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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贾琏,从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意识到,父亲其实并不喜欢我,他更喜欢的是我的哥哥。因为父亲看着哥哥的眼神很舒服,他会对着哥哥笑,却不会对我。哥哥名叫贾瑚,身体不好,总是吃药,却很得父亲宠爱,只可惜,他不是我娘亲生的。
娘亲告诉我,哥哥是姨娘生的,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的爵位,就算父亲再喜欢他也是没用的。说这话的时候,娘亲很骄傲,提到哥哥时的样子也很不屑。可是,我实在弄不明白那看不到摸不着的爵位有什么好的,我心里其实更想要父亲的疼爱。
娘亲安抚我,她说我的吃穿用度是最好的,哥哥不管是任何东西都差我一等,可是,我愿意拿我最珍贵的东西换父亲一个拥抱。
我想,我是嫉妒哥哥的。可是,越是嫉妒哥哥,我就越觉得自惭形秽。因为,哥哥对我真的很好。
因为有哥哥,我和父亲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多,那段时间,父亲对我的态度也因哥哥在场而温和了许多。
哥哥告诉我,不要觉得父亲不疼我,因为我要继承爵位,要撑起这个家,所以父亲才会对我比他严厉。而他,是庶子,身子又不好,所以父亲才会多疼他一点。
说实话,当时的我,仍旧有些不明白。但是,说那话的时候,哥哥笑得很温柔,如同春日和煦的阳光一般,让人很舒服。所以,我便不自觉的接受了他的理由。
只是,这样的笑容,我并没有机会看到很多,娘亲不让我和哥哥在一起。她说哥哥是别有用心的,他是借着我往上爬。
我不能认同,但是娘亲的样子很骇人,我不得不选择听话,乖乖的离哥哥远远的。我听嬷嬷告诉过我,娘亲的身体不好,当初是拼了命才把我生下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现在的身体很糟。所以,我不能惹娘亲生气。
可是,我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所以,我只能偷偷的跑去跟哥哥玩儿。
记得,那时我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在屋里憋了很久。等我好起来,想要再去找哥哥玩的时候才知道,哥哥已经没了。
他,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是会“死”的,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自从哥哥没了这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变了,先是生下哥哥的大姨娘没了,然后娘亲被父亲训斥了,再然后父亲强迫我从娘亲的冷梅苑搬到了衡竹苑,无论我怎样苦求都没用,反而还被父亲臭骂了一顿。娘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从此就更不好了。
我每天都有给佛祖上香,诚心的请求佛祖保佑我的娘亲好起来,可是,就算我如此诚信,不过一年多之后,娘亲还是去了。于是,我便更孤单了。
后来,我听说父亲要娶别的女人了。
那个女人将住着我娘亲的房子,取代我娘亲的位置,我觉得心里很不开心,但是我知道,我必须接受,而且要开开心心的接受。娘亲不过病了一年,我感觉自己却好像长大了很多,也明白了这些年娘亲对我的庇护到达了何种境地。娘亲不过病了,下人们就偷偷的在背后说些有的没的,甚至有时根本不怎么避讳我的存在。待娘亲没了,别说府上,就是学里也是风言风语四起。
果然,不到一年,母亲便进门了。是的,按道理我必须要叫她一声母亲,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叫“娘亲”。
第一次看到母亲时,我看得出她和我一样浑身的不自在,不过她对我虽不亲昵,却也没有为难我半分。对此,我还是很满意的。我从未想过她会对我多好,我毕竟不是她生的,而且,她大我还不到十岁。
我以为,我的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的过下去,与母亲维持表面上的母子关系便好。
那次父亲查我功课,我答得不好。本来,这也没什么,这样事情也时常发生,在功课上,父亲的要求也并不严苛。可是,那时正巧赶上二房的珠大哥哥中了举人。那么一对比,父亲便动了真怒。
不消说,受了家法的滋味儿自然是不好受的,就算是拍在床上也很难受。可是,为免嬷嬷在耳边说不停的劝我好生读书,我便拿了本《诗经》打发时间,说是在看,实际上发呆的成分居多。
我没想到,母亲这个时候竟然来了,她笑得很温柔,那种温柔和娘亲当年很像。
只是,母亲走之后,嬷嬷的脸色黑了下来,冷笑一声,“看来她这是要拉拢哥儿了,看来这位太太真真是被老爷吓坏了。”
我没有说话,说什么拉拢不拉拢的,实在是有些过了。她本就是我的母亲,就算她一辈子对我淡淡的,我也是要为她养老送终的。若是她愿意对我好,那我自然也是会投桃报李的。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母亲的示好,嬷嬷总是担心我会因为母亲对我好,就忘记了娘亲。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取代娘亲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的!
这日,我和往常一样,到了学里,刚坐下不久,那讨厌的贾瑞便晃了过来,很亲昵的将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半边身子倚在我身上,“琏二爷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怎么样?最近好吗?”
我很不喜欢这个贾瑞,他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很讨厌,于是,我用力推开贾瑞,“我好得很,你离我远一点,我就更好了!”
贾瑞蹭蹭的后退几步,一个站立不稳,便重重的摔倒了,模样非常的狼狈,顿时,哄堂大笑。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虽说时间还早,学里的人不多,但是贾瑞仍旧觉得被严重扫了面子,涨红了脸,爬起来冲到我面前,“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少给我动手动脚的!”他们真当我平日里不爱说说话便是傻子了不成?这学里乌烟瘴气的那点子事儿,真当我不知道呢?
