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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眼看着赵姨娘想墙上撞去,贾政的脸上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慌乱,不,用慌乱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模样,应该说是惊恐,才更加贴切一些。不仅如此,连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着。
血腥的一幕即将到来,大家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当然,这个大家里不包括王氏、贾政、贾探春和贾环四个三人,前者是要欣赏自己导演的好戏,后者则是惊恐到忘记闭上眼睛。
可是,“咚”得一声闷响,动静却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大。
赵姨娘跌倒在地,捂着自己剧痛的额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死,她明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眸,竟发现好好的木质墙壁生生的凹了下去,四周翘起的地方竟有稻草露了出来。
房间里,四面都王氏提前加了层,所以这个房间小了很多,也压抑了很多。进门的时候,大家也都感觉到了,只是以为是气氛和心情的缘故,所以都不曾注意到。
贾政来不及去想原因,直接快步飞奔到赵姨娘身边,也顾不得那么多下人在场,上下其手的检查赵姨娘身上的伤,“有没有伤到哪里?哪里痛?”
看着贾政脸上难言的关心之色,赵姨娘觉得很心酸,却又很感动,却还是忍不住的挣扎,往墙角蜷缩着,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你别碰我,我……我脏……”
“胡说什么?”贾政上前,用力将赵姨娘拉到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干净的!”
赵姨娘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心口只觉得剧痛,嘴里呢喃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一直认为贾政变心了,如今看到贾政还能为她如此,便是死了,也满足了。
贾政将自己外袍脱下来,罩在赵姨娘的身上,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天儿冷,穿着这个暖和一些。”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贾政心里确实是接受不了,但是相对于失去赵姨娘这个真心对他的女人来说,那点心痛与屈辱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他不敢想象如果赵姨娘真的死了,他会如何的自责内疚。更何况,看着赵姨娘痛苦的样子,他的心是那样的痛。如此一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王氏额头上青筋直跳,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并不想看贾政和赵姨娘如何的卿卿我我,“够了!老爷到现在还弄不清楚重点是什么吗?或者,这就是所谓的色令智昏?”
对于贾政,王氏早就没了所谓的尊重,事情都已经做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谈不上尊重了。
贾政恍如未闻,只是眼神却倏地暗了一下,微微握拳,但是很快便又松开了。抬头看了看那做了手脚的墙板,嘴角斜斜的勾了起来。会做这事儿的人是谁,不消说,贾政也猜到了。说起来,他还得感谢王氏的卑劣,如果不是她恶毒的不想给赵姨娘痛快,而只想着如何的折磨她,或许他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
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惊骇,为了防止赵姨娘再做傻事,贾政亲自将她扶起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淡淡的扫了那跪在下面的男人一眼,“先把他给我废了,然后再来问话。”
男人瞪大了眼睛,脸上惊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但是到底没说,只是惶恐的将求救的目光对准了王氏。
王氏眉头紧锁,她原本计划着,要让赵姨娘死在贾政的手里,就算是死后也被天下人,包括自己的儿女所唾弃,以此来消她心头之恨。毕竟,贾政最恨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她算计来算计去,怎么也没算到贾政对赵姨娘竟还有这样深的感情,她一直以为,贾政早已忘情了。
“老爷,私底下动如此私刑,怕是不好罢?还是交到族里,请族长处置罢?”王氏心里有些懊恼,隐隐的也有些后悔在墙壁上动了手脚。不过,她并不担心,大不了,便往大里闹。证据确凿之下,便是贾政想要护着也是不行的。闹大了以后,以贾政的性格,绝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贾政的眼睛里有火花绽放,“什么私刑?他敢闯进内院,行那等事情,便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王氏冷笑了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老爷只处置一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罢?”
贾政微微垂眸,声音冷冷的,“你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强迫和通~奸是两码子事儿,我还分得清楚!”
对于贾政的怒火,王氏是一丁点也不在乎,更谈不上害怕了,“因为她要自杀,所以你便相信她是无辜的了?真真是好笑得紧!事情已经败露,无论如何也免不了一死,说到底不过是畏罪自杀罢了!”
不管什么事情,不过是人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的事情罢了,能正自然也能反。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对立的两方各持一词,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只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一些罢了。
“我还没追究你管家不严的责任,你倒自己凑上来了!”贾政对王氏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却还是不得不隐忍。
相对于贾政的严肃紧张,王氏则明显的轻松很多,不管怎么看,胜券在握的都是她,所以,对于贾政的指责,也只是嗤笑,并不放在心上,“百密难免一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是,就是她这个态度,反而愈发的让贾政生气了,“百密一疏?二门上看得一向很严,如何会出现这也的疏忽?依我看,多半是有人借着自己手中的权利与人脉,故意为之。”
“老爷,不好这样乱猜测的罢?”贾政越是生气,王氏就越是高兴,“我看,多半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才会行如此的龌龊事儿罢?”
