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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着双重的社职,在和学长……在别的事情上面也很顺利来着。”花井说,“为什么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放弃?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前辈那种想法。”
少年又想了一想。“我和她从来没有详细地谈过这个问题,但以我认识的岩月朔奈来说……她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合适吧。就像是有些大名能够从乱世之中称雄一方,有些大名能够摒除治下时期的一些弊病,每一个领导者都有不同的才能,她自觉更加适合把绝境从狂澜之中一力挽回,而不是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学长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田径部并没有有意思到能让前辈留下来吗?”
“要是一意孤行地曲解我的说话,那么这场对话就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赤司说得相当冷静,“她也从未表达过这样的意思。朔奈只是认为现在是个让接手的好时机,而且她也有自己的顾虑需要思量。我还是那一句,如果真心想挽留她的话,就自己去说。若真担赜以相同份量的至诚。”
岩月朔奈和猫一起眯着眼睛听完少年的话,期间抚上猫背的手一直没有停下动作,甚至于少年话音落下多时之后,也久久不曾言语。
姑且勿论对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把她完全看透这件事,单是听见那句“若真担赜以相同份量的至诚”便已足够动人。在他们的相处之中,赤司大多数时候都担任着聆听者的角色,他自己也不是会经常夸奖谁的人,想不到反倒在他和别人的对话之中,对她多有赞赏。
这种像是小孩子被家长在外人面前赞许了一样喜滋滋的心情,岩月朔奈尚且陌生得很,但这并不代表她无法心生感激。啡发的女孩翘着唇角凝视赤司,然后冷不防捧着对方的头,亲上他的额头──倘若言语也不可能传达到当下这种心情的话,那么就用动作的力量来补足吧。
【最喜欢这个人了】
“给我田径部的社团文书吧,会长大人。”她带笑呢喃,“谢谢。谢谢你在花井面前说了那么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由我亲自去做的话是不行的吧。”
红发少年抬眸看她一眼,把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备好的薄文件夹推前。
……
“事情就是这样子了。”岩月朔奈双手合十示意自己已经交代完毕,“到底是想要考上一间好大学的,因此而不得不退下来作应考的准备,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另外请务必注意,这并不是退部书,今后我还会以部员的身份活跃着。”
除了少数部员在离开部室的时候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现充到这个地步是一定会爆炸的哦”之外,整个接任仪式举行得顺利无比,花井全程一言不发地配合著,要签名就签名,要拍照就拍照,好像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一样,然而双眼的异样早已出卖了她。事实上,岩月朔奈也看见了她在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背对她们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啡发的女孩等全部人都已经走出社团活动室,反手便把门关上,将尚且留守于房里看文件的花井堵住。出乎后者的意料之外,作为前辈的女孩表情稀松平常,一点都没有听说了那件事之后该有的忿然,“哟,部长,有空听我说说话吗?”
“……有什么事吗,光源氏君。”
捂胸装作中枪的女孩坐到她身旁。
“那么就拜托向侧室先生说明一下谁是我的三任正妻吧,如果在说完之前能够不被他盯得心脏病发作的话可以请吃饭哦。”
花井有点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不好笑吗?那么就说认真的吧。”岩月朔奈以手撑椅抬头看天花板,“我知道部内对我辞任部长这件事众说纷纭,有人觉得我是因为铃野的事情而引咎离任、有人觉得我是因为不想再与那个人避嫌下去,也有人觉得我是被之前的事情搞得对自己再没有信心。可是他和我──对了现在还有──都知道这不是真的。无可否认他的确是我其中一个考虑的因素,但赤司也没有左右我决定的打算……可能是不想,也可能是不能够。他既然没有做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能够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不过骄傲得像他一样的家伙是不会试探我的吧。”
花井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太任性了一点。”岩月朔奈续道,“铃野的事情我认为是一场意外,之前的那件事情也没有影响过我对自己的看法。这两点相信也很清楚。那么存有疑问的可能性就处于第二个说法了吧。
“我从上一任的前辈手上接过田径部,本来就意味着得担当起部长的责任,得把它从别有用心的人手里抢回来。每天都在考虑该如何应对来自他们的恶意,该如何守护着前辈眼里的珍视之物。虽说中途有失败过一点点,可是最后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作为部长必定累人,可是同时也异常地有满足感。
“或许那个前辈也是想让我有什么为之奋斗的目标?我到这一刻都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把这个珍贵的机会交到我手里,也一定不会成长得如此之多吧。”岩月朔奈露出了奇异地柔和的笑靥,“自从那件事落幕之后,我便有点怀疑起自己在部里的价值了,尤其是在那件事之后。简直就好像那个总在午夜里醒来的少年一样,觉得自己被隔离于深海的铁箱之中,目所及处一片黑暗。”
该要听到这场对话的人并不在场。
但谁敢说这段告白不够动人。
“对谁来说,听见了午夜的汽笛声,想必也觉得被它拯救了吧。从黑暗里。从孤独里。从那可以是任何事物的气压里。”
啡发的女孩低头看着好像若有所悟的后辈。
“现在我把这个部交给,是因为它可以成为最珍视之物,相对地,我也重新找到了那道午夜的汽笛声。”她摸了摸花井的头,走到活动室门旁的时候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而停住脚步。
“千万不要对赤司说我把他比作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