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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剩下的是夜风刮过的唰唰声响。
她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在奔走呼喊逃命,或许是街道太偏远,她也没有在乎自己春光外露,夜色低沉沉地,行人寥落,或许她觉得没人看得见吧,她也没有摆动一下自己僵硬的身子,就那样的站着。
奇怪的是,她的目光里没有浓浓的恨意,对着这个几乎摧残了她一生的禽兽,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对着那个受尽人间至苦,低沉哀嚎的黑夜男子。迷茫,不是,还是空洞,她似乎在看着所有的一切,又似乎漠不关心。
眼睛里没有泪光,也没有光,有的是雾,弥漫的雾笼罩了她的双眼,或许笼罩的不是她的双眼,只是遮挡了别人看透她的双眼,她就这样默默的站着,“看”着黑夜中的男子。
光阴无法似箭,流水也漫长。不是煎熬,也不是等待,只是静,静,一切都静了下来,她一直“静”的,他呢,慢慢地也“静”了下来,都静了,时间不忍心打扰静,缓缓地绕道而行,悄悄的流过他们身边,悄悄得奔向黎明,或许,永远也不会有黎明。
渐渐的,黑夜里的影子动了,蹒跚地站了起来,缓缓地摆动了一下胳臂,慢慢地走出黑夜,来到了光明,也不是光明,只是一个身影站在了“光明”的地方。
眼睛,终于对视了,痛苦的眼神消失,取代的却是无限的歉疚之情,空洞的眼神,雾慢慢地散开,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注视着“他”(眼睛),冷冷的,她也缓缓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咯吱咯吱的响起来,随即静了。
默默地对视中,没有一句言语,或许是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说了什么都没有什么用,又或许,还是静,只有静静的,其他的东西也许也能像时间一样绕道而行吧,希望,或许就是这样吧。
沉默中,他低垂下目光,不再对视着“她”(眼睛),双腿缓缓地弯了下去,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其他的发生,就这样,膝盖触到了地上,但是他的头,却是没有低下匍匐,手掌也没有跟着接触到地板,眼睛还是默默的看着她。
她没有动,眼睛也没有动,还是看着以前看的位置,仿佛那里还在有一双眼睛跟她对视一样。她也没有伸手扶起,也没有在乎他的目光会看到露出的粉红,粉嫩,依旧这样的站着,站着……
或许,时间要赶的路太多,也或许,它不再想悄悄的走过,雁过留痕,声过留音,它也不想再被“人”忽视,不想再静静地奔行。
于是,一件厚重的大衣披挂在了她的身上,一双温婉灵动的手轻快而又迅速的扣上了纽扣,整理好了衣领。如母亲的怀抱来临,缓缓地倒在了温馨的“港湾”。晶莹的手掌抚过她的脸庞,轻轻的擦拭掉滞留的泪水,轻盈的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
黑夜,也不想再停留,无数道光线闪起,凌乱的射在他的头上,喧嚣声响起,“静”也走了,无数个冰冷的“圆筒”顶在了他的额头,头颅,腰身。他默默地举起双手,冰凉的气息再次来临。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冰冰的道,“你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