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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八里,那大雪整整下了三日,青月整日觉得身上寒浸浸的,那日方传了江清尧来诊脉。上好一方丝帕覆在那凝霜皓腕上,江清尧方搭了三指上去,便听得她无波无澜的声音:“萧临风……萧太医他近来可好?”
江清尧微微一愣,斟酌片刻,见四下唯有其木格伺候着,方道:“万岁爷前日里指派了他去伺候储秀宫如嫔娘娘的脉。”
青月盯着那明纸糊窗上泠泠的雪光,只觉闪耀眩目,江清尧见她只是出神,忙道:“这雪光刺目,娘娘仔细伤了眼睛。”
她顺势收回了那目光,只道:“多谢江太医关怀。”江清尧见她只是静默,便道:“恕微臣多言,萧太医如今……只怕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那殿中的凌波水仙开得正盛,经焚着的红箩炭一烘,直氲得满室清芳,温暖如春,青月微垂螓首,只闻得微不可察的一丝叹息,道:“无论如何,临风在本宫心里,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江清尧虽侍奉恪妃与康妃多年,到底与青月不甚熟稔,亦不敢多言,只仔细替她诊了脉,方收了那绢帕,含了几分忧色,道:“娘娘近日身子颇虚,寒气甚重,依微臣所见……似是药力所致。”
青月起身从那妆奁里取了一枚宣白蝶纹香囊,掷在那案上,方道:“烦请江太医替本宫看看,这香囊可有不妥之处?”江清尧方拾起一嗅,闭目凝思片刻,道:“里头仿佛是徐长卿与雪莲,还夹着几味香花。”青月略一沉吟,见那兽耳鎏金香炉里的香料焚得尽了,方加了一勺进去,江清尧不明就里,方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她徐徐地扇着风,那白烟袅袅里,她如玉的容颜看来并不真切,只听得清冷的声音道:“本宫怀疑当年皇贵妃之死,乃是人为。”江清尧眉心一震,脱口便道:“娘娘何出此言?”
青月微微一抬眼,那眸中沉静如水,并无一丝波澜起伏,只道:“这香囊与从前皇贵妃佩戴之物如出一辙,彼时她为讨太后欢心,日日晨昏定省,每天里总有两三时辰待在慈宁宫里,而当初太后所焚的便是这波斯香料。或是本宫多虑了罢,总觉得这香囊与波斯香料混在一起……”江清尧俊秀的面容不由一沉,沉思良久,方道:“说来惭愧,微臣向来喜爱医书,曾见古籍上有所记载,以数种无毒药材混合入药,日积月累,方成剧毒。”
那波斯香料的气息格外香郁浓烈,江清尧愁眉紧锁,细细分辨了许久,那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过了半晌,方道:“若在端敬皇后日常所用的汤药里加以寒凉之物,只怕是事半功倍了。娘娘可还记得,当初端敬皇后便是因寒凉之疾而保不住腹中孩子,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亦赔上了。”
他见青月若有所思,方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娘娘,康主子与端主子亦曾怀疑端敬皇后死于非命,奈何长久以来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青月素白的纤指摩挲着下颌,道:“你方才说本宫近来寒气甚重,便是本宫日日戴着这香囊,再加上熏香效果所致。仅以香囊与香料便有如此功效,若是能寻得当年所用的处方……”
江清尧不由心下一震,道:“娘娘竟不惜以身试药……”青月已然截话道:“你放心,本宫自有分寸。”江清尧方面露难色,只道:“伺候端敬皇后的许太医最是心思缜密,城府颇深,微臣只怕……”
青月微微一笑,方将那枚香囊推至江清尧跟前,道:“本宫如今不便,你想办法让端妃将这话说到御前去,自然会有人替咱们找那许太医问话。”
江清尧素来聪慧,沉吟片刻,已道:“娘娘当真聪慧。”
腊月二十三原是汉人的小年夜,因着皇帝向来崇尚“满汉一家”,便特设夜宴于养心殿。因着如嫔圣宠,那席位竟只排在了皇后与恭恪二妃之下,她迟到了片刻,方依依落座,却见右前方独独空了一张大椅,不由问道:“吉时已过,不知哪一位姐妹还未到席?”
端妃素来颇为骄矜,亦看不上出身低微的嫔妃,见得如嫔之席已然越过自己,不禁含了几分讥诮与酸涩,只道:“如妹妹眼界颇高,怎瞧得上那些恩宠甚少的姐妹。”如嫔到底资历浅,霎时涨红了脸颊,端妃方道:“那是永寿宫静妃妹妹之座,妹妹向来身体不好,等闲不出席阖宫夜宴。”
如嫔屡次听得静妃之名,不由生了几分好奇,方问道:“静妃娘娘……”贞妃已然温婉一笑,截话道:“静妃向来特立独行,万岁爷也向来不以为意,妹妹实在无须在意。”如嫔含了几分羞赧,只垂首道:“臣妾又失言了,多谢贞妃娘娘指教。”
康妃原坐在一旁为玄烨挟菜添汤,听得此话,不由长眉微蹙,不过一瞬,只是淡淡道:“妹妹伺候万岁爷的时日尚短,若是有不懂之处,大可向各位姐妹请教。在这宫中,咱们都是一家人。”
如嫔含了几分羞涩,那精心粉饰过的面颊顿生红晕,直如芙蓉花开,千娇百媚。众人谈笑风生间,皇帝坐于龙椅之上,遥遥听得并不真切,只含了几分和煦的笑容,那敬事房的内监方捧了绿头牌上来,皇帝只瞥了一眼,便道:“不必翻了,朕还是去储秀宫。”
如嫔不由心下一喜,却见斜里贞妃递过来一个眼色,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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