狂了……”
就在吕思友的心下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他的双手却本能的挺着刺刀将刺刀从这个德军士兵没有任何防御的下方向上刺了过去,刺刀没入德军士兵有小腹时,那个德国人竟然痛的松开了双手。
“杀……杀……杀……”
就在这个德军士兵捂着肚子摔倒的瞬间,吕思友却是暴喝着向下踏步刺,每一次暴喝都伴着刺刀准确的没入这个德国人的脑袋,三刺刀下去,它的脑袋变了模样。
“杀……”
又是一声暴喝从吕思友的耳边传来。他看到班长怒睁着双眼正在和一个德国士兵拼刺着,突步刺、左挡刺、右挡刺……没有任何犹豫,虽说手臂受伤,但吕思友还是挺着步枪从侧翼一个突步刺冲了过去,
相比于德军的刺枪术,习自日本的远征军的刺枪术或许更胜一筹,通过改变重心的踏步,加上大声呼喝与踢的动作作为干扰,使得双方部队不过是刚一接触便见高下,因为进攻受阻。很快德军进攻部队便撤退了,而在德军进攻部队撤退时,这么一股只有几十人的穿插部队,则立即追击数十米,并不断用自动武器射击。而吕思友更是冲在最前面,一口气冲到一个半人深的弹坑处,方才在哨声的督促下跳入弹坑,停止追击。
“呼……”
大口的喘着粗气。依在弹坑内,吕思友感觉自己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活着的侥幸感,准确的来说,他都忘记自己还活着。像之前的那样的小出击。在他的这场人生第一战中,已经上演了好几次。但是现在德国人反攻越来越猛,可是对这种极为猛的冲锋,他却感到很痛快,也很新奇。甚至有些期待。
“这样的打法很有味道。”
吕思友的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感觉来,他甚至觉得有一天,自己可以写一本书,记录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记录他自己的初战。
对于吕思友而言。他现在觉得这场战争似乎就像是一种人生的体会,或许会成为他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记忆组成,似乎……
当吕思友在那里的思索着他的故事的时候,受了重伤的王士勤终于瘫软下来,高速度的奔跑和伤口的流血过多,使他的身体终于在最后一刻失去的力量,在最后一次反冲锋之后,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昏倒在地上。
虽说他的意识还很清醒,但脸色却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而且呼吸也显得微弱起来,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水壶早就空了,所以他感觉自己的嘴里非常干涩,他不断的想用舌头湿润一下自己的嘴唇,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
在强烈的阳光下面,他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大约过了不到一分钟,伴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一股浓浓的硝烟窜入到他的鼻腔里,他又张开沉重的眼皮,阳光被硝烟笼罩着,这是位于河东岸的德军炮兵在攻击他们,爆炸的硝烟随着风势吹拂过来,和其它人一样,在炮击开始之后,他就躲在弹坑之中,任由那炮弹不断的落下。
炮弹不会落到同一个弹坑之中!
对于这个道理,每一个老兵都知道,不过这在国内不变的原则,在这里早就发生了变化,德国人的炮击越来越猛烈,任何人都知道最终,密集的炮弹会把这里的大地从头到尾炸上一遍,然后,然后会发生什么呢?
嗯,德国人一定会会再次进攻!
想通这一点后,在炮击的间隔王士勤想爬起身来,可是不等他站起来,炮击又继续了,
“再等一会吧!”
喘息了一下,他摸着挂在腰皮带上的水壶,想得到一口水喝;用力摇晃一下,水壶早就空了,水壶碰到枪杆子上,发着空洞的声音。
“没有水了,”
喃喃地说道,而在这一阵炮雨之中,意识上的模糊,浑身的无力,使得王士勤突然感到孤独和不安。
“活不过今个了吗?”
他在心里暗自问道。稍隔一会,突然一阵枪声,使他从迷蒙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原本疲惫的软乏身体似乎又生出一些气力,而这时,德军的炮火似乎减弱了许多,像是……似乎像是被什么阻止了一样,而且河对岸也不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
就在王士勤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一双软底军靴出现在他的眼前,虽说视线有些模糊,可是他还是看到那双软底靴的靴身上的绿帆布,这是……这是远征军的军靴,他刚想抬起头,便听到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怎么样,兄弟……”
是自己人!
是援军吗?
王士勤吃力地站起身来,在他打冷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看到周围的空地上出现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似乎正在那里准备着工事什么的,眼前的这一幕,只让他长松了一口气,头比先前晕眩得更加厉害,在看到后继部队到达的这一间,他的体力似乎已经消耗完了,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瘫倒弹坑内。
“快,把伤员送医院!”
一名军官在一旁喊叫着,持续不断的一天两夜的连续高强度作战,足以铁人化成铁水,那怕就是一个铜碗豆,也能给烧化了,这些人或许受了伤,或许,更多的是无尽的疲惫。
累,很累,几乎每一个人,都累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