贾瑞顿时恼羞成怒,一拳揍在我腹部。
我痛得弯下腰,抬眸愤恨的瞪着他,右腿弯曲,毫不犹豫的踹向了他的命根子。眼看着他痛得直跳脚,我感觉解气极了。转回头,继续刚干嘛干嘛。这时,直觉身后有危险,我忙闪身,一条长凳便砸在了我的桌面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这玩意砸在我身上是个什么结果。脑子一热,也顾不得别的,搬起身后的凳子便和贾瑞打了起来。
我身边的兴儿听到声音进了来,“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这么一叫,原本吓愣了的众人便反应了过来,很快,我们便被拉开了。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父亲大怒,连问一句都不曾,便命人传了板子。父亲的脾气一向不好,我受家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我真的很生气,愤怒又带着委屈,我不认为自己错了。可是,那样的理由,我又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我索性不开口,我倒要看看父亲会不会打死我。
最后,我发现我的骨气没我想得那么硬,不过十数板子,我便忍不住求饶。
可是,父亲不为所动,我感觉从未有过的委屈。
这个时候,母亲竟然出现了?我从未想过她会出现,就算是娘亲也不敢在父亲动家法的时候闯进来。更何况,我知道的,其实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受宠,父亲对女人一向是可有可无的,不是不需要女人,而是不需要具体的哪个女人,只要是美貌女子,随便是哪个都无所谓的。若不是如此,当初她也不会那么快失宠,让人看了那么一个大笑话。
“你来做什么?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点规矩了?”父亲果然生气了,对着母亲没有一点好脸色。
“老……老爷……”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想她也是害怕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赶紧回去!”父亲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了。
我说不清楚这一刻是什么感觉,我知道她阻拦父亲,没有人能劝得了父亲。祖母或许可以,可祖母并不喜欢我,她是不会为我出头的。但是,我还是希望她不要走,我……真的想有人帮帮我……
“叫你停了吗?给我继续!”父亲把怒火撒到了小厮身上。
身后继续叫嚣的疼痛让我听不清母亲的话,断断续续的,我好像听到母亲说我还小,说小孩子打架很正常。
然后,父亲就更生气了,命人硬将母亲送走。
可是,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我听得“噗通”一声,然后就是父亲的怒吼,“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我还没反应过来,父亲便抱着母亲风一般的消失了,连身后的小厮都忘记了刑罚,地上那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我知道那一定是母亲的,看着那地上父亲摔碎的茶盏碎片,我推断出了的一切。感动,自心底迅速蔓延开来,可是,我又有些失落,父亲竟然把我忘了。当然,就算父亲把我给忘了,那下人也不敢继续刑罚,但是我却不能离开。
我感觉过了好久,父亲终于命人传了消息,命我回去思过。
我房里备了药,上药这种事,我一向不喜欢丫鬟碰,都是由奶嬷嬷来的,虽然,因此我不得不听奶嬷嬷的唠叨。
上了药之后,我打断了奶嬷嬷一遍遍劝我要好好读书,不能再惹父亲生气的陈词滥调,“嬷嬷,我现在要去看看母亲。你有什么要说的,等我回来了再说,好吗?”
“哥儿身上还有伤,去看那个女人做什么?”
我知道奶嬷嬷对母亲一向没有半点尊重,却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不由得语气有些重了,“嬷嬷,母亲是为我受的伤!”
“我的哥儿,你可要记住了,那边太太可不是您的亲生母亲,哪里会真心对你好?她不过就是苦肉计,故意讨老爷的喜欢呢!”
“嬷嬷,您不要说了,母亲是不是真心对我好,我看得很清楚!你们谁也拦不住我,我现在就要去看母亲!”我不想再听这些。
“哥儿怎么这么傻?那个女人……”
嬷嬷还想再说什么,我身边的一个丫鬟接了话,“罢了,罢了,二爷去看看也好!如今那边太太很得老爷的宠,明面上又是为了咱们二爷受了伤,若是二爷不露个面儿,指不定老爷怎么想咱们二爷呢?”
这话说得实在过火,我正待训斥,不曾想父亲便出现了,他大发雷霆,立刻便要将丫鬟和嬷嬷都赶出去。我当然不能让给父亲把奶嬷嬷赶出去,她平日里虽然唠叨一点,却是真心疼爱我的,而且,她是母亲留给我的,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了。至于那丫鬟,抱歉了,我顾不了她,总得让父亲有个出气的对象不是。
“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你要保一个离间你母子感情的人?你母亲那么的疼你,难道你都感觉不到?你就不怕伤了她的心?”父亲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儿子不肖,却也分得清是非善恶。嬷嬷是关心则乱,儿子却很清醒。”我小心的斟酌着用词。
父亲很严肃的看着我,“你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
“儿子可以!”
“很好!我相信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处理得好自己的事情!”
父亲最终答应了我的请求,虽然打了嬷嬷板子,但是她是我的奶嬷嬷,应该不会有事的,所以,我没有再求情,怕真的惹怒了父亲。
“父亲,母亲还好吗?”我小声的问。
父亲瞪了我一眼,“整个瓷片连根刺入,你觉得能好吗?”
我吓了一跳,正要跪下请罪,父亲却免了,“罢了,罢了,你也不用请罪了,以后行事多用些脑子,也不枉你母亲为你受了这场罪。”
父亲又问了我身上伤,我小心的答了,然后父亲便命我去母亲那看看,并告诉我将带我去向夫子请罪。我很不乐意,但是实在不敢说,便只能忍了下去。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身伤怎么样?疼得厉害吗?你父亲有没有责难于你?”母亲看到我,很开心,一叠声的问我。
我看着母亲脸色苍白的样子,实在有些心疼,半跪在脚踏上,“儿子无碍,母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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