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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出声的是不爱说话的星海。
循着星海的目光一看,还真是。
莫约斜上方二十米,树枝上挂着一件衣服正随风摆动,看款式像是休岳脱下来的防寒服。
防寒服的内里是大红色,休岳为了作标记又将衣服反挂在树上,因此那一抹红衣极为醒目。
众人来到近前,也无需如何就看见一个开口极大的矿洞入口,水平向山中打去。
看着洞中深邃的黑暗,只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
以前总记得这处矿洞的入口在半山腰上,怎么如今走出二十来米的高度就到了?不过这矿坑处的布置倒做不了假,确实和小时候见过的相差不大。
冯叔一马当先,走进矿洞。
我搜了搜休岳留下的衣服,没有什么发现,内侧衣兜里只有一片再普通不过的树叶。
婉晴犹不死心,将树叶对着灯光照了照没有任何发现,又归还给我,我想了想还是将树叶放进兜里。
此时单鹿已经进了矿洞又出来,无奈问道:“姓冯的想知道你二人有何打算?”
两人没啥纠结,快步跟上单鹿。
进入矿坑的瞬间,三人身上的对讲机,发出各种嘈杂的声音,打开一看,就是近在咫尺的婉晴都已联系不到。
打开手机一看,只见手机上的软件自行运行,开始乱拨号,开应用后又闪退,出现卡屏卡顿的情况,正准备关机时,竟然所有的干扰顷刻间又荡然无存,手机与对讲机旋即又恢复正常。
不过此时确实心中打起了一百二十个小心,这铜矿洞中的脉冲太过耸人听闻,又起伏不定!
用对讲机尝试这联系S701,可惜没能感知到信号,以矿坑中的复杂地形,效果恐怕又得大打折扣。
矿洞中没有任何光亮,锋利的石头遍布头部上方,只能靠着强光手电,才能进一步深入。
入口处常年风吹雨打、苔藓密布,但越往深处去越是干燥。
矿洞里,处处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并且大道两边隔三差五开始有分支向下蔓延。
这条极宽的主巷道很快就就走到尽头,只见星海打着灯光,冯叔蹲在地上,用绘画纸将大小分支矿洞进行编号。
冯叔递给我几张手稿,和一个海拔测量器,说到:“休岳兄弟不在,肯定是进矿坑寻人了。咱们分成三组,按照一三五、二四六、三六九的顺序开始从内到外去探测这二十七个分支矿道。”
“以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水平面为标准,向下探出200米海拔的落差就行。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就不要急于探到底,先把能探到底的探完,尽可能把路线绘画出来。”
“如果说分支中还有分支的,可以视情况而定,全凭自行决定,至于海拔高低差超过两百米的矿道,就先标注下来。如果其他矿洞中没有找到人,再回过头去找,当然这种情况不出现是最好。”
“另外古矿坑中,可能有乱七八糟的动物盘踞,要小心再小心。当然要小心的不是什么猛兽,而是地下常年不通风,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是稀薄,动物的粪便累积到一定程度,可能会有沼气淤积,千万要小心!”
众人分成三组,单鹿单独一人,星海和冯叔一组,我依旧与婉晴一组。
这样一来倒是极为合理,单鹿生存能力强,面对突发状况反应快,最主要是个全能兵,绘图能力也不差。
庄叔年纪大了,有个人照应也是好的,冯叔原本的打算是单鹿、星海、冯叔三人都分开,只是星海死活不愿意,别看平时不说话,一犟起来冯叔也拿他没办法,说到底还是星海担心冯叔出事,冯叔自然心知肚明。
至于我和婉晴则是互补长短,婉晴勘察能力强,身手比我好,只是从未进过这种大山,这些偏僻处的精灵古怪也没遇见过,所有有个土生土长的人在旁边,也好照应一二。
冯叔总算是恢复了一两分真性情,毫不避讳地凑到我与婉晴身边,讪笑道:“俗话说得好,苦乐似猫打哈欠,不久就会轮到。这可不,一下子就让阿叔焦头难额了。我二人是亲不是亲,非亲却是亲。你愿意帮阿叔这个忙,你阿叔念你一辈子的好,只可惜你阿叔家道中落,如今也许不了你什么承诺。”
此时单鹿在旁黯然不语,取过几张绘图纸就下矿道去了。
虽然不知道昨晚冯叔的杀气从何而来,不过单鹿愿意跟在他身边,即便是再坏也有一两分可取之处,放下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只还是开口劝道:“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
冯叔悠悠一叹:“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呐。你阿叔像你这麽大的时候,也是心气比天高,也相信时来运转,只是如今年纪大了,老了,才开始信命。”
冯叔递过一摞纸,瞟了一眼是三六九号。
冯叔转身进矿洞,只听口中幽幽叹道:“百计千方作养生,风吹云散月重明,空中雁影三两只,祖代耕盘在一耕。远树落花三四朵,秋风结子一枝荣,心怀志气天地立,莫把聪明与命敌。”
和婉晴两人一前一后钻进洞中,矿道呈三十度角向下深入迂回。
洞里最窄的通道仅容一个人通过,两人起初话还不少,只是越到最后越是无言。
不过婉晴绘图能力极强,几乎到了极其专业的水平,有些细节处理得让我这个半吊子建模师都眼前一亮。
很快两人探过几个矿洞,三六九号的矿洞,都是有底的,几乎向下蔓延了几十米就停止了下来,而且下方也没有冯叔口中的动物盘踞。
和婉晴探完四个矿洞,两人决定先跳过那些看起来比较小的矿洞,直接进入三六九号矿洞中最大的一个。
两人探到两百米边缘,婉晴犹不死心,于是俩人坐在地上休息,拿出干粮饮水,和她掰扯些道理。
就在此时矿洞下方传来异响,似有某种动物自下方上来。
此时我与婉晴也早已关掉手电,屏气凝神,可那动物似乎也有所发觉,紧接着矿洞中便再无声音。
就在紧握兵工铲,随时准备搏斗时,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拧住了脖子,整个人瞬间被吊在空中。
只听那声音冰冷异常:“劝你别动,不然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