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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抽起了自家的婆子,终于到了家门口,在家门口他却意外的看到一块红凌子,那红凌子下面有一片铜牌儿,铜牌上面赫然是他极为熟悉的远征军军徽,上面还有几个字。
“远征军家属是最光荣的家庭!”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这铜牌,他想起在远征军组建的时候,长官们似乎说什么要他们的详细地址,说是要制什么军属牌,好像还有什么优待似的。
“娘,我回来了!”
推开门,朝着门间喊了声,文得鹏却看到他娘走了出来。
“得鹏回来了!”
出屋的妇人瞧到院子里的人,脸色一变,带着分欢喜,却又带着几分忧。这时,文得鹏闻到院中带着些中药味,是谁病了?
“爹呢?”
说话的时候,文得鹏的心下却是紧了起来,他知道平素节俭的爹若是不是病重了,没法了,是绝不会请先生抓药的,家里这么浓的药味,显是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药了。
“你爹老毛病了,进了冬,这身子就不舒服,在里屋那……”
文李氏说道着,瞧着儿子这一身军衣,那脸色却是不定起来,当初儿子去投军,那还不是日子逼的,可那会想着投军不定会打仗,结果谁曾想……谁曾想,这中国不打仗,可却是要跑到外国去打仗。
进了屋,屋中便是一阵浓浓的药香,在里屋的床上躺上一个五十几许的老人,老人一脸病态,显得甚是憔悴。
“爹……”
看到爹的样子,原本担心不已的文得鹏,这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的脸色可是比往年好多了。
“老大回了啦……”
躺在床上的老人瞧见儿子时,顿时就来了精气神,手指无力的点着桌边的椅子,待文得鹏坐下后,他便细瞅着儿子。
“比先前结实了,更精神了,这衣裳好看、你爹我这辈子,也没穿过这样的衣裳……”
爹的话只让文得鹏眼间一热,他这个当儿子的到现在都没能给爹置身好衣裳。
“爹,是当儿的不孝!”
从椅上跪到地上,文得鹏便重重的嗑了两个头。
“好了,没啥孝不孝的,忠孝难全……咳……”
听着咳嗽声,文得鹏连忙扶起爹,拍着他的后背,让爹顺顺气。
“别拍了,老毛病了,打了春自己也就好了……”
已经坐起来的文四瞧一眼儿子然后问道。
“这次回来是,呆几天?”
“儿、儿不走了……”
吱呒着,文得鹏满脸通红的说着。
“我、我寻思着先躲上几天,等部队开拔了,再回来,也就没人问了……”
“哦……咳……咳……他娘,你把那证,那证拿来……”
依在门边的文李氏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文四,那颤微的手掀开布,便露出一个红本本来。
“两月前,这市里当官的敲锣打鼓送来了这个红本本,说……”
瞧也没瞧儿子,文四便掀开那红本本。
“说是俺养了一个……咳……咳……争气的儿子,是远征军的兵,远征军……咳……是啥军,那会你爹我不知道,你在……咳、咳……信里也没说,可他们说,远征军就要去打洋人,给咱中国挣脸面的兵,咱们一家子,就是嗯“远征军军属”,这铜牌子还挂在门上哩……”
一边说着,文四一边看着这红本本。
“俺儿子要去打洋人,为中国挣脸面,让洋鬼子不敢再轻瞧咱们……”
文得鹏的眼睛却是看着那摊开的本本上面的字校,写着他家里数口人的名字,下面还有一句。
“持此证可享受参加或投资公营事业的优先权,还可以享受到在公营商店及其他公营事业购买物品时的廉价优待,以及邮寄信件免资等权利,其家属有就学者,当享全免费之义务教育,于公营医院就医当享免医药费之待遇……”
“你二弟进了工厂,三弟、大妹现在都去上学了,就是你爹,这药也是从医院拿的不要钱的,这一家老少,可都是沾你的光啊!”
说完这句话,文四方才看着儿子。
“当爹的这辈子不成器,没给你留下啥家业,反倒还是一个拖累,若是你不想去,你爹也不强求你,回头,让你娘把这本本送回去……”
随后文四便不再言语了,而文得鹏看着闭上眼睛的爹,他知道,以爹的脾气这边把这证送回去,那边没准爹就会……
“爹,我去,我去……”
再一次跪下去,文得鹏的语中带着哭腔,并不住的嗑着头。
“一准不给咱文家,不给咱中国人丢脸……”
门框边文李氏这会却已经哭了起来,谁愿意看自家的儿子去送死,可……
“哭啥哭,又不是生死别离的……”
弯腰拉扯着儿子,文四的老眼里同样也带着泪。
“咱文家,是出自圣君周文王……”
依如过去一样,文四又在那说道着“文家”历史来。
“天地有正气,这说的是谁,就是大宋朝的文天祥,咱们文姓从那时起,就是咱中国的正气第……”
或许是话多了,文四的脸上带着病态的嘲红,虽是如此,但他的脸上却显得很是兴奋,终于说完了一番“文家”辉煌的历史之后,他看着儿子用极为认真的口气说道。
“这次你要随军出征,这和过去不一样,你是要去给咱中国挣脸。你高高兴兴地去吧!如果……”
认真的看着儿子,文四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我有三个儿子,有两个尽孝的,就已经对得起祖宗了,你若是战死了,咱家也能对得起文字的列祖列宗,对得起文家“正气第”的门楣了!”
爹的话,只让文得鹏重重的点着头,而在一旁依着门边的娘却已经放声哭了起来。
“哭,哭什么哭!有啥好哭的,我文四这辈子不成器,可有一个好儿子,好儿子啊……”
嚷着,文四却同样已经哭了起来,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死,没有任何人愿意。
“去,买几个菜,今个我得敬咱儿子一杯……”
醉了,这天,很少喝酒的文得鹏醉了,醉的像是死人一样,在喝着酒时,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请爹放心,我一定不丢文家正气第的人……”
而在吃饭的时候,文李氏则不断的往儿子碗里夹着肉,一句一句的“多少点,吃饱点……”,而老二、老三、大妮每一次想吃肉的时候,都会被的文李氏用筷子打断,还是文得鹏把肉夹给弟妹们,他们方才一逞口欢。
第二天,头痛欲裂的文得鹏并没有呆在家中,一大清早他就穿上军衣,在爹娘的门前嗑了个头后,便悄悄的离开了家,他并没有看到,在他离开时,在那破窗边满面皱纹的文四却是双眼含泪的看着儿子。
“活着回来啊……”
轻不可闻的话语从文四的嗓间道了出来……
走出家门,文得鹏却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巷外走去,路上那些街坊邻居看到他的时候,总会对他露出笑来,热情的打着招呼,而此时他却没有任何心情去理会街坊们的热情,他的心里发堵,发涩,走了一个多钟头,到了火车站附近的集合点的时候,他却看到集合点处站着几十位神情很是复杂的兄弟,他们……
看着彼此,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苦笑,这时不知道是谁长叹了一声。
“唉……这次咱爷们若是打不出个人样来,可真没脸见家乡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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