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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莞尔一笑,用混元力裹住佩达霍豪根,将他扔了出去。佩达霍豪根一得自由,竟来不及称谢,立刻便欢天喜地地跑掉,又去继续他争夺修罗天新一代天王的事业去了。
刘迦对小阿菜笑道:“你把他放了,不怕他回去继续闹事?”小阿菜摇头道:“没有耀月龙为他出谋划策,以他的智商,根本不可能成为新一代的修罗天王。况且修罗天之主,该是智勇双全之辈,新的修罗天王如果没能力制服豪根,也不配坐至尊之位,由得他去吧。”
忽见齐巴鲁垂头叹道:“麻烦两位把我也送出去吧,和你们这些老大级的人物在一起聊天,说话都插不上嘴,太让人自卑了,老齐我还是愿意到外面去做野和尚。”刘迦知其贪玩,随手也将他扔了出去。齐巴鲁出得禁制圈,心中暗道:“玛尔斯那穷神躲起来修练,不知藏在何处,我偏要把他给找出来,大家一起游玩方才有乐趣可言。”当下四处游走,找玛尔斯去了。
刘迦盘腿而坐,正待将众人带进体内,小阿菜笑道:“还是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每次进你肚子里面,我都觉得像婴儿回归母体似的,多别扭啊。”刘迦笑而不语,动念释出观心院,撤掉观院心所有残余禁制,众人拾阶而入。
李淳风进得观心院,也不管刘迦对其了解多少,便从观心院的构造开始叙述,包括每间屋的收藏,每一种资料的来源,每一条通道是如何形成的等等,一一详细讲解。刘迦虽然多次进此院内,但从未这般系统地了解其中内涵。此次经李淳风亲口讲解,方知李淳风渊博之极,从修练的诸般境界转换、法术、炼器、应劫,以及各种修行方式的特点与弊病,竟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天下再难找出第二个如此良师。连小阿菜都忍不住叹道:“李淳风,你的修为不过是一个普通仙人,但居然能了解天下诸般修行方式的奥妙,甚至能推理远在你自身修为之上的事理,这般本事真是难得,实在让人佩服得紧。”
刘迦一直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体内并无内魔,何以会在给蓝沁疗伤后,自己体内竟也产生魔力?而后又在白玉蟾与小云的胆大妄为下,将真元力与魔力揉合在一起。在听了李淳风的讲解后,方知蓝沁体内那如婴儿状的内魔,并非一定是天生,也是可以人为修练出来的,都只是生命自身灵性的一种体现。不同的修行方法,表现出不同的外在形式,但归根结底,都是向着永生不灭的境界前进。
李淳风带着众人来到一间小屋,那屋内满是神界的资料。他对刘迦笑道:“虽说神界的人,生下来便有个婴儿般的小宇宙,但这小宇宙也并非凡人不能修练出来,只是神界的环境使然,让他们有了天造地设的便利。倘若普通人要修个小宇宙出来,只需用既定的方法,把元神聚固成像,身体的结构自然也会随着元神的改变而形成与之相应的形象,这在本质上与神界的人并无差别。”
刘迦和小阿菜听得大点其头,不断赞叹李淳风学富五车,绝非常人,倘若修行界有一所不分门派和修行方式的综合大学,李氏当之无愧地该任其校长。李淳风被二人的马屁拍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笑道:“两位都是修行高人,不必如此看重在下。我只是在理论研究上,略有成就。比起两位来,那修为可真是差得太远了。”
刘迦想起一事,问道:“师尊,那齐巴鲁所在的佛门,其修行方式与咱们差异甚大……”李淳风点点头,说道:“我设观心院以前,对佛门的修行方式知之甚少。但后来在机缘巧合,也研究了一些日子。我记得《金刚经》中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圣人以无为法而有差别。此话何解?想来是说,在天地间,任你是神仙妖魔、鬼巫灵兽,又或是千奇百怪的修练方式,修行到圣人的极端境界后,都是没有分别的。唯有一差别在何处?只在修练过程的形式不同而已。我觉得此言甚有道理,不知两位觉得如何?”
两人都是一界之中的顶级修为者,有着深厚的实践基础,此时再被李淳风的丰富理论加以整合与贯通,都感自身境界又向上提升不少。听到此处,早已是不解自明、触类旁通,忍不住齐声赞道:“圣人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说得好,说得好。”一旁李照夕更是激动地在日记本上写道:“名人名言!名人名言!我可要记下了!”
