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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寝,从嘉善一路尾随到此,只为能见老父一面。”颜佩韦替陈文瑞倒了一盏茶,那是今年新摘的太湖碧螺春。
陈文瑞望着茶盏,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他知道这杯茶意味着什么。
颜佩韦又道:“我大明朝以孝治天下,而今父别子、子离父,忠臣蒙冤……”
“颜兄,子敬,”陈文瑞打断了他,再不去看那盏茶,“非是我不愿帮忙,而是此事根本就不归我管!”接着,就把钦差林腾甲如何过南门而不入,如何拒苏州知府于驿馆之外,锦衣卫如何严密防范之事一一道来。越说到后面,魏学洢的脸色越难看,渐渐没了血色。待陈文瑞说完,颜佩韦长叹一声,他知道陈文瑞不会对他说谎,一个小小的吴县知县,根本无权过问钦差和锦衣卫的事。
接下来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晚风习习,木渎镇上飘来了米饭鱼香,可三人却没有半点食欲。
“颜兄、子敬,魏大人现在被关在城北驿馆,我看很快就会被转移到苏州巡抚衙门,想见一面比登天还难。”陈文瑞也是满心无奈,他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帮他们见魏大中一面,只好道,“依我看来,魏大人的罪名尚未坐实,此番进京,未必就是死局,只要查不到脏银,就还有翻案的机会。”
魏学洢的眼中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他岂不知陈文瑞是在安慰自己——阉党想要一个人死,罗织罪名还不容易?杨涟、左光斗等几位大人都下狱了,不把东林党人穷极治罪,魏忠贤是不会罢休的。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陈兄笑纳。”魏学洢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推到了陈文瑞面前。
陈文瑞一把按住银票,又推了回去,然后抄起茶盏一饮而尽,道:“茶,我喝了;银子,我不能收——子敬若因此而坏了名节,魏大人纵使沉冤得雪,亦再有面目去见乡里门生。告辞。”
片刻后,魏学洢突然起身,追到舱外,朝陈文瑞消失的方向深深一躬。
回到舱中,颜佩韦径直问道:“苏州地方帮不上忙,你打算怎么办?”
魏学洢咬了咬牙,道:“前院不通,那就只好走**,这世只有不敢做的人,没有做不到的事——我在江湖上还有几个过命的朋友,实在不行,就去抢人!”
颜佩韦惊讶的他,万万没想到魏学洢看似文弱,性子却是这等刚烈,遂道:“你可曾想过,就算你救下魏大人,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原本只是魏大人一人获罪,你这么一来,牵连的就是整个魏家!”
魏学洢又道:“我管不了那么多,父亲要是落到魏忠贤那狗贼手里,必死无疑!”
“子敬,此事当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颜佩韦觉得魏学洢正在向一条最危险的路上慢慢滑落,他必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