这么说这,她还似有似无的看了赵姨娘一眼,眼看着赵姨娘浑身微微颤抖,心情不由得大好。
贾政原本以为王氏会暴怒,却不想王氏竟是这个态度,她不仅摆明了承认,而且,还有满嘴胡沁,出口伤人。如此一来,他是真的要气炸了,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嗤笑了一声,高高的挑起眉毛,斜睨着王氏,“也对,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人耐不住寂寞了,招了男人进来也说不定。”
这话别人或许听不出端倪,但是听在王氏的耳朵里却如同拿过炸雷一般。那个她极力想要忘记的夜里,那样的羞辱,是她骨子里深刻着的最深的伤。贾政那日羞辱她的话,如今依然时不时的在耳边回响,对应着的,正是如此的表情。
不消说,贾赦口中的“人”定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想着贾政意有所指,王氏的脸上止不住的涨红,好像被人看穿了似的,连呼吸都有些乱了。深呼吸了几次,王氏还是没有办法压下心中的烦躁。
豁然起身,直道:“把这两个人都关起来,命人仔细看起来,明天交到族里处置。”
贾政磨牙,“我房里的私事,还不需要交到族里去!”
“可是,老爷你已经没有办法理智的来处理这件事情了!”大半夜的,王氏达不到目的,也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到了族里,不管赵姨娘是不是被冤枉的,为了贾家的名声,她都必死无疑。这个结果虽然算不上完美,也没有达到她的预期目的,但是,她算是看明白了,杀了赵姨娘,总比留着好。
虽然贾政仍旧被称为“老爷”,但是他这个“老爷”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王氏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强行上前要拉走赵姨娘。
“放肆,你们松手!”贾政摆不起“老爷”的架子,只能跟下人拉扯了起来。
贾环见状,也上前帮忙拉着,“放开我母亲,放开!”
与此同时,贾探春则站在那儿,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回不了神。
看着这一幕闹剧,王氏忍不住讥笑了一声,干脆转头便走,实在没心情看下去了。而且,不用看她也知道,失败的一定是贾政父子。
果然,走后不久,她便听到了贾环的哭声,还有贾政的咆哮。却没有看到,贾政脸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牡丹,我想,我需要请你帮一个忙。”贾政开门见山,不等对方有所反应,自己便狠狠地灌了一杯茶进去,“如果不做点事情转移王氏的视线,我怕她会对素锦下手。”
牡丹是个很漂亮的女子,眉眼弯弯,好像随时都在笑,但是她的眼底却是浓浓的苦涩和压抑,微微抬眸,手下练字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你想要我做什么?”
贾政先看了看四周,随后伸长了脖子,身体微微向前探,小声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什么。他在说的时候,小心的观察着牡丹的反应,但是牡丹面无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算是写出来的字也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凌乱。
贾政从来都摸不准牡丹的心思,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我知道,如果做了那样的事情,你现在的平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事成之后,让我见见那位素锦姑娘。”牡丹表面上已经淡然清冷,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羡慕了,所以才会想要仔细的看一看真正的赵姨娘是什么样的。
贾政先是怔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忙不迭的点头,“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
“你先休息罢,我把这篇字写完。”牡丹连头都没有抬,直接硬邦邦的扔出这么一句。
贾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过愉悦,面上微微有些尴尬,“那我不打扰你了!”
