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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防身的东西了。
他们是亡命之徒,血腥味极大的激发了他们的施虐欲,个个双眼放光,看的人毛骨悚然。
洛青裁的佩剑被瘦猴老二削的只剩下剑柄,只要再来一刀,这个牙尖嘴利的讨人厌的小鬼就会死在他的手里,他不由的又歪了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可怖丑陋的笑来。
“嘿嘿,小鬼,受死吧。”
洛青裁足尖点地,迅速与何遇交换了位置。瘦猴老二看着嘴角带笑的何遇只觉浑身冰冷。何遇与洛青裁错身而过的瞬间,用灵力将各自手里的爆破符丢了出去。
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而起。碎石落叶四处飘散,打在身来。何遇喘了口气,艰难的从碎石堆里爬出来,默默地想:“自己这个主角做的真是太坑爹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也亏他们想的出来。
何遇咳出一声带血的唾沫,哑声喊道:“洛青裁,洛青裁……”
旁边的石碓传来细微的声响,何遇撑着断剑挪过去,蹲下身子捡起盖在上面的碎石头,就听身后不远处传来洛青裁的清冷的有些虚弱的声音:“……你别叫了,我还没死呢。”
何遇看了一眼手里抓着的大石头,又看了一眼石碓里冒出头来的肉呼呼的脑袋,是黑岩队里的胖子。
“嗨。”何遇冲他咧嘴一笑,那胖子也傻乎乎的笑起来随后被何遇一石头砸昏了过去。
何遇刚走到洛青裁的身边,黑岩的老大就从旁边的石碓冒出头来。随后不远处那名美艳的女子也爬了起来。
中年男人抖了抖头发上的碎石,呸出一口血来,眼神准确的扫射在了相互搀扶在一起的何遇、洛青裁身上。
洛青裁一把夺过了何遇手里的断剑,横在身前。恰在此时,大地震颤起来。
何遇茫然四顾,道:“怎么了?”话音刚落,眼前平地里生出一座红色的巨大的山峦,不,不是,是赤龙!它还活着!
赤龙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仰天发出一阵吼叫。四周的山石碎屑又掉落下来。
先前嵌在赤龙肚子上的宝器飞了出来,何遇伸手一捞,抓住一柄浑身漆黑的剑来。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他们绝对不是赤龙的对手,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
打定主意之后,何遇将黑色长剑往空中一扔,与洛青裁双双跳了上去,撑着最后一点灵力御剑离开。
三天后,墨夷城,叶家。
一处荒芜破旧的简陋宅院中,一名瘦弱的女童怀中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坐在门框上,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痴痴地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哥哥。”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女童突然抬起头来,她拥有一双非常漂亮干净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却没有任何焦距,一片空茫。
女童站起身,跌跌撞撞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一把抱住了来人的双腿。
她扬起头甜甜道:“哥哥,我的红薯糖带来了吗?”
一身白衣的少年蹲下身子,塞了个纸包在女童手里,女童伸出手摸索着,又用鼻子嗅了嗅,随后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像一朵盛放的玫瑰。
女童用手拿了一颗,却没有塞进口中,而是向前伸出手,说:“哥哥吃。”
白衣少年握住女童脏兮兮的小手,将她的手转了个方向,红薯糖落进了女童的口中。
“好甜啊。”她说。
白衣少年在纸包里拈出一颗丢进口中,甜腻的滋味使他眯起了好看的眼睛。
随后少年用手指抹去女童脸上的泥灰,站起身来。
女童将糖纸包折好,珍而重之的塞进腰边的挎包中,又伸出手去抓身旁少年的手,紧紧攥住不撒手。
她仰起脸,说:“哥哥,你走了好久,月月想死你了。”白衣少年伸手揉了揉女童的脑袋,又轻轻拍了几下。
女童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将口中红薯糖换了个方向,重新抱住了白衣少年的双腿。
站在白衣少年身旁的魏安别过脸去,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女童歪了歪头,问:“是魏哥哥吗?”
“哎。”魏安慌忙抹去了眼泪,走过去抱了一下女童,说:“是我。”
女童伸手摸索着魏安的脸,说:“你怎么哭了?又被叶夫人打了吗?很疼吗?”
魏安刮了一下女娃的鼻梁,笑道:“跟你说过很多遍了,魏哥哥已经是大人了,不会再因为痛哭了。”
“你骗人。”女童皱了皱秀气的鼻子,说:“哥哥说你最爱哭鼻子了,让我不要欺负你。”
她伸手抱住魏安的头,与他额头相抵,说:“这样就可以把痛传给我,你就不会再痛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魏安无声地落泪,声音却很平稳,他强笑道:“真的呀,小月真棒。不过魏哥哥真的不是因为痛才哭的。”
“那是为什么?”女童困惑的抓抓自己的头发,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脸对站在一旁的少年笑道:“对了,哥哥你看,你不在家的这些天,月月学会自己扎辫子了。好看吗?”
