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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一巴掌拍在宋浩言的后脑勺上,
宋简书瞪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瞅着刚刚发呆的宋浩言,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任务是盯好林亦青,别搞不清自己的情况!”
宋浩言咧嘴一笑,伸手在后脑勺上挠了挠,
“哎呀,放心啊,我啥时候让你操过心,再说了,能把顾忧扶上来的人肯定有他们的打算,爸,说不定这是上头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呢,你可得抓住喽。”
还别说,宋浩言这句话还真就说到点子上了,宋简书心里也是一亮,能让省里直接下文件的人,必然不简单,就像宋浩言说的,这里很可能大有文章,他也倒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清晨,良秀市下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雨下得不大,却细细密密的成了一片雨雾,张志宏穿着一身孝服,头上系着白布,在张景同的灵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捧起灵前的火盆,高高举起哐的一声把火盆摔了个稀烂。
“爸,一路走好!”
张志宏咬着牙说完抱起张景同的遗像向雨幕中走去。
张志扬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韩静云跟在后面,才短短几天时间,韩静云就跟老了十多岁一样,凌乱的发丝间多了不少白发,两个眼睛哭得红肿的跟两个大桃子一样。
出殡的退伍浩浩荡荡的从科研院的家属楼里出来,将张景同的棺材台上了灵车,一路向市郊的火葬厂缓缓驶去,路上漫天的纸钱在雨中飘洒,别有一番凄楚的味道。
纪小山早早赶来就为了送老师最后一程,得到消息的周采文也特意赶了过来,这是他们跟张景同这一生中最后的交集了,所以这一段路,他们走的特别的沉重。
在殡仪馆,来的人跟张景同鞠躬道别后,张景同被送进了火化炉,熊熊的烈火将张景同和他的一生,一并化成了小小一盒骨灰,葬到了西郊的陵园里。
阴霾的天空,细细的雨幕中,人们在张景同的新坟前默然静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水珠,不知道是泪还是雨。
武警医院里,贺朋钢守在顾忧的病床前,好容易今天周采文不在,他才有时间这样静静的在这里坐上一会,明天他就要背上行囊,回部队去了,他多希望顾忧能在他走之前醒来。
经历了这场生死,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有些事,如果不说出来,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贺朋钢看着顾忧的脸出了神,伸手轻轻的在她脸上触碰了一下,可又很快的缩回手来,那种细嫩中带着弹性的触感,让他的心头一紧。
“水……水……”
顾忧的嘴唇轻启发出低低的声音,可贺朋钢还是听了个清,赶紧起身拿起桌上早就凉好的水,学着周采文的样子,用棉球沾了,放到顾忧的嘴边。
许是这么多天也只能这样喝点水,顾忧的嘴唇一碰到湿湿的棉球马上快速动了起来,棉球喂水的速度完全就供不上她的需求。
贺朋钢只得将顾忧抱起来依在自己的身体上,将杯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就听咕咚咕咚,顾忧连着喝了几大口才渐渐缓下劲儿来。
解了口中的干渴,顾忧身上的力气像是在渐渐的回归,昏迷了几天的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是……医院吗?”
听到顾忧的声音贺朋钢心头就是一颤,赶紧把水杯放回桌上,扶着顾忧将她身后的枕头扶起来让她靠在上面。
“你可算醒了,可把俺们都吓坏了。”
顾忧眨了眨眼睛,缓缓向贺朋钢看去,他那张黑脸上还带着点伤,但大部分的肿都消了,只有嘴角边还有一大块淤青,顾忧扯了扯嘴角,努力的笑了一下,
“你醒了,恢复的还挺快的。”
“还不是你治的好,要不是你我估计就醒不了了。”
顾忧扫了眼屋里,脑中突然回想起她昏倒前的情景,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冯杰呢,冯杰抓到了吗?"
贺朋钢点点头,“安心休息吧,冯杰冯超都已经正法了!”
顾忧长出一口气,这一切就像一场恶梦一样,在她昏迷的时候不断的在脑中上演,现在终于是过去了。
“采文姐呢?她回去上班了吧!”