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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十分苦楚煎熬似的。那真是一种要命的痛苦。
见鬼的神启碑,一定又被赵墨的思绪影响了吧?他心里郁闷一叹,却还是牢牢揽着怀中纤细的女子。
白翦翦瞪他一眼,噗嗤一笑,倒是没有反对这个亲密的举动。
章老毕竟是个老头儿了,见这对小年轻肉麻起来不管不顾的,有点尴尬,干咳一声:“每次做梦到这时候我就醒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受伤没有。嗯,梦境的最后,是血,很多、很多血——”
他的声音又有些发抖,显然被困扰得很厉害。
赵登峰心里一动,说:“章老,你做梦这么多次,都没想到实地去看看吗?也许我们会有新的发现?如果没猜错,梦中的门,就是喀什噶尔的古代城门吧?要不我们马上一起去?”
章老摇摇头:“喀什的旧城门早就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现在虽然有一段古城墙留下来,和当年喀喇刺王朝时代的城门也不知道隔了多远……”他想了一会,眼看赵登峰一脸猴急,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实在要看,你们自己去看看那点幸存的老城墙吧。我给你说怎么走就是了。”
喀什老城墙就在旧城不远处,两人到达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烈日当空,照的万事万物都白花花的,连翠绿的树叶也反射着绿腊一般的亮光。一切明亮灿烂得刺目,反倒显得古旧的城郭更加灰黄苍凉。
阳光太热烈太豪放,让赵登峰恍惚想起那个梦,梦中也是这样炽白如霜雪的阳光,万事万物都被照得只剩下黑白二色似的。
赵登峰茫然若有所失地看着厚重颓败的黄土城墙高高矗立在前方,耳边似乎又能听到那种嘭嘭嚓嚓的声音,活像河流在切割着大陆,又像冰川流过荒岩,或者那只是千古不息的长风在吟唱,唱那些千百年不曾变过的歌,比如神誓,或者其他。
他们说,他来了,他来了。
赵登峰晕晕忽忽走到城墙面前,发抖的手贴着墙壁粗糙的泥土,看到城墙上斑斑驳驳的痕迹。也许是来自某次致命的撞击,也许是刀剑损伤过,也许是烈火焚烧过,也许是孩子在夕阳下摸迷藏磕碰过。这城墙有太多太古老的历史,他已经无法分辨出赵墨的痕迹。
西丹君王用他的威望和黄金弯月弯刀一起,轰开了这高城古老的门。那一天,刺出致命一刀的白衣大胡子男人,莫非就是东喀喇刺的君王?梦中似乎还激荡着白衣男人的号叫。那一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赵登峰把发热的额头贴在城墙上,心想会不会听到来自中古的遗音呢?
可什么也没有,除了烈日下的微风,什么也没有。他找不到那把打开赵墨神秘命运之门的钥匙。
且慢,钥匙,钥匙……
一个闪电般的思绪令赵登峰猛地一震。
那个梦,那个梦!
梦中,白衣男人跪地向着影子战士奉献的,不就是一把钥匙么?
他猛地想起了青托罗盖九转龙纹印中的锈蚀印迹,巴布扎布取走的钥匙,布鲁兰大祭司送交的礼物,以及……
这毫无关系的一切,猛然用一种奇异的方式连贯到了一起。
赵登峰发抖了,他急促地转头问:“翦翦,钥匙,布鲁兰大祭司送给咱们那个钥匙,拿给我看看?”
白翦翦错愕了一下,赵登峰低声说:“在我今早的梦里,那个白衣男人就是献给了赵墨一把钥匙。我真疑心……”
白翦翦一听,面色微变,失声说:“难道布鲁兰给我们的,就是你梦中的钥匙?”
她急忙翻找背包,取出布鲁兰大祭司的礼物。
古旧的红铜钥匙在烈日下还是黯淡无光的,铜色甚至红得异常,让人想起血液的颜色,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错觉。
赵登峰轻轻吞了口唾沫,忍住激动,低声说:“如果真有所谓的西丹宝藏,一定距离喀什噶尔不会太远。它,应该是东喀喇刺汗国的宝库吧?”
两人一起把钥匙翻来翻去查看,赵登峰忽然注意到,钥匙面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痕。
“是……黄金弯月刀?”
之前他以为那是钥匙故意磨出的印迹。但见过孟布拉克草原那个被劈断的黄金面具之后,赵登峰对黄金弯月刀的刀锋形状有了一些感觉,这时候再看钥匙上面的痕迹,忽然就觉得眼熟了。
莫非,赵墨曾经用弯月刀在这钥匙上狠狠劈了一下?
连黄金面具都被硬生生斩断的凶猛力量,却只是在钥匙上留下一道刀痕,这钥匙的材料,恐怕不止是红铜那么简单了。不知道什么强度的合金,才能抵挡西丹君王的一刀之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