知道贾政真的离开了,牡丹才抬起头看着贾政曾经站着的地方,唇角微微勾起,好像是笑,却又带着淡淡的苦涩。说起来,她对贾政是动了心的罢?只是,这个男人到底不是属于她的,而且,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所以也不强求。
因为,她是一个不干净的人。
牡丹的母亲早早的就死了,她没有任何的印象,父亲是个酒鬼,每次喝醉了酒之后就打她。地狱般的日子,一直到她七岁。虽然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比一般孩子要瘦弱得多,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但是仍旧难掩她的美丽。所以,在一次缺钱买酒的情况下,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到勾栏院。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在那里没有人打她,而且,吃得饱、穿得暖。所以,她很喜欢那个地方。为了留在那里,她努力干活,好好的学习妈妈要她学的的那些东西,虽然她并不知道那玩意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不过,她不可能一直这么迷糊下去,不两年,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了。眼看着自己身边年长的姐妹们一个个走上的接客的路,变得那么美丽迷人,她初开始的时候是兴奋的,是期待的。只是,看着曾经要好的姐妹漂亮的同时变得尖酸刻薄了,她又很不解。
直到她自己也走到那一步的时候,她才真正晓得那些美丽容颜背后的血泪,她才晓得自己是什么。她不想变得面目可憎,便想着从良,但是那谈何容易呢?她费尽了心机学习那些勾引那人的技艺,成为了楼里炙手可热的人,身边的恩客也越来越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赎身。
又两年,当有人愿意给她赎身了,她又不愿意走了。
因为,在她之前,楼里最美丽的花魁被赎身出去,结果却十分的悲惨。听说,甫一进门,便被当家主母打了五十杀威棒,然后各种侮辱,而甜言蜜语赎她出来的男人却没有说话。因为,其实打心里,对于青楼出身的女子,他也是看不上的。敲打一下,免得她以后行事不谨。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不过是三个月的功夫,男人腻了,在加上其他妾室的挑唆,竟因为女人跟他身边的小厮说话时笑了一下,就活生生的将女人打死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原本美丽绽放的女子,就这么消失了,只一个破席子卷了给扔到了乱葬岗上。
仔细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个例,据统计,几乎所有的青楼女子被赎身之后都没有好下场,就算如何的貌美,也不过就是新鲜一段时间。之后,便纵然是不死,也活得非常痛苦。
希望被打碎了,牡丹彷徨了一阵子,随后她又想到了自己给自己赎身,然后带着银子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但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悲惨的。
因为,她所挣的银子只是虚高,根本就到不了她的手里。虽然偶尔有客人单独赏她一些东西,但是并不多。她本就不是什么绝色美人,自然也没人会为她一掷千金。便纵然是,一掷千金的,也不过是话本故事罢了。便是再如何的绝色,也是妓~女,什么卖艺不卖身,什么一掷千金,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攒银子的过程很艰难,但是牡丹一直没有放弃,她坚信自己能做到。所以,不管她接到的客人有多难缠、多变态,她都笑脸相迎,就算心在滴血,也依然把他们伺候好了。
妈妈非常的狠,买她的时候不过十两银子,赎身的时候就管她要千两,所以,牡丹攒了很久很久,她很卖命的接客,只为了早些从这片苦海里逃出去。
但是,就在她快要达成目的之时,妈妈突然同意她给自己赎身了,当然,代价是把她的私房钱全拿走了,只留给她十两银子傍身。初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妈妈大发慈悲了,心里很是感激。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得了脏病。
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原本对她很不错的大夫在给她把完脉之后,露出了不可置信表情,随后用力的擦自己的手,好像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然后,就是一叠声让她赶紧走,他嫌她站在那里脏了他的地方。而不久之前,这位丧妻的中年大夫,对她这个“丧夫”的寡妇很有好感,甚至想娶她。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头发生的事情,村尾的人当天就能知道,于是,很快的,她的事情便传开了。所有的人都看不起她,排挤她,甚至连小孩子都拿石子打她,并且用污秽的话来侮辱她。
她想要开始新生活的梦,到底都是一场梦。
于是,她恨天下所有的人,特别是男人。重拾旧业,烟视媚行,她成了一个暗~娼。她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只一味儿的让男人都尝尝她所忍受的痛苦,因为这正是拜那些臭男人所赐。
初开始的时候,客人的女人上门打她,好多客人反过来帮着她,她表面上感激、殷勤,实际上却把他们恨到骨子里。之所以应承他们,目的却是要他们也得了那样的病。后来,自然又有男人上门,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伶牙俐齿,把那些男人骂得狗血淋头,在男人暴怒着想要打死她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可是,她却没有死。因为,她遇到了王氏。
听了王氏的计划,她忍不住打了个冷噤,那么恨男人的她,看着王氏,竟隐隐的有些同情那个男人了。不过,她到底是恨极了男人的,同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痛快的便答应了。
于是,在用了勾栏院里的药物之后,她和贾政发生了关系。
演戏什么的,对牡丹来说手到擒来,所以当贾政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着的是一张温柔的脸,眼睛里闪烁着娇羞与崇敬。
