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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你。”
徐世昌连忙应说道。
“点点小病,何必放在心上。”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病小也小视不得!”
袁世凯笑了,用轻松地日气说:
“人生不能无疾病,生死殊不自料!以予自问,虽才不足望古并世,似无居予右者。然,任事凡四年,志未尽展,设我去位,代任者虽已预举,其名藏之,然而,其才力或尚逊于予。中国后来安危,正难预卜耳!”
说这番话时,袁世凯的神志由轻而沉,双眉也渐渐锁了起来。
徐世昌见状,心里一惊:
“刚刚还说是小病,怎么一忽儿又惦记起身后事来了,难道他真的知道自己不行了?”
而这时徐世昌正想进言劝说安慰,袁世凯却开口说道。
“让菊人兄见笑了,由感而伤罢了!”
摆着手,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下去的袁世凯显然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同时把话一转。
“菊人兄,这外间最近有什么事吗?”
这么大的中国,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有,但也不多,不过体谅他心思的徐世昌脑子一转,连忙回答道,
“大总统,可知前几天,惹的沸沸扬扬的“起诉案”!”
“你是说一个毛头律师要起诉国务院一事?”
那日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新闻时,袁世凯的心下首先想到的是“荒唐”,随后,在又是一阵幸灾乐祸之感,他甚至能想象得出。最近一直呆在连云港“视察”的李子诚,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模样来。
“怎么,致远还没把这件事处置好?菊人,看看要不让龙给那个什么毛头律师打个招呼,让他不要一意妄为……”
“大总统!”
打断袁世凯的话,徐世昌笑着说道。
“国务院决定应诉了!”
“嗯?”
“原本,似乎对方也没有真起诉的意思,可能只是嘴上说说,可没曾想。致远今个在视察造船厂的时候,公开表示,对于方言义提请之起诉,国务院将全力应对!同时又重申国务院所属各机构,必须严格按照法律授权,绝不可出现妄法之行!”
“这么说,李致远,当真是……”
糊涂!
这个词。袁世凯却是说不出来,现在,随着对李子诚的了解,他总算是明白什么是“大智若愚”,一个个叫喊着“李糊涂”的人,最后可不都着了他的道嘛!就连他……
“荒唐!”
想着。袁世凯还是吐出两个字来。
“这从古至今那有起诉国家之说!这毛头后生荒唐,致远他堂堂国务总理,怎么也跟着起哄,打电报告诉他,”
可话未出口。袁世凯还是把话收了回去,即然李致远愿意,那就由他拾掇吧,这种事情……丢人,可丢的也不是他大总统的人啊!
“其它的,还有什么事吗?”
瞧着徐世昌。袁世凯知道,他绝不会只是看看自己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它事。
“大总统,听说,国务院准备重建中国铁路公司!”
中国铁路公司?
这件事,袁世凯多少也有所耳闻,不过那是李子诚在连云港接见实业界人士时,作的一个提议。
“这么说来。李致远是想继续把铁路修去下去了?”
袁世凯听了徐世昌的汇报之后,自然而然的说道,李致远起于铁路,现在要修铁路,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果然如此的话,到也能促进实业。”
徐世昌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只怕李致远心不在此啊。”
“事情又有其它的发展了?”
袁世凯反问道。
“大总统,”
徐世昌连忙回答道:
“那些实业界人士,准备向国会提出一个《中国铁路商业化》的备忘录,除了新办铁路参考陇海铁路商业化之外,还要求对国内原有铁路实施商业化,从而用商业化,建立相应的“特殊铁路用地”以利于本地工商实业发展……”
还不待徐世昌把话说完,袁世凯便是拍案而起:
“胡闹、瞎胡闹,这些年,商办铁路除了陇海又成了几条!这些人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
“总理似乎也不反对。”
“致远这次也太欠考虑了。”
嘴上这么说着,袁世凯又反问道:
“恐怕,这陇海铁路公司肯定要入股中国铁路公司吧?”
“是,的确如此,陇海占六成股份。”
看一眼大总统,徐世昌又继续说道。
“估计,这铁路公司的运营也和过去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以陇海去经营全国罢了,这是肯定不行的!”
“是的,大总统,这铁路,还有外国公司的股份,想来商业化,也不甚可能,不过,总理,现在似乎对从美国引进资本颇感兴趣,他在连云港和美国商人鼓吹对华投资,又透露他有想同美国协商签署《改革中国币制及振兴中国实业》借款协定。”
徐世昌的这句话,倒是让袁世凯心里一动,毕竟,早在晚清的时候,他就曾做了好几年的“借血强身”美梦,后来做了大总统,他的这些美梦,却又一次次的让位于现实,最后,直到派出远征军之后,方才实现一部分,而现在李子诚又旧事重提了,倒也不错。
“要是果然如此,这到不失是一着妙棋,用外人的银子,办咱们中国的事情,这是终归还是好事。”
币制改革需要钱,而现在能拿出钱的,也就只有美国了,若是美国能拿出钱来,到也圆了袁世凯“借血强身”的梦想,对此,袁世凯自然不可能反对。
一见徐世昌垂首不语,袁世凯便知他对此事并不支持。他冷冷地收敛一下思绪,说:
“这两件事情不要再谈它了,也不是一日二日、三言五语说得了的,以后,等李致远回来以后,再说吧。”
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
徐世昌明白这是“端茶送客”,便站起身,笑着对袁世凯说道:
“慰庭,那您好好静养,改天我再来看您。”
见徐世昌告退,袁世凯也勉强站起身来,说道:
“菊人兄,你的事情多,就不必亲来了,我会让人告诉你病情的,没有多大事。”
转脸又对儿子吩咐道:
“克定,你去送送徐伯。”
袁克定站起身,刚要退出送客,袁世凯又特意吩咐道:
“克定,你徐伯会品茶,昨日湖南一位客人送来两厅黄竹白毫,说是茶中极品,我不知好坏,也无品茶兴致,你拿给徐伯吧,无事时,请你徐伯品品。”
徐世昌连忙答谢道:
“先谢谢大总统美意。再说,我对茶也是门外汉,能品此极品,也算有幸了。”
在徐世昌离开书房后,袁世凯脸上笑容便消失了,那张稍显病态的脸上一时尽是无奈之色,甚至还有一些不满,最后又是一声长叹,接着又是摇头,似乎是在什么事情叹息不已。
“这些人啊……”
终了,那声叹还是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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