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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叶潇、龙女两人这样抱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但见龙女眼眶一红,几滴眼泪又掉了下来,凄然道:“叶潇,若你死了,难道我竟能独生么?”龙女到此处,伤痛欲绝,再也支持不住,不禁‘哇’的一声,伏在叶潇怀中泪流满面,虽然她强自抑制,但还是忍耐不住。
原来龙女适才见叶潇坠落悬崖,心中早已想了一个“死”字,只待叶潇掉到自己跟前,自己也就扑在他身上,与叶潇一起相拥而死。却叶潇此时突见龙女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着,心下实是又怜又愧,他闻言心知龙女适才已然决意与自己同生共死,心中不禁又是伤痛,又是感激,知道龙女如今心思恍惚,当下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叶潇的一阵安慰果然有效,只见龙女虽止住了眼泪,却还忍不住泪眼婆娑,浑身颤抖,不敢抬头,靠在叶潇的怀中,抽噎不止。
便在此时,叶潇、龙女二人耳边忽然传来几下气息微弱的呻吟之声。月光之下,但见不远处的弘闲大师已经悠悠醒转,支撑着要站起身来,不料左腿一软,又摔倒在地。只见他伸手撑地,又意欲站起,口中不住喘气。弘闲大师身旁的蓝天和与史书刚二人见状连忙踏上一步,抓住他左右臂,扶了他起来。
只见弘闲大师此刻全身重量都挂在蓝天和与史书刚二人的双手之上,显得全然虚弱无力,他一跛一拐走到叶潇、龙女二人身前,摇头叹道:“叶居士剑术如神,当世无人能敌,天纵之才,未可量也……老衲永远不是你的对手了……唉……今日之果,实已种因于三十年前。老衲命终之后,便当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但见弘闲大师话语间露出了一线茫然的神色。遥想当年,他也一样是惊才绝艳,被当作是大雪山大轮寺武道至高的传人,然而蹉跎数十年,终究还是这般模样。
自相遇以来,叶潇就如矫矫游龙,天马行空,让弘闲大师这个自视甚高的西域豪强,只能瞠乎其后。再想一想叶潇现下的年纪,更是让弘闲大师心惊肉跳。哪怕是叶潇的师父斗酒神僧,在叶潇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武功吧。
这一次华山玉...女...峰之行,虽然完全没有达到弘闲大师预期的目的,不但没能一雪前耻,击败王、林二人,甚至两场较量下来还惨败于叶潇之手,但能够结识叶潇与龙女二人,弘闲大师忽然有一种不枉此行的感觉。
让弘闲大师汗颜,钦佩不已的不仅仅是因为叶潇的武功比他强,也是因为叶潇的气度非凡,那种真正强者的磊落与侠义。叶潇明明可以不以身犯险,毕竟他们之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约战的对手,但适才叶潇却毫不犹豫地纵身相救,一方面是他对自身武功的自信,没有把这悬崖峭壁放在眼里,另一方面,也表明了他光明磊落、侠义君子的气度和心性。
却叶潇听了弘闲大师几句心灰意懒的话,同情之心顿生,当下深深一揖,道:“大师何出此言?子能侥幸得胜,全凭我师父昔日的指。大师适才身子不愉,此刻已大好了吗?”
弘闲大师闻言半晌不语,他心中数十年来所存的争强好胜的执念已然被叶潇所粉碎。他原是个大智大慧之人,佛学修为亦是十分睿深,只因练了武功,好胜之心日盛,向佛之心日淡,至有今日之事。弘闲大师此刻身处雪地之上,猛地省起:“如来教导佛子,第一是要去贪、去爱、去取、去缠,方有解脱之望。我却无一能去,名缰武锁,将我紧紧系住。今日接连战败,焉知不是释尊化,叫我改邪归正,得以清净解脱?”他回顾数十年来的所作所为,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又是惭愧,又是伤心。
只见弘闲大师想罢,长叹一声道:“叶居士,龙居士,老衲适才诸多得罪,谨此谢过!唉……可惜老衲今日来此,无缘得见王、林二位大侠的神技!叶居士武功虽强,却是艺兼众门,显不出王、林两位大侠的武功精髓,甚憾!甚憾!”着合什躬身。
叶潇闻言轻笑一声,还礼道:“大师想要见识王、林两位前辈的武学精髓,又有何难?晚辈与龙儿习得一套剑法,正是王、林二位前辈的武学精髓所在。这便请大师你指一二。”
弘闲大师闻言大喜,哈哈一笑,道:“如此最好,两位居士请进招罢!”着轻轻挣脱蓝天和与史书刚的搀扶,踏上一步,双掌虚拟胸前,两条白眉微微颤动,凛然生威。
只见叶潇当即拾起地下三根树枝,拉去枝叶,将其中一根抛给弘闲大师,一根交在龙女手里,而后也不仗剑上前,和弘闲大师相距一丈有余,便和龙女相对一笑,使出“玉...女...素心剑法”。
弘闲大师见状心下一惊,暗道:“难道他们这套剑法如此厉害,竟已练成了隔山打牛的神技?”当下不敢怠慢,不顾胸口一阵阵作痛,强自运起内劲,树刀挥出,抵挡叶潇、龙女二人的剑法。
不料这一刀挥出,前面空空荡荡,并未接到什么劲力,不由得心中大奇。只听叶潇道:“大师适才已力战脱力,晚辈却是还有余劲,如此一来,过招之际未免太不公平。咱们现下只印证剑法、较量招数,招数精熟者胜,粗疏者败,不比内力。”
叶潇一面,一面提起剑来,攻了一招“白鹤亮翅”,乃是全真派正宗剑法。弘闲大师见了心中暗自想道:“这一招虽然法度严谨,却也只平稳而已。”当即树刀回过,向叶潇肩头直刺,叶潇凝神应敌,严守门户,接了三招。龙女待叶潇出了三招,这才挺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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