不过,贾政的反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贾政很懊恼。他原本并没有打算和牡丹在一起的,毕竟他被王氏压制着,根本没有心情。而且,他最在意的女人此刻正在吃苦。
贾政一向的形象就是正人君子,于是他首先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了歉意,然后说明自己年纪大了,不愿意耽搁牡丹的青春。如果牡丹的愿意的话,他可以给牡丹一笔钱,放牡丹离开。话说,这一招是跟安卉学的。对于安卉兵不血刃解决掉那么多姨娘,命妇之间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有褒有贬,但是不消说,那是一个极成功的案例。便纵然是贾政,也听说了一些。然后,他毫不客气的拿来借用了。
牡丹没想到贾政会这样说,眼神闪烁了几下之后,拼命的开始表忠心,声称自己既然已经是贾政的人,便要留在这里。如果贾政硬要赶她走的话,她就死。
于是乎,贾政把她给留下了,只说自己一定不会亏待她。
之后,因为忙着对付王氏的关系,贾政并没有到牡丹的房里。而牡丹也正是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了一下贾政的情况。说起来,论起私生活,贾政的确是没得挑的,完全就是个正人君子。牡丹的心里有些触动,却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一日,贾政意识到自己的欲望,便去了牡丹的房里。因为对牡丹有愧疚,他很温柔,而且,他一直以为牡丹之前是第一次,更是小心。牡丹那样的身份,何曾有人对她温柔过,便是第一次也没人怜惜她半分。更不要说,还有很多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受了多少折磨,她自己都不清楚。
牡丹的爱恨总是很强烈,因为贾政的温柔,她在最关键的时候叫停,并且把自己的身份以及王氏的计划都说了出来。然后,贾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牡丹最多不过尊重贾政一些,也不会爱上他。但是,贾政却并没有看不起她,而且承诺给她找大夫看病,让她放心的住在贾府。
从来没有人对牡丹这样好过,尤其是知道她的身份以后。于是,很自然的牡丹的沦陷了。她提出了跟贾政一起演戏给王氏看的计划,一方面是为了迷惑王氏,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和贾政多相处一下。那些和她一起进府的女子里有多少是她这个情况,她还不了解,也不希望贾政出事。
合作的期间,贾政对她很尊重,物质上不仅没亏待她,反而尽可能的给她最好的。她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因为他嘴里说的最多的,除了厌恶至极的王氏,就是那位“素锦”姑娘。她曾见过赵姨娘一次,也不知是不是被折磨得太厉害了,颜色很差,所以也没看出什么。而且,当时她的注意力大都放在紧张的贾政身上。
不知不觉的沦陷,牡丹中毒已深,所以,不论贾政对她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撞上了贾宝玉,她的美艳,不消说的,在这个府里绝对是打头的。贾宝玉又贯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便立刻“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一再的问牡丹是哪个府里的。
王氏知道牡丹恨天下男人的性子,自然不会让自己好色的儿子撞上牡丹。可是,她到底还是大意了。
牡丹初开始只是按照贾政的指使做,她虽然并没有多少的善恶观,但是对于陷害一个小孩子还是微微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到贾宝玉拉着她的手猛吃豆腐的样子,心里的恨意已经满值。她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如果不是顾及着贾政的计划,她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贾宝玉。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以后对付贾宝玉。
在看到暗号之后,她开始“用力”的挣扎着,娇喘盈盈,“你别这样,有人看到了……”
原本还算纯洁的关系,让她这么一说,立刻变的不那么纯洁了。暧昧到,让人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紧要关头,贾政出现了。
他一叠声的骂着,声称要打死贾宝玉,就连牡丹也被他“呵斥”回去了。
贾政原本想就着这事将贾宝玉打一顿,王氏要照顾她的“宝贝儿子”,一时半会儿的,自然也就没时间去找赵姨娘的麻烦了。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多余了,白白的让牡丹显于明处了。
因为,首先忠顺王爷家的长史官来了,捅出个琪官的事儿,然后贾环也冒出来了,把金钏的事儿给捅了出来。
于是,原本的三分迁怒,这下正的成了十分的火气,只觉得贾宝玉就是个祸害,留着他只会祸及家人。心中原本的些许愧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么,再下起手来,自然也谈不上手下留情。
这个府里的情况都在王氏的掌控之中,王氏本该很快得到消息,但是,她“恰好”不在家。因为,一大早,他就被“请”回了王家。
“啪”不待王氏请安,更不给她发问的机会,王子腾将一本账簿重重的摔在了王氏的面前,“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半夜里,他被吵醒了,说是有人突然敲他家的门,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的地上都是血手印。这个账簿放在了他家的门口,好似有无数个血手印在捧着她一般。并且,远远地传来了阴森森的声音,声称若是王子腾不好好处理这个账簿,王家就算完了。
这样诡异的事情,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傻了,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是,这样大的事情,他们也不敢瞒着王子腾,慌忙一级一级的向上禀报。管家见识广,看到账簿的内容,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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