刘迦此时心中豁然开朗,对于前时自已所布阵法,又有了新的思路,忍不住带着众人来到空中,对李淳风笑道:“师尊既然很快就要离开,我这做弟子的就把这套阵法做为毕业论文,请师尊过目指点。”李淳风开怀笑道:“好好好,我也正好再收录一套别出心裁的天地大阵。”
刘迦解开阵外禁制,闪身而入,盘腿于阵中,万念逸出。立见大阵中幻光奔腾、万线群飞,天空竟现层层斑澜光晕。他此时有意在师尊面前表演自己平生所学,兴致正高,动作比之前时又快上许多。刘迦手中印诀翻飞之快,瞬间已出尽千万法式。阵外小阿菜等人只见他所在的方位隐现光晕,早看不清他的人影了。李照夕修为差得太远,竟看得头晕目眩,欲呕欲吐,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李淳风看了良久,在心中暗道:“他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有这般成就,想来今生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定能成就无量智慧。”念及此,他转头对小阿菜说道:“天王,在下现在就要离开了。”小阿菜奇道:“咦,你现在就走?小白脸还在布阵呢。”李照夕更是急道:“老祖宗,你就不多提携弟子一下?”
李淳风对李照夕笑道:“你有这么了不起的一个师兄,跟着他好好修练,比跟着我强上千百倍了。”说着他递给李照夕数块玉简,笑道:“这部分内容,观心院中没有,是我后来参悟出来的,你有空好好研究吧。你既是我李家后人,当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他转头看了看远处正在布阵的刘迦,对小阿菜说道:“我这位弟子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口头上答应了让我离开,但到我真要离开的时候,难免又会苦苦挽留我。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该当拿得起放得下,与其到那临别时黯然分手,不如趁现在离开吧,或许大家有缘,早晚仍有相见之时。”小阿菜见他如此说,也点头道:“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果然是游行仙人。”
李淳风再次看了看刘迦,欣慰地长叹一声,转身化作一道清风而去。
刘迦专注于阵中,看看大阵基本构架已经完成,心中大喜,立时闪身出阵,却不见了李淳风。待他听小阿菜说了其中原由后,呆在原地默然无语。好一会儿刘迦才出声叹道:“我师尊行事,就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是真正的仙人。”他心中暗暗叹服道:“师尊既知道离别那一刻早晚会来,便选择了一个不经意的时刻离开,让一切发生在不知不觉中,倒是免去了大家依依不舍的情怀。”念及此,对李淳风的为人更起敬意。
小阿菜见他脸现失落之意,忍不住劝慰道:“你也不用遗感啦,你师尊起码尚在人世,我的师尊只怕早应劫无果而轮回去了。”刘迦摇头道:“我并非想要强留师尊他老人家,只是觉得我从他那里所学太多,总想回报一下。本来我还打算送他一件我自己炼制的法器,谁知道他老人家就像一阵风似的,来去匆匆。”他沉默片时,微感伤神,叹道:“我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在梦中遇到了想要见的人,刹那梦醒后,那人已不见了。”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师兄,你这么说,倒使我想起一首诗,叫做:来时无影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刘迦在口中低吟一遍,问道:“这首诗是谁写的?”李照夕答道:“唐代有一位鸟窠禅师,他赠白居易此诗。”刘迦点点头,稍后叹道:“或许我同师尊这短暂的相聚也是命中注定的,贪多无益了。”言罢他默然无语,心中微感空虚寂廖。只觉世事飘渺无常,但似乎冥冥之中,却多有定数。茫茫宇宙,到底修行者是在挣脱一种如梦浮生,还是也像凡人一般,只在不同的梦中而已。
小阿菜知他心事,也在一旁叹道:“到底什么样的境界才算是真正地跳出轮回、摆脱命运,咱们现下的境界只怕依然难以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想来只要努力,不断突破现有的自我,总有一天会明白生命的真相。”
刘迦点点头,心中平静下来,正要转身回天乐宫休息片刻,却见不远处一道疾光闪过。但转眼间,那道光竟又折返至众人跟前。刘迦定睛一看,正是混沌牒。那混沌牒刚一停下,就见蓝沁、林思音、夜猫子和大熊猫从中跳了出来。不待刘迦开口,蓝沁已神色慌张地说道:“小帅哥,有麻烦了,欣悦禅他们几个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