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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幻似真。戚辽止步问道:“敢问公公,这是何地?”
胖太监笑了笑道:“咱家就只能送到这里了,还请戚千总自行上楼。”说完,一扭身子便走了,落下一地的肉香。
鸿门宴?白门楼?白虎堂?戚辽推门而入,大堂之中却不见一人。
身后的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耳旁的靡靡之音却愈加清晰了。戚辽环视四下,注意到曲乐之声乃是自上而来,便转身踏上楼梯,向楼上走去。
“……雨过炊烟一缕斜。提壶叫,面谷喳。行看几日免排衙。休头踏,省喧哗,怕惊他林外野人家……”
一上二楼,戚辽便被那如莺歌般婉转悦耳的歌声吸引了。凭着从后世粗浅的戏曲常识,他知道这是昆曲,六百年前明末地地道道的昆山腔,而当时,正是昆曲刚刚兴起,在江南开始流行的时候。戚辽有些动容了,尽管他并不清楚伶人口中唱得什么,可他却独爱那悠长情深的调子。
“你看山也清,人在山**上行。春云处处生。正是官也清,吏也清,村民无事到公庭。”
屋子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非是女伶,却依旧如歌如吟,令人闻之喜悦。
“有客来也……”女伶唱道。
“客在何处?”那个声音道。
“在天,在地,在云,在山水之间也!”女伶答道。
戚辽顿时明白自己要见的是谁了——苏州城中,爱昆曲如痴如醉,又在织造局当差者,唯大太监李实一人!
戏台前,李实把盏独坐;戏台上,青衣水袖翻飞。
一个人,一出戏,一杯茶,一背影,三分寂寥,七分陶醉。孟子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但乐与乐又大不相同,若论京剧,那自然要满堂喝彩,而这昆曲,却是三五好友足矣,即便独赏,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戚辽不想坏了气氛,于是既不行礼,也不拜见,而是走到戏台前,像个观众般在李实身旁坐下,还替自己倒了杯茶,饶有兴致的望向台上。
“没想到戚老弟从关外来,也好这水墨云腔。”李实的嗓子很好,温润清亮,却又不失绵长底气。
“我与毛文龙毛军门乃是同乡。”戚辽喝了口茶,道。
李实一怔,旋即道:“那与毛一鹭毛中丞也是半个老乡了。毛中丞是淳安人。”
戚辽道:“淳安有三清,不知公公可曾听过?”
“哦?”李实来了兴致。
“山青,水清,海青天最清。”
李实沉默了。山青,是说淳安青山环抱;水清,是说新安江的水清;至于海青天,自然就是指嘉靖晚年在淳安当了几年县令的海瑞海罡锋。李实前脚抬出毛一鹭套近乎,戚辽后脚便提海瑞,两厢一比,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戚辽这一顶,也让两人之间的谈话陷入了短暂的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