沉默。
女童不解的偏头:“哥哥?”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魏安看着女娃乱糟糟的犹如茅草一般的发辫,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沉默的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年突然弯腰将女童抱了起来。
女孩儿像八爪鱼一样瞬间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噘着嘴道:“哥哥为什么不理我,小月生气了!”
白衣少年轻声道:“我带你去见哥哥。”
曹梦月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力挣扎起来:“你不是我哥哥,你放开我,哥哥去哪了?魏大哥,魏大哥,救我!”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好像受了极度惊吓的小兽,瑟瑟发抖,却还要扬起小爪子挠一下人。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被女童抓伤的手背,温声道:“别怕,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曹梦月哭得直打嗝,她将口中的糖嚼碎了咽下去,才说:“哥哥只有魏哥哥一个朋友,你骗我!”
白衣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说:“没骗你,我是你哥哥新交的朋友,他……救过我的命。”
曹梦月安静下来,她抱住少年的脖子,歪了歪头,甜甜地笑起来:“真的啊?哥哥也救过魏哥哥的命,所以他们是好朋友。”
“嗯。”白衣少年皱眉抹去女童脸上的泪水,说:“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他又补充道:“哥哥在等我们。”
曹梦月天真的问:“去哪里?”
白衣少年搂紧了她,轻声道:“回家。”
魏安在房间里帮曹梦月收拾衣物,白衣少年就站在门边,低头看着自己沾了灰尘的白靴子,眉头微微蹙起。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嘎吱的轻响。
——那是脚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声音。
白衣少年转头,就见拐角处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白衣少年目光闪了闪,恰在此时,曹梦月摸索着出了房间。
白衣少年收回视线,走过去将她抱起来:“都收拾好了?”
曹梦月好像极喜欢少年身上的味道,趴在他脖颈间嗅了嗅,点头乖巧道:“好了。”
魏安背着一个包袱踏出房门,随手将门落了锁,对白衣少年道:“走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曹梦月柔软稚嫩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我想洗个澡,换漂亮的衣服再去见哥哥。”
“……好。”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因为距离越拉越远,那些话语再也听不清了。
确定他们走远了,一处杂草丛生的拐角处慢慢走出一个人来,蓝色的锦衣上绣着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人凝视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一直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
何遇在城内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路边小食摊的摊主看不下去了,叫着他:“这位小公子,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何遇停下脚步,道:“叶家。”
“哈哈,小公子第一次来墨夷吧。”那人大笑指着何遇身后道:“那不就是,我看你来来回回好几趟了。”
何遇转身,就见身后气派恢宏的一处宅院矗立在身后,匾额上书“天虹门”三个大字。
何遇:“……”
何遇干笑,想要借推镜框来掩饰尴尬,但是手抬起来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此时没有眼镜。
他改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暗道,忘记了,叶凌寒他们家原来是天虹门,亏他一直在城里找“叶府”的匾额。
何遇打量着那块匾额,倒是霸气,可是住在里面的人……
何遇暗自摇头。
何遇向小贩道了谢,还未走到近前,就被两名凶神恶煞的弟子拦在门外:“来者何人!”
何遇:“……”
何遇苦逼的从拂云宗一路赶到墨夷,却被告知曹梦启的妹妹和好友带着曹梦启的尸身回曹丘安葬。
他又苦逼的御剑赶到了曹丘,兜兜转转很长时间才终于问到曹家的祖坟在哪里。
何遇无比庆幸他选择了一个修真界,要不然那么重的伤,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上几个月,可是现在虽然还是有些疼痛,但也不是难以忍受。
这里是一处荒野,四周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坟堆,有的上面长满了枯草。
何遇跃下剑来,远远地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洛青裁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座新坟前。他的身侧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娃娃,还有那名姓魏的少年。
微风卷起洛青裁的衣摆,他的长发因为被火燎了,索性一剑削了,原本长长的发丝如今只到了及肩的长度,他容貌本就俊美,再加上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你竟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何遇看见洛青裁将弯腰将一束花轻轻摆放在曹梦启坟前,又伸手摸了摸站在身侧的小女孩的脑袋,一身缟素的小女孩低着头,眼里带着泪光。
洛青裁嘴唇轻轻开合着,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个小女孩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一抹眼泪,在曹梦启坟前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摸索着握住了洛青裁的手。
洛青裁侧过身拨弄了一下女孩儿的刘海,摘掉她头上不小心沾到的草叶。
何遇看着这样的洛青裁,心中竟觉得很柔软。
即便洛青裁对自己总是充满无限恶意,但那也像是小孩子恶作剧一般的,没有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虽然他嘴上一直标榜着自己是一个坏人,可是他自己做的事情,却十分让人动容。
他内心有些唏嘘,这样的洛青裁,到底要经历怎样的事情,才能变成那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何遇看了一眼曹梦启的新坟,那泥土掩盖下的棺木中躺着一个干净、美好的灵魂。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何遇感到深深的无力。
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即便只是点头之交,他虽然不会觉得异常难过,但是心中也是钝钝的疼。这样好的人,不该落得这样的结局。
微风吹拂着洛青裁及肩的短发和衣摆,何遇看着洛青裁俊逸的侧影有些恍惚,他想,我要守着他,守着他内心深处的这份美好、善良,不会给他走向“地狱”的机会。
直到洛青裁三人走远了,何遇才悄悄现身,他将方才在集市上买的两坛酒放在曹梦启的坟前,又从袖中摸出一沓纸钱,用火点燃。
他一直在坟前走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晚,他才缓缓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和草木的碎屑,他拿起地上的一坛酒,拍开封泥,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何遇将酒洒落在地,看着墓碑上曹梦启的名字,轻声道 :“曹兄,你放心,小月,是叫小月吧,我会替你照顾她的。你,安心去吧。下辈子……”
他轻轻笑了下,曹梦启不过是书中的一个人物,这场游戏之旅的“n/p/c”之一,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戏份就已经结束了,哪里还有下辈子。
可何遇还是继续说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无忧无虑、幸福的人。”
——在他心里,他所遇到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悲欢离合,他们跟他一样,从来不是什么“n/p/c。”
何遇转身离去。
很快黑暗席卷了整个大地,静寂无人的荒野之中,突然从地底下突然传来一阵抓挠之声。
那声音过于尖利诡异,惊起了林中大片的归鸟。
有风掠过,带起地上散落的尘土,远处传来轰鸣的雷声,大雨紧随而至。
哗啦啦的暴雨冲刷着白日里刚立好的新坟,不知又过了多久,那泥土之中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沾满泥土的手来。
那只手高高举起,暴雨冲刷着那只沾满了泥土的手,随后那只苍白的手按在了泥土上,片刻后,另一只也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头、脖子、肩膀……
那个人终于彻底的从泥土中爬了出来,他向前爬了很远,翻过身躺在青草地上,卷起的白色纸钱落在他的发上、脸上、身上。
那人在大雨中慢慢举起自己的双手,口中突然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癫狂可怖,使人毛骨悚然。
清晨,街道上传来卖早点的小贩呦呵的声音,还有马车、板车轧过路面发出的轻微响声。
客房内洛青裁翻了个身,用手捂住了耳朵,可是那些声音阴魂不散的跟着他,直往他本就疼痛的脑海里钻。最后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入眼是是陌生的环境,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房间正中的桌子,上面有一个水壶和几个倒扣在茶盘上的杯子。另一边放着魏安托他带给曹梦月的灯笼和新衣服。
洛青裁可以确定,这是一家客栈。
他手撑着床板起身,突然头发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抬眼一看,竟是一盏龙凤灯,就挂在他的床头。
灯笼上展翅欲飞的凤凰和栩栩如生的金龙各自盘踞一边,彼此相对,洛青裁盯着那并不算精致的灯笼看了很久,他慢慢伸出手想要拨弄一下,可是在指尖刚碰到那灯笼的时候,触电一般的收了回来。
他急速喘息着,突然一扬手,挂在床头的灯笼就飞了出去。
恰在此时,门被推开了。
何遇单手端着托盘,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个砸向自己胸口的灯笼。他稳稳的将灯笼捞在手里,缓步走进来,口中笑道:“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毁了它吧。”
洛青裁右手按在床边,因为用力的缘故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终于他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成了平日里那个“讨人嫌”的洛青裁。
他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拿过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在鼻间嗅了嗅,上面的酒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并非不能忍受。
他边穿衣服边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何遇道:“这个啊,是醒酒汤,我看你昨天喝的挺多了,应该挺难受的。”
洛青裁系腰带的手一顿,看了何遇一眼。
何遇冲他笑道:“喝了会舒服些,一会儿小二会送热水上来,我先下去了,记得下来吃早饭。”
洛青裁抿了抿嘴唇,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何遇说完这些,果然退了出去,走的时候将那盏灯带了出去。他踩着楼梯下楼,店小二正在抹桌子,见他下来,笑道:“客官,包子、稀饭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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